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半下班,八点到家,近两个小时的路程逐渐麻木。乘上地铁,打开手机,打开微博,漫无目的地刷着消息。含糊的力量从指尖传递至眼皮,想阖眼,想睡觉——而大脑在不断命令、命令,却被意外地抗拒。
这是身体深处传来声音,近乎施虐的困意,摩擦至与刷微博相比,被放在谁更无意义的审视之下。一口气补回在上班时失去的时间是抗拒的意志,某种对抗产生的娱乐效果,一种呈死前好好娱乐一把的癫狂状态。
双眼几乎要阖上,没有有趣的消息,依旧那么漫无目的,反而徘徊文字中,加强了催眠。人群像潮水一样汹涌而入,自愿塞在车厢内的人们曳步挪动,那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和文字混入抗拒的意志中,慢慢地缴械投降。
迷糊的双眼终于阖上,全身松懈下来,造成坐姿在局部的不舒适。从来没感到脑袋会如此有重量,翘起抗拒的残留把心脏一同裹挟,压迫着原本顺畅的呼吸,一下子便得衰弱。啊,好麻,好麻,好麻,感觉要瘫痪了。
半醒半睡是知觉和意识所混合的幻觉,缓决一切之前的虚妄,就连上帝、人类、罪恶、死亡、无限也无法满足当下的自己;于是是剩下“生存”是精神得以维持的唯一支柱。
地铁驶向终点站,仿佛找到了理由驱逐睡意的理由,因为完成下班所达到的意义,不止是只有归属;不可思议地张开双眼,站起身子,怔怔地看向窗外,那霓虹灯是如此的支离破碎,终于认识到归属也是如此无聊。
最终达到这种程度,上班无事可做,下班无聊之极,迫使这样想的力量,是自己失去了一般人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