——2012年12月《外滩画报》
面对俊男美女,人们常发出称赞:你不做演员可惜了。拥有漂亮脸蛋的胡歌也曾时常接受这类赞美,直到一场车祸改变了他的面庞,扭转了他的生活态度。
胡歌这次拍摄是在舞台上进行,访问则安排在后台。舞台上堆满为他准备的拍摄道具。舞台后的化妆间却空空荡荡、简简单单。两个空间近在咫尺,却反差巨大,似乎隐喻着胡歌如今的状态——一半台前,一半幕后。台前,他依然是那个接戏不愁、角色不断的偶像剧男主角。幕后他是热播电视剧《轩辕剑》以及明年即将播出的《大漠谣》的制片人,还是一家日本料理店的老板。
相比当演员,其他身份更让胡歌操心。担任制片人,他要与投资人、导演以及编剧们打交道,要压得住合作的演员。当餐厅老板,他要管理厨师、领班和服务员,还要审时度势挑选菜式,甚至亲自出面款待客人。几年来,他一直边学边做。“吃亏就当交学费。幸好,学费并不用交得太多太久。”胡歌说。
从前,扎在片场演戏,他被人叫“小胡”。如今,行走江湖,更多人叫他“胡总”。
从小胡到胡总,胡歌的脸依然英俊,但已决然不是20岁出道时的“花样俊美”——他的眉角留有车祸后的伤痕,他的眼里有着故事;他的身后,有一帆风顺的幸运,也有飞来横祸的坎坷。胡歌,曾是一个演故事的人,如今是个有故事的人。
童年,性格如猫的胖小子
二十几年前的胡总还是个性格孤僻的胖小孩。胡歌记得父母告诉他的小故事:自己出生那一天,家里来了一只猫,怎样也不走。任凭将它送到很远的地方,它还会回来。如此反复好几次,家人就把它留了下来。
身为“80后”独生子女,胡歌没有兄弟姐妹,就和小猫一起成长,他将小猫视为最好的朋友。家人发现,这个胖乎乎的孩子性格跟猫很像。父母希望儿子外向些,带着治疗“疑似抑郁症”的目的,带领胡歌去小荧星艺术团考试——作为当时报考的3万名小朋友中的前60名,胡歌开始了演艺之路。
初中阶段开始发育,胡歌来了一个“丑小鸭变天鹅”——他不再是过去那个胖乎乎的可爱宝宝,变成一个高大帅哥。正赶上上海经济飞速发展的1990年代中期,广告业对模特的需求大量增加,胡歌趁此机会勤工俭学。作为业余模特,他获得了众多出镜机会,而且广受好评。
高三毕业,胡歌第一理想是做导演。他参加了中戏在上海的考点,一试、二试、三试都过了。他就读于重点中学,对文化课也没有太多担心,提前进入了高枕无忧的状态。就在这时,上戏表演系的考试又开始了。他不安分的心在蠢蠢欲动。“不如去考考吧。”他对自己说。为什么最后放弃了当导演的理想,选择表演系?原因非常简单:早点赚钱。“家里条件不太好。爸爸是厂里的工人,效益不好,工资低。妈妈生病,半退休,家里还有长辈要照顾……”胡歌回忆说。
11年之后,胡歌靠片酬让父母过上了不错的生活。提起往事,他骄傲地说:“大学期间我就没有拿父母的钱缴学费,都是自己挣的!”
转折,车祸夺走许多许多
出演第一部戏《蒲公英的生活》时,胡歌刚念大二。由于男一号原定人选临时弃演,原本作为男二号人选的他莫名其妙地当起了男一号。机会虽好,可惜胡歌经验欠奉,表现得并不出色。
好在命运又给了他第二次垂青。就当他为演砸了感到懊悔时,却意外接到了万众瞩目的《仙剑奇侠传》的邀约,出演男一号,从此一炮而红。在短短一年之间,胡歌从一个为生活费发愁的普通男生一跃成为明星,从《仙剑》转战《射雕英雄传》,再次出演男主角。
飞的快,飞的高,跌得更猝不及防。2006年8月29日,在飞驰的转场途中,一场车祸发生,夺去了同行工作伙伴的生命,也损坏了胡歌天生的好相貌,让一切归零。时过境迁,谈起往事,胡歌十分平静。他毫不动容地纠正说:“不是归零,是负数。”
生死离别、天堂到地狱,冷暖人生——过去只在书上读到的词语切切实实地发生在了胡歌身上。当时的他,自然而然地认为自己的演员生涯走到了头。“我真的想好不要做什么演员了。就放弃吧,做幕后。”
那段时间,胡歌想起了自己曾放弃的导演专业,然而身边的人却一致反对,不希望他选择逃避。“其实真不是逃避。”现在的胡歌可以相当轻松地说起这个话题。他坦言,自己是接受现实,另作打算。不过,面对家人、朋友、工作伙伴的鼓励,胡歌被人情暖流推着走上了修复外貌的路。
怎奈过程缓慢,做完一个个小手术,每天早上照镜子,变化都是微乎其微。
重生,信命但不信运
尽管过程漫长,容貌终究是获得了重塑。令人意外的是,经历了这个过程,原本作为偶像艺人出道的胡歌,却已经抛下了对外表的重视。“车祸前,说真的,我是有些飘飘然了。一切来得太快,太顺利了。”胡歌说。“车祸发生之后,工作被迫停了下来,我不得不去思考。”今天回顾往事,胡歌感到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他的心态也许会发展得面目全非。
复出后第一个工作是接受陈辰的专访。前一夜,胡歌竟然紧张得失眠了——就算在做新人、第一次拍戏那阵,他都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心情。在剧组,为了修补后他已然改变的容貌,摄影和导演需要寻找特定的机位。为了照顾他的感受,工作人员往往在拍完一条,看过效果之后,悄悄地躲着他去商量。
作为当事人的胡歌尽管听不见讨论的具体内容,对一切却心知肚明,感到异常难受。曾经一帆风顺的他,经历了第二次出道,第一次没有经历过的挫折起伏,都补了回来。
心态的变化带来了外表的变化,他蓄起了胡子,剃光了头发。新的胡歌不再是过去的玉面小生,他的眼里有了生活历练之后的淡泊。当初作为偶像刚出道的时候,他会乖乖地听经纪公司的建议,谨慎小心地与媒体和观众交流。现在的他不惮说出自己的想法,有什么说什么,倒也照样获得了大众的喜爱。
“我相信命,但不相信运。‘命’就像个剧本,出生前已经写好了。但是‘运’呢,就好像我们演员演戏一样,剧本拿到,这个角色被你演成怎样,好还是坏,还是看个人的。”胡歌说。
Q:林更新和你谁比较帅?
A:林更新!
Q:你这样说不怕自己的粉丝伤心吗?
A:实话实说嘛,而且,我的粉丝也不是因为我帅而喜欢我。你说是吧?
Q:如果可以选择,你希望做一个帅哥还是普通长相的人?
A:还是帅一点(大笑)。尤其是做演员,帅一点还是能带来便利的。
Q:作为一个演员,你觉得自己现在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A:优势?我没什么优势——可能我的优势就是意识到自己没什么优势。
Q:你会演激情戏吗?
A:为什么不演呢?
Q:有没有最怕演的角色?
A:我没有怕演和不能演的。争议性的角色,我求之不得。
Q:拍戏之外,你还经营餐厅?
A:对。我的餐厅开在永嘉路,因为我出生成长在那里,也算一种情结。我的经营之道很简单,就是诚信。做日本料理,食材很重要,我们在这方面成本不低。
Q:说到穿越——你最想穿越回什么年代?
A:父母年轻时那个年代吧,我一直对那个时代很感兴趣,也想拍相关的影视剧。
Q:最近一次流泪是什么时候?
A:两个月以前吧,喝了酒,一个人回到家,哭了起来。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
Q:最近一次大笑是什么时候?
A:那经常的。最近一次开心大笑,可能就是前几天去录《快乐大本营》的时候,我监制的《轩辕剑》收视率不错,就又录了一期。
Q:妈妈会催你结婚或者相亲吗?
A:去年还催了一下,今年已经不催了。过了那个阶段,她知道,催也没有用。
Q:你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怎样的?
A:单纯一点,安静,其实我平时也蛮安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