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我做游戏的这些年(二十五)

文/春兔秋双

前情回顾:为了尽早搬家自力更生,我趁周末的功夫接了一个去黄山的团,打算当上两天黑导游赚点辛苦钱,奈何出发的第一天就接连出事,先是带错了路,后又在我的蓄意纵容下害得大家吃了变质的肉,好在到达景区后一切顺利,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而我也赚到了一百七十五块钱。

林聪一通电话搅了我的清梦,山上的夜晚睡醒了想要再睡着就有些难了,山风呼啸加上夜凉如水,这个晚上,海棠花和我都未眠。人常常会陷入某种和自己的潜意识作对的困境中去,比如睡不着这件事,越睡不着越着急,越着急越睡不着,如此循环往复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从十一点跳到十二点,跳到一点,跳到两点,每一次提醒自己要赶快睡觉的命令都像是一针有用无比的兴奋剂,真是操蛋。

第二天一早我拖着大得像法令纹似得黑眼圈有气无力地集合点名时,发现团里的大家伙儿看上去比我还颓废,不科学啊……

问了一圈儿才发现,小伙伴们多少都有点跑肚拉稀,用脚丫子想也知道肯定是那梅干菜扣肉闹的。我愧疚地无以复加,恨不得马上给他们磕头认错,却又怂包的不敢承认错误,只能尽可能地找些药来希望拉肚子的小伙伴好过一些。好在大家都只是轻微的症状,吃了药之后纷纷表示没有大碍,要不然真要以死谢罪了。

黄山恐怕没有迎接过比我们更悲惨的旅行团了,一个困得睁不开眼的导游和一群拉肚子拉到腿软的游客,松狮虎鸡贼地表示自己年纪大了就不跟着凑热闹了,小苏你和大家一起放心的玩耍吧!确定了没有任何后援之后,破罐子破摔的我深吸一口气:“大黄!今天就让老夫会会你这海拔四千八百米的大山吧!”

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以前总觉得这话听着就像黄山旅游局智商捉急的三流草台班子想出来烂广告词,肯定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直到真的到过黄山之后才明白,越是真实的评价,越听着一股子虚情假意的味儿。

黄山一年四季的时节更替就像美图秀秀里的滤镜切换,根本没有什么美丑的轮换,人家只是看心情换一种美法而已。秋冬多雾,我们出发时山上还裹着浓浓的雾气,不是北京五环以里那种吸一口能咳出一块儿蜂窝煤的雾气,而是那种浓郁的纯白的如同倒进了杯中的热牛奶一样的,质地醇厚的雾气,仿佛你把手伸进去就能做个光子嫩肤把脸伸进去就能吸走暗黄色斑痘印什么的那种白雾。当然也不像夏天深山中蒸腾的缥缈的像仙子霞帔一样的雾气,而是那种仿若实质一样的沉聚的内敛的灌满山谷河道甚至入山栈道的磅礴雾海。前一刻还能看到比我们早些出发的团队,后一刻又隐匿在了这大雾中,只能听到远远地传来些湿漉漉的欢声笑语。

在没有遇到黄山的这团大雾之前,我以为,能提神醒脑的只有秋高气爽的艳阳和寒风凌冽的雪地,没想到这样一个大山浓雾中的清晨,也能让人心生无限动力和喜悦。我欢快地带领着小伙伴们向前走去,大家和我一样,沉溺在这迷梦般的浓雾里,无限欢喜。

可惜……

无限欢喜只持续了一小时……

厚重的衣服,清凉的空气还有仿佛直达天庭无穷无尽的台阶,耗尽了我和小伙伴们所有的体力。我一开始还可以欢脱地上蹿下跳关心老人照顾孩子顺路讲点历史八卦前朝密辛啥的逗个闷子,后来渐渐地开始有意识的保存体力,少说话,多观察;再后来,腿像跟我有仇似得每抬一步都像一场拔河比赛,屁股也越来越不听使唤各种想粘在哪个台阶上再也不要起来。以往生龙活虎的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弱了?肯定是没睡好的惹的祸!万恶的林聪!

腹诽和诅咒带来的动力不到十分钟就耗光了,小伙伴们也累够呛眼巴巴的望着我,我稍微挣扎了一下就决定招呼大家原地休息,吃个茶叶蛋喝口水啥的补补元气。

我们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瘫在路边休息,按照地图的指示这附近应该有一条小路通往一个休息的小站,还有缆车可以直通山顶。征求了大家的意见之后集体往有缆车的小站挪去。

说是小站其实就是几户人家,住在景区建的房子里,卖点特产、吃喝、红蓝药什么的,看着他们热情的招呼我们的样子,感觉好像进了哪个山寨页游的新手村,几个嘴甜的大姐和孔武有力的小哥头上都亮着闪闪的感叹号,仿佛每个人身上都有个了不得的大任务。

我们或坐或站地在休整,这时从旁边的崖壁上跳下来一只端着饭碗的大哥,把我们一行人直接吓懵在了当场。

建筑和人气稍稍挤散了雾气,我看的分明,这手托饭碗的大哥就是从这个几乎九十度的崖壁上跳下来的!他、他、他……他是隐居深山多年的杨过不成?

这大哥或许早已习惯了这样惊世骇俗的出场方式,云淡风轻的和卖烤肠的大姐聊了几句家常之后又单手托碗单手攀岩消失在了几乎九十度的崖壁上。

我看到了什么?

失传已久的轻功?

少林功夫的传人?

隐居深山的大侠?

还是?

江湖?

徐志摩那首诗写的好啊: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地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对于这大哥来说,我们这五十多个大活人,别说云彩了,恐怕就是坨有占位块的空气吧。

强大的好奇心驱使着我去向卖烤肠的大姐打听腾云驾雾大哥的事情,真是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这大姐和那大哥,是两口子……他俩的家就在这崖壁上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夫妻两人嫌绕山路太麻烦,所以从来都是这么徒手上下。看着我惊愕地瞪大了双眼,大姐爽朗一笑:

“这没啥,你看就这样,这样,这样……”

在我又一次目瞪口呆中,大姐她,一招燕子三点水也上了崖壁消失在大雾里,不一会儿又从崖壁上下来,手里还擎着几根串好的烤肠……

真想给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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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了个新闻,一个记者小姐姐为了一个爱说情话的渣男自杀的事情。那曝光的聊天记录看的我尬癌都犯了,如果这个段位的情话也能算做情话的话,我岂不是早就应该脱单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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