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是唐玄宗时期在位时间最长的宰相,长达19年。一直以来,他都被认为是导致唐朝由盛转衰的关键人物之一,也是他主张重用安禄山,最终引发的安史之乱。还有一个大家很熟悉的成语“口蜜腹剑”讲的也是他。而说到李林甫大多是奸臣、谄媚逢迎、口蜜腹剑之类的,那么李林甫究竟是怎样的呢?
先来说下李林甫的生平。李林甫姓李,他的这个李,确实是皇族李家的那个李。李林甫的太爷爷李叔良,是唐高祖李渊的堂弟,俩人是一个爷爷。李渊他爹是老三,而李叔良他爹是老六。唐朝开国之后,李叔良获封长平郡王。不过,在受封长平郡王仅仅过了四年之后,李叔良就在驻守北方的时候,死在了突厥人手里。后来唐朝统一天下之后,长平郡王这一脉,虽然没有衰落,但也没有再出什么太过出彩的人物,只能算是宗室当中,较为普通的一脉。三代之后,就到了李林甫那一代。
李林甫出生的那一年,恰好赶上唐高宗李治去世。李治去世后,作为太后的武则天把控了大权。先立李显为帝,然后又废了李显,改立李旦为帝。李旦登基后,完全是个傀儡皇帝。后来武则天干脆就废了李旦,自己登基,做了一代女皇。
武则天掌权的那些年,对于李家宗室的打压,可谓是不遗余力。不过好在,李林甫只是个皇族偏支,他们这一脉又没什么权势,所以武则天也懒得搭理。这反倒是让李林甫他们家幸存了下来。
总之,李林甫的少年时代,唐朝的政局是乱得一塌糊涂。李林甫虽然是宗室,但以当时的情况来说,好像也不大可能有太大的发展。不过,到了李林甫23岁的时候,情况开始出现转机了。
这一年,一场神龙政变,让武则天彻底失去了大权,只能还位于太子李显。李显二次登基,皇位再次回到了李家的手里。这对于李林甫来说,显然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因为武则天在位时期,武家才是真正的皇族,李林甫这种李家的远房偏支,就已经不能再算是皇族了。而李显再次即位之后,李林甫就又成了皇族。
这次转机,让李林甫得以顺利入仕,入千牛卫为官。在千牛卫干了几年之后,李林甫又迎来了自己的第二个重要的机会。这个机会,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先天政变。
简单来说,就是李显二次即位后,性格依然怯懦,所有大权由李显的皇后韦氏把持。韦氏把持大权后,也想像武则天一样,做另一位女皇帝,所以后来便毒杀了李显,想要扶持一个傀儡皇帝李重茂为帝。就在李重茂刚刚登基之后不久,李旦的第三子李隆基,便暗中勾结禁军发动了政变,入宫诛杀了韦氏,然后拥立自己的老爹李旦为帝。
先天政变发生时,李林甫并没有参加。但是,他的舅舅姜皎参加了,而且还是先天政变当中,最主要的参与者之一。所以,先天政变后,姜皎自然就被李隆基所信任。李隆基即位之后,姜皎自然也就成了李隆基的宠臣,在朝堂上一时间权势煊赫。
姜皎上位之后,对于自己喜欢的外甥李林甫,自然也是大力扶持。所以,接下来的几年当中,李林甫迅速升迁,一路升至国子司业,相当于今天的教育部副部长,跻身正五品的行列。一时间,李林甫春风得意,毕竟这个时候的自己还年轻,未来将会有无限的可能等待着自己。然而,就在李林甫不断追梦的时候,一直牵引着他的那个力量,戛然而止。
开元十年,因为卷入废后的风波,姜皎在流放途中意外死亡,李林甫依靠的大树,轰然倒塌。此时的他虽说已经是正五品,但高不高,低不低的位置,其实也是十分尴尬。因为像李林甫这种等待机会、想要上进的青年才俊,朝中一抓一大把,即便有好机会,朝中无人的话,自然也轮不到他。只能另攀高枝才行,这段时间的李林甫一定很仓皇,也很迷茫,到处寻觅机会。
最终在开元十四年时,李林甫进入了权臣宇文融的眼中,随后,在宇文融的提携下,李林甫就任御史中丞,开始正式踏进了权力的核心圈。
开元年间的独特现象,即知名宰相如走马灯一般,轮番登场,令人眼花缭乱。每任宰相不过三四年的执政期。唐玄宗之所以会重用宰相班子,本质上是想要用这帮优质“打工仔”为自己创造盛世的局面,其内心倒并不是想与这帮人搞民主,共享专制的皇权。对于唐玄宗来讲,皇权,是最不可触碰的逆鳞。而这一点,李林甫看得就很透彻。老大要求一个能力强,不认死理,一切唯命是从,而又对朝政事务处理非常犀利的下属。老大既然已经开出招聘条件,自己往那条条框框里对着钻就是了。从下面一步步熬上来的李林甫,早就打磨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棱角,他比先前所有的名相都知道,如何更好地适应领导的要求。而他的这些适应,最终被史书狂批为“媚上”。
李林甫之前是姚崇、宋璟,他们的业绩都非常优秀,历代的贤相典范,司马光《资治通鉴》赞:“姚崇尚通,宋璟尚法”。《新唐书》赞:“唐史臣称崇善应变以成天下之务,璟善守文以持天下之正。二人道不同,同归于治,此天所以佐唐使中兴也。业绩如此优秀,为何都只能在位三年?姚崇执政的三年,誉为“救时宰相”,力主实行新政,推行社会改革。整顿吏治,抑制权贵,为“开元盛世”的出现,奠定了一定的基础。但是他才识有余,度量不足,打击政敌做的太过于明显,抑制权贵也因此得罪了太多的权贵。在没有完全控制局面时这样做,无异于给自己挖坑,张说曾与姚崇一同担任宰相,但常发生矛盾,对他怨恨很深。结果人家比自己命长,自己挂了人家还在担任宰相,死后不被挖坟掘墓可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局了。取代姚崇的宋璟,他经常敢犯颜直谏,为玄宗所敬惮,虽然不合意,但也勉强采纳。这样的人能力再强,皇帝也难以喜欢,魏征自古只有一个,因为唐太宗只有一个,这出双簧需要两个人配合,玄宗不愿意一直配合宋璟,所以干了三年也滚蛋了。
而李林甫之所以干的如此之久,除了适配玄宗的所有条件外,他也很重视和玄宗之间的关系,不亚于工作业绩。即所谓的“媚上”。
在政治方面,李林甫确实是个治世能臣。而此时经历了开元初年,诸多贤相的改革之后,到了李林甫这个时期,改革已经进入了深水区。这个区域的改革,步履维艰,碰触到的利益极多,不可避免地要得罪一大批人、破除一些常人不敢触及的制度,比如说是府兵制、门阀制。这个时候,执政宰相如果再像张九龄那样颇有风度、儒性十足,唐玄宗想要玩把大的,基本不可能的。
其简化行政手续,为帝国和民众减轻了负担。他也和法学家们一起整理和修订法律,促进了司法清明高效。《旧唐书》中,虽对其人格也有贬义,但对李林甫的理政能力和成绩,不吝给予“每事过慎,条理众务,增修纲纪,中外迁处,皆有恒度”,这样足够褒奖的措辞。
皇帝要打仗就需要财政支持,李林甫能搞定财政问题。安史之乱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把行政、军事、财政权力全部下放给节度使。尤其是外族的胡人节度使,比如安禄山,朝廷不管了,这项政策就是李林甫推动的。为什么要这么干?就是为了卸下朝廷的财政负担,或者更准确地说,把财政问题隐性化。问题还在,只不过对于中央朝廷来说暂时不疼了,转化成了别的、更可怕的问题,后来就导致了安史之乱。
那么李林甫的媚上究竟是怎么做的呢?他非常的聪明,他和其他权臣走的路线不一样,他并没有拉拢自己身边的同僚们,广结朋党。对于朝堂之上的其他权臣,李林甫根基不深,很难交到真心为自己的人,并且到达此时的位置后,他明白真正能帮助提携自己的并且可以让自己获得更多权力的,只有皇上,只有笼络住皇上身边的人,自己才能更进一步。并且皇上对结党营私非常敏感,要是联络其他朝臣可能成为皇上的眼中钉,从此在朝堂上便会举步维艰。于是李林甫从侧边入手,先是搞定了皇帝身边的宠妃,并且还到处撒钱,收买了无数太监、宫女,包括皇帝的马夫、御厨,一个不落,在宫里建立了牢固的情报网,唐玄宗的一举一动样样都摸了个清楚。
而对于如何笼络住这些人,李林甫则有自己的手段,他可以很快知道别人内心想要什么,从而驾驭别人,让别人为自己所用。对于玄宗的挚爱武惠妃,上来就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交换利益:“愿保寿王。”而这件事,也是武惠妃非常在意的。一句话,就使双方瞬间结成了共同进退的死盟。在武惠妃的支持下,李林甫后来又先后历任御史中丞、刑部侍郎和礼部侍郎。
对于高力士,李林甫通过分析清楚的知道,此人外冷内热,心思细腻,重感情。要想对方真心帮助,肯定不是贿赂,而且对方的感恩及报答之情。之前因为武三思求情才让高力士可以重返皇宫,所以高力士一直想要报恩。于是李林甫便抓住了对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即高力士的恩人武三思的女儿,同时也是裴光庭之妻,李林甫与武三思的女儿私通,有了武氏的偏爱,李林甫也就间接成为了,高力士也不得不帮助的人。在武惠妃和高力士的支持下,李林甫最后终于击败了所有竞争对手,受封黄门侍郎。
对于安禄山,李林甫并没有硬碰硬的打压,而是在生活上“感化”安禄山。李林甫曾经在隆冬的时节脱下自己的袍子披在安禄山的身上,为他取暖,此举让安禄山十分感动。之后,安禄山向李林甫汇报军务大事时都毫无保留,还改口称李林甫为“十郎”。在唐朝,“郎”是奴仆称其主人之词。由此可见李林甫对安禄山的驯服。
此外,李林甫还时时敲打安禄山,延缓其膨胀的势头。俗话说菩萨心肠金刚手段,否则像安禄山这样的枭雄,只是对他好,他一定会觉得你软弱好欺,达不到应有的震慑效果。李林甫在安禄山身边偷偷安插了诸多的眼线,监视其领兵在外的一举一动。李林甫得知安禄山以防御契丹为名在藩镇大量屯兵,暂不发声,等安禄山入朝汇报工作时才假装漫不经心地问安禄山又加了多少兵,吓得安禄山满头大汗,并在行为上有所收敛。
另外,李林甫因为深谙别人的心思,所以说话会在别人的心坎里,但是因为他所说的话都有自己的意图,所以对上,让别人觉得“媚上”,对下,则是“口蜜腹剑”。五代周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肉腰刀》:李林甫妒贤嫉能,不协群议,每奏御之际,多所陷人,众谓林甫为肉腰刀。又云林甫尝以甘言诱人之过,谮于上前,时人皆言林甫甘言如蜜。朝中相谓曰:“李公虽面有笑容,而肚中铸剑也。”人日憎怨,异口同音。意思是说李林甫这人满肚子坏水,跟人说话时常常微笑犹如吹风拂面,让人感觉非常舒服,但话里藏着很多陷阱,让你放下防备后被他所诱惑,说出他愿意听的内容。因此是口如蜜而腹中暗地里准备着杀人的剑。久而久之大家都怀恨这个人,觉得李林甫这种人不能深交。
如果李林甫心胸宽大,那么以其本事与能力,则能为玄宗保住这太平盛世,消灭政敌相信身居高位的人大部分都了如指掌。可是李林甫所做的更多是为了保全自己的位置,心胸狭隘到怕任何一个人影响了自己在朝中的地位,身边也只有庸臣和唯唯诺诺惟命是从的小人。
李林甫依靠自己的相权斗败了无数强敌,皇甫惟明等边帅结交太子李亨,形成中央和地方的一个政治联盟。李林甫因自己曾反对李亨做太子,害怕李亨将来即位后打压自己,所以坚决和太子一党进行斗争。最终黄甫惟明等竟被被李林甫通过手段一网打尽。
当时和他并列为宰相的,还有张九龄、裴耀卿这两人。而且这俩人比他资格更老,在朝中权势更大。以李林甫的性格,自然要打压这两人,和这两人争权。
宫中得武惠妃本来就是李林甫在宫中的靠山,所以这场斗争开始后,李林甫就直接站队到武惠妃得那边,帮助武惠妃夺嫡。而武惠妃和李林甫一起密谋除掉这两人宰相。经过谋划,他们让唐玄宗误以为张九龄、裴耀卿两人结党。大臣结党这件事,在历朝历代都是最被皇帝所忌惮的。所以,当唐玄宗生出这个念头之后,很快就直接罢免了两人。而李林甫则成了唯一的宰相。
天宝元年(公元742年),唐朝改变官名,牛仙客为左相,李林甫为右相。牛仙客是李林甫一手提拔的无用小人,只会对李林甫唯唯诺诺,并没有什么威胁。此人不久之后就病死了,唐玄宗任命皇族李适之当了左相。李适之以精明强干著称,每天迅速果断地处理公务,很少有滞留。李林甫感到自身地位受到了严重的威胁,便变着法的陷害他。
有一次,李林甫故意告诉李适之说:"华山下面有金矿,皇上还不知道,你去报告皇上,他一定很高兴。"李适之虽然很能干,性格却十分的豪放,有点粗枝大叶的,觉得这是个好消息,没多想就去跟玄宗说了。玄宗果然龙颜大悦,还告诉了李林甫。李林甫装模作样地说:"我早就知道了。但是华山是龙脉所在啊,不能在那儿施工,所以臣一直没敢说。"玄宗顿时觉得李林甫忠心耿耿、考虑周全,责怪李适之草率鲁莽,命令他以后上奏什么都要先跟李林甫商量。李适之无法施展手脚办事,更深刻认识到李林甫的为人,为求自保,索性辞去了相位。
李适之一走,李林甫便又举荐了一个不学无术、只会装神弄鬼的陈希烈担任左相,从此李林甫独揽大权,一个人坐在家里决策国家大事,陈希烈只是在公文上签个字而已。李林甫既已爬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顶峰,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巩固位置了。他的法宝便是蒙蔽皇帝、排斥异己,打倒一切胜过他的人,并在朝廷上下布满暗桩。
李林甫不择手段地隔绝了唐玄宗与文武百官之间的联系,不许任何人在皇帝面前说三道四。他召集谏官开会,公然说:"你们看看皇帝仪仗队里的马儿,它们要是安安静静的,就有上等饲料,相当于三品官的待遇;只要哪一匹马叫了一声,马上就被拉出去,后悔也来不及了。"很明显要大家万马齐喑。有一个谏官不理会李林甫的威胁,坚持进谏,李林甫立刻把他贬到了外地去做县令。从此谏官们只拿工资,谁也不敢向皇帝进谏了。
当唐玄宗想要网罗天下贤士的时候,李林甫害怕这些人在皇帝面前说他的坏话,于是设了个法子,让那些前来应征的人士一个都没有中选。他在皇帝面前说:天下的贤士已经都聚集在长安了,这次来应征的都是一些粗野人士,不值一提。皇帝信以为真,大肆庆祝。而实际上,此次“野无遗贤”的笑话中,大诗人杜甫正是被筛选下来的贤士之一。
如此形式会使唐朝政治走向个人左右的极端,能臣干将被一 一干下,因而再不能在朝中发言,曾经建立起来的制度无法延续。后边也没有其他能臣干将的蓄力。即使后续李林甫有多么伟大的政绩或者能力,但是朝中再无能人,无法再继续坚守或者与皇室在言语及最终制度上抗衡,才是最终安史之乱的最根本原因。
另外,李林甫的狭隘心胸体现在另一方面。唐朝是个相对崇尚武力的时代,所以比较讲究‘出将入相’。这是唐朝前期著名的国策,由于崇尚边功,所以在外统兵的武将建立了功勋就可以回到长安出任宰相了。但是这对于李林甫来说,是个很大的潜在威胁。因为如果真的是那种顶级人才,在边疆特别能打,然后返回京城做宰相的话,肯定会和他争夺权力。所以,李林甫最后就憋出了一个坏招。
李林甫采取了曲线策略废除了这个制度,他向皇帝建议,重用胡人。一方面是因为胡人长年累月的生活在当地,对当地的地理位置和风俗人情都十分的了解,任命之后便立即可以高效的完成朝廷所交付的任务。比起从内地调任汉人将领前往担任节度使,直接选用当地胡人将领来担任这个职务会更加的有优势。而且生活在边境之地的胡人更加骁勇善战,即使遇到突发的战事,也可以临危不惧,保持冷静的头脑,有条不紊地领导唐朝军队一次又一次的将敌军击退。另一方面是因为胡人虽然能征善战但没有文化,就是建立了功业也无法来到朝廷做宰相,崇尚扩张的玄宗完全准奏。
但从唐朝的大局来说,这招就太致命了。因为唐玄宗上位后,本来就已经进行了军制改革,大幅提升了边疆将领的权力。这一点是因为唐朝当时属于强国,很多中原人不愿意去边疆打仗,所以只能用边疆的民族。不但赋予了他们长时间领兵的权力,还推行节度使的管理制度,给了边疆将领财权和治政权。在边疆地区,当地的将领已经相当于是一方诸侯。而在这种情况下,李林甫又开始大范围的任用藩将。如此一来,结果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最后,李林甫也因为自己的心胸狭隘付出了代价。在他为相后期,被杨国忠诬陷有谋反之意,唐玄宗虽然没有因此治罪,但也逐渐疏远了李林甫。李林甫在这种被疏远打压的抑郁当中去世。而在他去世之后,杨国忠依然不放过他,设局坐实了李林甫谋反的事情。
事发的时候,李林甫已死,但还没有下葬。唐玄宗当即下令,剥夺他的一切荣誉,并且将他的家人后辈,全部流放岭南。就连李林甫本人,也被唐玄宗下令劈了棺材,挖出口内含珠,剥下金紫朝服,重新以庶人的礼节下葬。这个结局在古今奸臣中,不算太坏。生不被辱,死被清算,好坏参半。
而唐玄宗是什么样子的呢?唐朝由盛转衰,真的全部责任在李林甫吗?
当时唐玄宗已经有一个太子了,而且风评很好,在武惠妃强大的枕边风攻势下,唐玄宗松了口便去试探大臣们的口风。但是同为宰相的张九龄,坚决表示反对。
另一方面,武惠妃随后又布了一个局,佯装宫中有贼人进入,让太子李瑛,以及同样与她作对的鄂王李瑶和光王李琚三人,带兵入宫救驾。而等到三人带兵入宫之后,武惠妃则否认自己曾向他们求救的事实,并且坚称这三人是带兵进宫杀自己的。
唐玄宗当时只相信别人告诉他的,没有顾全大局,去考虑哪个儿子真的适合接替皇位。去认真的思考武惠妃所说的是真是假,背后目的是什么?或者说派其他人去查明真相,而是看到儿子带兵入宫,再加上武惠妃和李林甫从旁诋毁后,唐玄宗便大发雷霆,来不及思考,直接将三人贬为庶人,后来又直接赐死。一日,杀三王。天下皆惊。在这个过程当中,李林甫显然出力极大。而最终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权势,成了唯一的宰相。但作为代价,原本优秀的三位皇子,却全都被他构陷致死了。
比如开元二十四年,帝在东都,欲还长安。裴耀卿等建言:“农人场圃未毕,须冬可还。”现在正是秋收的季节,陛下西行可能会耽误农时,还是等到冬天再回京吧。李林甫则走在队伍最后说自己脚有疾,皇帝自然会关心问原因,因此争取到私下见玄宗的机会之后讲“臣非疾也,愿奏事。天子以天下为家,长安洛阳就好像陛下的东西二座宫殿,您在两宫往来,还要选择时间吗?如果担心耽误秋收,免除沿途州县的租税就是了。帝大悦,即驾而西。皇帝听到自己想听的话,并未做出详细判断,没有想着以天下苍生为己任,而是很高兴的离开。说明其在天下大事上,自己的主观意见还是少的可怜。
安史之乱后,逃亡至川蜀之地的唐玄宗,曾经就谁该为盛世崩盘负责的问题,和身边的大臣裴士淹进行过一番讨论。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已经去世了的宰相李林甫,最该为此负责。士淹曰:“岂唯身败,兼亦误国,计今日之事,林甫所启也。”当年,这对落魄君臣的谈话,让开元盛世崩盘的那口大锅,最终扣到了李林甫的头上,而且扣得还很结实,毕竟死人是无论如何也反驳不了的。而后世诸人,也都纷纷将这次谈话的精神,进行了不断地深入、贯彻。
不管是宪宗时期的君臣复盘,还是愤青欧阳修的《新唐书》中辛辣点评,李林甫的奸佞形象,得到了不断地加固和深化。然而,后世之人其实都刻意回避了,唐玄宗和裴士淹当年继续说的另外一段话,那就是:上曰:“李林甫之材,不多得。”士淹:“诚如圣旨,近实无邪。”即便这口锅最终扣在了李林甫的身上,但君臣二人还是忍不住感慨道,李林甫这个人,实在是不可多得、无人可比的治国大才。
从唐玄宗早年发动一次又一次的政变看,其诛杀了韦皇后、太平公主、上官婉儿这些对他政治掣肘的大人物,把武则天时期遗留下来的党羽和企图模仿武则天的人杀得那叫一个干净。说明唐玄宗在打击政敌这块确实有自己智谋与手腕。但是真正到治国能力上面并不强。分析时弊能力较弱,并且易受他人言语左右,缺乏自己的判断,可能越是这样的人,越喜欢听到自己想听到的东西。之前有宰相班子去稳定朝局,同时皇帝也受官僚体系的规范、儒家的道德束缚、权贵的博弈等的制约。可是出现李林甫后,便没了宰相班子,官僚体系成了个人集权的一言堂,权贵也竞相下台。最终看似李林甫在迎合皇帝的意愿,实际上在获得权力以做更多自己的事情。看到很多史书上评论唐玄宗年老后昏庸无能、不理朝政以至唐朝由盛转衰,可是事实是唐玄宗老年才昏庸还是其本身就是如此?否则怎能有临阵斩主将,在危局之下,毫无准确的战略判断,逼杀封常清与高仙芝,导致局势恶化等等一系列荒唐的操作。当然很多时候历史总需要找一个可以为此背锅的人,而不是去责怪最应该负责的皇帝,比如说杨贵妃红颜祸水,女人误国。
其实说对唐朝的贡献,李林甫当然有不可抹灭的功绩,当然还有出色的政治能力。可是因为心胸狭隘,导致朝堂上无人蓄力,并且无人有谏言,而致唐朝由盛转衰。而背后真正该为此负责的更应该是唐玄宗,一国的皇帝。
以上仅是本人意见,可能与真实历史有所出入,若有不同声音,欢迎评论探讨。
参考资料:
历史看兴衰.《盛唐的背锅侠——李林甫:岂唯身败,兼亦误国》.自媒体
赵灵犀.《如何做一个翻云覆雨的“奸臣”》.自媒体
妖火历史观.《历史上真实的李林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自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