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山

还是将近中午的时候,阿成给我打来电话,说是要去爬山。“好啊!”我迫不及待地收拾一下行装。“喂,老婆,我要爬山去了!”电话告知一下,老婆的凉粉没有打回来,本来中午是要吃凉粉加包子。

我在那马路边等。阿成说她们是在这边吃饭,你要吃,我过来接你。我说那算了。于是乎,我就在马路边要碗凉粉。吃过后好像也不济事,又到超市买一袋油条。吃了两根,手上都是油。

走时我是从家里带了四颗煮熟了的鸡蛋,还有苹果、桃子。我出门是从来不带水的,是因为那前列腺。

阿成又打来电话,说在那七路车的站牌下等。我急着跨过马路去找那白色的“越野”车。

好吧,出发!向南——上高速——下高速,往那山里去。“蝴蝶谷”,阿成说从这里走近些。可前边有十多辆车停在那里,前边横着栏杆,不让过。阿成要下车去说说,说给点钱是否能通过?我也跟了下去,看那栏杆已经焊死,许有好多年“封山禁行”,似乎好多年前着过一次火?怕了!锁了!不再开启!你要愿意徒步往里去,怕是要“走死”你!

那就不要往里去了。退回来,继续上路,七拐八拐,那个胡家峪村子比较大,也有门楼,只是那门楼下堆了一堆土,不让人过,只好侧着走向坑坑洼洼的石子路,这一走就没完没了。阿成是来过好几趟了,怎么走?他还是不熟悉。问个放羊的,那羊倌也说不清。听“导航”的我们一直往里走。是沿着一条石子路,阿成叫这:“风电路”。说,过去人们上山是走“伐木路”。现在又开通了“消防路”。又过了一个沟底的河滩,前边发现一个养蜜蜂的,杏花想要买一些,我们就开车过去,停住,离那蜂箱远一点,小心蜇着。

你说我们上到山顶还有个“蜂”在追着我们。桃花硬说是山下采蜜的蜂一路追着我们上来的。阿成说不是,那是牛虻,也叫:牛蝇子!我以为是个绿头苍蝇呢!

杏花是买了两罐蜂蜜,色彩看去清清淡淡的,也不知什么花朵上的“蜜”。那瘦小的养蜂人是湖北的。阿成说那蜂蜜有假,还取食了一点,硬是不相信,还要那人“搅给”他看。我呢,不管真假,就是不要。在许多许多年前,单位就发蜂蜜,我是有时没时地用手指抹了蜂蜜用舌来舔,这甜东西吃着吃着我那胃就受不了——它疼啊!再了,一瓶蜂蜜放个三年五年地也吃不了,最后扔掉!

出来玩,杏花是喜欢买一些“土特产”,看到有人在那里养鸡,她也要下车捧一盘“土鸡蛋”回来。我感觉那鸡蛋“土”不“土”地也没什么区别,——吃不出来!区别的只是价格上的不同。论营养,电视上说了,没区别!前些天,听电视上说,河北的鸡蛋又出问题了:检测出违禁抗生素残留超标300倍!天哪!看来这鸡蛋又不能吃了?怪不得这些天鸡蛋价格一直在降。

“那咱们到山上就吃蜂蜜吧!”桃花说。

“他不买,吃也不给他!”杏花是在说笑我。

这“风电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是啊,这些年国家发展“风、光”电,在山头上立个大铁管,铁管上边顶个大风车,就能发电了。看那铁管子上写着:国电电力。再看其它管子上都一样,是一家公司的。占据着这恒山山脉。那山下的北坡是有一大片“光伏”,也不知是哪家公司的?

我们上啊上,盘山路,上去又下来;下来又上去,像走雁门关的“十八盘”。“不头晕吧?我开慢点。”阿成对车里的所有人说。我倒是没头晕,只是发现耳朵“轰”地一声响,我想:是“高反”了!现在的海拔应该在两千米!在午后两点钟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山顶,吃点东西准备爬主峰。你看这“馒头山”就那么一点了,迈腿就能上去。然而,我还是让桃花拄个拐棍上去。杏花就不上了,她压根儿就不想爬,也实在是爬不动;膝盖不太好,那就在山下吧!她说要挖些蒲谷英。当她要往那北边的风电下走,在半山腰的桃花喊住了她,怕她走远了回不来。

阿成是带了他的“设备”,就是那台天文望远镜。在家里,他只能望到对面的烟囱,现在来这高高的山顶又能看到点什么,他没说,只是在下山时,他朝电厂的方向望去,说是看到了那水塔。我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依稀也能看得到。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山头的土壤竟然是湿漉漉的,是昨天下过雨吗?还是这里的雪刚刚消融?天气真得很好,上到山顶,有些许微风吹来,蓝天白云。还有那黄白相间的牛群,是花牛,有许多。在这山顶有一大坨牛粪。“用这个烧土豆不错!”我对桃花说。是啊,到那草原上,那围墙都是用牛粪堆砌而成——那是一种财富的象征。你家牛粪多,我就嫁给你!

其实这山头不难爬,可桃花还是费了很大的劲儿,阿成又在后边护着她。他们走得很慢。我是先他们爬上来的,山顶上有些“好事者”在那里堆了“玛尼”,一堆两堆,有四、五堆呢。我找一个石堆坐下来,把那喝光了的矿泉水水瓶就埋到这“玛尼堆”里。对着天空高喊一声:“啊——”,那山下的花牛听到我的喊,回了一下头,又自顾吃草了。那风电下,有一台白色的轿车,是旅游的人?还是放牛的人?听说现在放牛的人都开上了小车,一群牛有百八十头?那应该有俩钱儿!应该算富人了!不过,养一头牛等能卖上钱也要养个三、四年吧?看去养牛得多,不过你看那边山坡上也有一群羊。是羊吗?白白的,好像是。

“你看对面的‘草垛山’好像比这边高啊!”桃花指给我看。感觉也像,但它确实没这边的高,这边的高度是两千四百多米。我倒是看东南方向那边一脉山峰巍峨雄壮,“那边是?”我在问阿成,他告我是太行山!是啊是啊,太行山是我们山西的父亲山;馒头山是我们朔州的父亲山!要是这馒头上的雪终年不化,那它就是我们的“神山”!您还别说,那对面的草垛山是有个故事呢:说是文殊菩萨要去五台山,途经这里,就在这草垛山上露宿一宿,一个和尚就梦到了,他就一个人来在这山脚下建了一座庙宇,他圆寂后也埋到了这里,后人在这里立了碑。

这我相信,做梦嘛,什么都可以梦,你可以梦出一个《红楼》来,也可以梦出一个《西游》。后人怎么阐释,都是有功利的。相信这草垛山上以后也会有一座寺庙,也会有空中缆车架上去,也会收门票,也会香火缭绕……

馒头山顶不像我们在山下看到的是圆形的,而是长方形;草垛山顶比这个要大些,但我们没上去过,阿成上去过。那里的林子茂密,现在没有路,但以后走得人多了,路也就有了。

我们在这馒头山顶上三人拍照打卡后下来,看到一辆工具车是拉了五个人上来,她们搬出一颗西瓜来,切了,吃了。看那小伙子背着个包,又拿了铁锨,在那个山坡下挖坑,杏花说是在埋葬什么小动物,是猫?还是狗?反正是宠物吧,撸猫、撸狗,撸串……年轻人所为,不去管它。我们又补充了些能量,要原路返回,可阿成还是想能不能找一条捷径,比如从这蝴蝶谷下去,走“消防路”?

上这山头我是用了半个小时,阿成和桃花是用了四十五分钟;似乎上这山没什么感觉?要是从这蝴蝶谷一直爬上来应该像个爬山的!您说是吗?出来旅游就是要受点罪,一天走不了两万步不叫旅游!

未知路还是不要走了,怕绕远了,原路返回是最佳途经。那就顺着这条“风电路”慢慢下去。车子颠簸,坑坑洼洼,石子路一条。下那馒头山,阿成是走在最前边,我和桃花在后,你说我不小心被脚下的碎石给搓倒,差点滚落下去。我让桃花脚根要硬些、再硬些!“你说,这路边的铁丝网是干什么用的?”阿成在问桃花,桃花答道:“防止车……”“不对,是挡牛的,防止滚到山下去!”我猜也是。

下到沟底,见两辆车,是从大同方向过来的。那一群小孩在小溪里戏水,他们大概也要上去?去看那主峰。

沟滩有个村子,又有许多树,那枝条上结满了绿色的核桃。“摘几个吧?”阿成把车停住,开车窗,伸手就能摘到。桃花是摘了几个,费了很大劲儿用手掰开,里边的瓤太嫩,不能吃,要扔,阿成说里边有汁水,他要吸一口,结果还是啥也没有吃到。核桃要等到过了八月十五才能吃。

一条难走的路终于过去,我们上了水泥路,路的两边有油绿的庄稼,长势还可以;好像也缺点雨水。那馒头上漫山遍野都是蒲谷英花,我摘了一朵花塞到嘴里,也倒能吃。车子突然停住,阿成说他看到了一条蛇,又把车子倒回去,下车找那条蛇,走了好半天也没找到,回来继续开车。我以为他把那条蛇给压死了……我就又想起那年我在朔州东部开发区骑行,大中午,骄阳似火,发现一条横穿马路的小蛇,我把它抓住,拿回给康玉东养。他可什么都养过,什么小猫小狗,小鱼小虾、小鸟大鸟,以至于牛羊猪鸭……一个礼拜后我问他,他竟然说死啦!唉……我长叹一声,还能说什么,要是我不抓它就好了……

下到山的这边,我们沿着“一号旅游公路”一直往西走,最后看到那个还在冒烟的二电厂,进了厂区,阿成说要去跳水,想减减乏。好吧,那就随他去吧。“怎么去?怎么游?”桃花问。

“什么家具都没带,只好裸泳!”

桃花杏花听到裸泳就不跟我俩去了。开车各自回家去。阿成又开了自己的车载我往那三泉湾方向。这时,太阳已经下山,对面的“农合社”亮起了星星点点灯光,趁着这夜色两个光屁股的老男人一头扎入水中……9:29 2025/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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