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去当个狗仔一定很赚钱。”盛亟用手挡着照相机的镜头,歪了一下头,有些烦躁的望着眼前的谢铮。
盛亟第一次见到谢铮的那一天,是在一条再寻常不过的大街上。他像往常一样,戴着黑色的帽子,把校服的拉链拉到最高,双手插进校服的口袋里,在稍微远离人群的边缘,迈着轻盈的步伐快步走去。
他本来可以很快走到地铁站那,但眼前却有一排高二的学生挡在他前面。他们并成一排,欢声笑语不断。盛亟往边缘走了几步,可依旧绕不过去,他压低帽檐,只好默默地走在他们身后。
突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气的差点儿就把英语卷子给撕了,什么东西!”盛亟愕然抬头,目光从人群中透过,落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人额前的发自然下垂,遮住了他额头,朦朦胧胧还能看到他眼角的疤痕,但眉宇间透着一种高冷,耳边还有一束麻花辫,双手插进裤兜,大步向前走去,一副不良少年的形象,走路的架势张狂得像个恶霸。
盛亟其实不怎么在乎,但连续三天碰到那个嚣张跋扈的学长,他不禁有些感兴趣了。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运气,每次放学回家都能在路上碰到那个人,而且那个人每次都是双手插兜大步向前走着,把盛亟的路挡的死死的。
盛亟趴在桌子上,他有些烦躁,主要是作为班长,不仅要处理班级事务,还要准备下个星期的演讲比赛。盛亟表面上看着霸气侧漏,像是一个扛把子的存在,其实也是很内向的,他不喜欢和任何人打交道,只不过想装装样子不被人看扁罢了。但他也不会拒绝别人,所以班主任把事交给他的时候,他也不敢拒绝。盛亟叹了一口气,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来。
何隽走到他面前,缓缓坐下,盯着满脸烦躁不安的盛亟,不禁笑出声来,“怎么?出事了?哪不舒服?”
盛亟愣了一下,脸颊微红,尴尬的摇摇头,“没....没事!”
“哦!那就好。”何隽笑嘻嘻地转了转手上的笔,“那我走了,我女朋友还等着我呢!”
盛亟微微一怔,双手紧紧抓住两臂的袖子,“哦……对了,我....”
“嗯?”何隽又转过头望着他,盛亟看着何隽黑棕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轻描淡写的说着:“你在高二有认识的人吗?”
何隽皱了一下眉,“有啊?你要干嘛?打架?谁敢惹我盛哥啊!”
“就看上去挺嚣张,走路时总是双手插兜,不带眼镜,耳边有一束麻花辫的学长。”
何隽猛地站起来,展颜轻笑,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帮你打听打听!等我消息啊!”说完,他就笑嘻嘻的走出教室,留下盛亟一个人晃神般的坐在椅子上。
盛亟把头埋下去,耳根异常通红,脸庞满是红晕。他喜欢何隽,甚至以为自己是个异类。但他早就想放弃了,在知道何隽有喜欢的人之后,他早就想放弃了,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还在支撑他,但他的目光还是从未离开何隽。至于那个学长,他也只是随便问问,哪怕没有这个人,他也会找到其他话题跟何隽搭上话。
“高二三班,谢铮。”这是何隽在他的草稿本写上的名字。
盛亟其实不在乎谢铮是谁,但何隽在他本子写上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却浮现了那个学长嚣张跋扈的模样。
盛亟望着何隽离去的背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寻找谢铮只不过一时兴起而已,但为什么心情那么复杂。他想起来了一句话:“忘掉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就是喜欢上另一个人。”
中午,他站在天台上,眼神毫无目的地搜寻着,直到落在那个人身上。“今天高二三班和四班的打篮球比赛,谢铮会去,你不是要找那家伙吗,记得去看!”何隽拍了拍他的肩,说完就跑出去找女朋友了。
谢铮虽然长得不高,但弹跳力却惊人,一个扣篮直接震惊全场,那一刻,盛亟也被震惊到了。谢铮被换下场了,因为身高比其他人矮了一点,盛亟在天台上看着那家伙双手插着兜,满脸不爽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他突然意识到,谢铮是他继何隽之后第二个让他感兴趣的人。
放学的路上,盛亟放缓了脚步,他时不时的往后瞟了一眼,他想碰碰运气,看看是不是会再一次碰见谢铮。
他走到半路,往前一看,不远处,一个双手插兜的人正和旁边的人聊天,是谢铮。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什么,突然加快脚步,一个健步,跳过几个台阶,一路快走来到了谢铮的背后。他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们,漫不经心的扭过头看向别处,眼角的余光却停留在谢铮的脸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谢铮,但他知道,那一天起,他的视野里多了一个人。
“我是来自高一的盛亟.....”盛亟站在主席台上,他的心跳得厉害,双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他缓缓抬起头看着站在台下的谢铮,心跳平缓了些,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目光又落到了何隽和他女朋友的身上,好像失了神般,眼角艰涩,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般,呼吸都有些困难。
演讲结束了,后台,他蹲在地上,黑色的帽子挡住了他的脸,眼泪还是从眼角流出了,他无声的抽泣着,用手压低了帽檐。
“咔嚓!”
盛亟猛地抬头,恍惚之间,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他面前,是谢铮。谢铮拿着一个褐色的相机,晚霞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谢铮好像在发着光芒,毫无疑问,他刚才绝对把自己哭的样子拍了下来。
“你.....你干嘛!”盛亟猛地站起来,刚想要抢过相机,谢挣就一个漂亮的转身,成功躲过去,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我是摄影社的部长,拍张照片,很正常。”
“你....把这张删了!”盛亟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有些烦躁的喊着,只见谢铮露出微笑,“那怎么行?台前冷静台后哭的稀里哗啦,小哭包,你还真是厉害呢!”
“谢铮!”盛亟刚喊出来,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立马闭上了嘴,慌张的退了几步。
“哦?谢铮?我竟然这么出名?还是说?你这家伙,对我.....”谢铮歪着头,满脸坏笑的看着他,“小哭包,把眼泪擦了,换个地方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盛亟。
盛亟愣了一下,满脸通红的接过纸巾,“谢谢啊……”
谢铮靠在天台的栏杆上抽着烟,而盛亟,坐在椅子上,用着纸巾擦着眼泪。
“说吧?你....为什么哭啊?”谢铮吐了一口烟,潇洒自如地看着用黑帽挡着自己脸的盛亟,他笑了笑,一把摘掉盛亟的帽子。
盛亟的眼角和谢铮的眼角不一样,不是伤痕,是一颗泪痣。盛亟的脸庞清秀如玉,乌黑的眸子里好像有着初春刚融的湖水一样,轻柔平静。
“害不得是个小哭包!”
“我不是小哭包!我叫盛亟!”盛亟咬紧嘴唇,有些烦躁。他抬起头看着谢铮,谢铮拿着照相机正在拍他,“你以后去当个狗仔一定很赚钱。”盛亟用手挡着照相机的镜头,歪了一下头,有些烦躁的望着眼前的谢铮。
“好好好,不拍了!说吧,我还是挺好奇你为什么哭。”
盛亟仰着头看着远处的晚霞,“算是失恋?”
“你谈恋爱了?”
“没有,我有一个暗恋很久的男生,后来,他找了女朋友,尽管我们现在还是朋友,但刚才看见他和她女朋友在一起,我还是忍不住了……”
“我好像知道你长这么好看还单身的原因了!”谢铮猛地吸了一口烟,看着又把黑帽子戴上的盛亟,漫不经心的笑了笑。
“单身,是因为实在不想和不喜欢的人浪费时间,而我喜欢的人也实在不喜欢我。”盛亟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你知道啊,小哭包。”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是继续喜欢他,还是放弃?”盛亟蜷缩在椅子上,谢铮笑了笑,蹲了下来,歪着头看着盛亟,“既然没办法放下,就继续保持喜欢,等你彻底放下了,再来找我把这张照片撕了,放心,我不会把这张照片给第三个人看的。”
盛亟微微一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谢铮就抛下他离开天台了。“继续喜欢下去吗?”
学校一个月有一次大扫除,每个班的每个人都应该给教室打扫干净,作为班长的盛亟不仅要做清洁,更要管理同学们去做清洁。正值班主任去开会,盛亟便要安排妥当工作。
盛亟给何隽分配的工作倒也简单,只不过是用抹布擦黑板而已,但但大家正忙活的时候,盛亟刚出教室门,就看见何隽在高一四班的门口和他女朋友聊天,甚至帮女朋友做清洁。
盛亟咬着牙,刚想要跑过去把他抓回来,但看着同学们忙不过来,便放弃了那个念头。盛亟用着抹布来回擦拭着黑板,好不容易擦完了,他刚踏出教室门,何隽依旧笑嘻嘻的站在远处,好像不是这个班的人。那一刻,盛亟觉得,何隽离他好远。
他咬着嘴唇蹲在楼梯间,黑色的帽子又一次扣在他的头上。“小哭包啊!你怎么又哭了?”
“我才没有哭啊!”盛亟哽咽着,一脸坚定的看着谢铮。
“行行行!你没哭,你没哭。所以?你戴帽子,不是为了耍酷,而是为了不让任何人看到你哭的模样。”谢铮扒在栏杆上,嘴里叼着烟,漫不经心的说着。
盛亟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我果然猜对了!”谢铮掐掉了烟头,又一次摘下了盛亟的帽子,吐了一口烟在盛亟脸上。“小哭包,想好了就可以告诉我哦!”
盛亟被呛得咳嗽,一脸不满的抢过帽子扣在头上,“我才不想跟一个满嘴都是烟味的矮子聊天!”说完,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切!叫学长啊!小哭包。”谢铮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烟头,“咳,还是戒了吧……”
何隽和几个打球的被教导主任抓到了。他们上课旷课跑去打球,结果被路过的教导主任抓到了。
其实,在教导主任抓人之前,盛亟早就下楼去劝过他们了。盛亟匆匆来到操场,抓着何隽的抬手打球的手,他们对峙了很久,可何隽倒完全没有要听他的话的意思。
“你当你的好学生不就好了,让开,我爱打篮球挡你路了?”何隽撒开了他的手,一个健步,带着篮球跑开了。
盛亟怔在原地,咬着牙看着何隽,“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吗?”
何隽投了一球,转过身看着他,“拜托,老师都去开会了,没人会管我们的,打个球而已,又不会怎么样?”
“可现在是上课时间,你这样做本就违反了校规!”
“所以呢?你是好学生,遵守规则是你的决定,我跟你不一样,我就要打!对了,你不是问过我灾难来了,选国家还是自己,你说你选国家,我现在告诉你,我选自己,所以,亲爱的班长,回去当你的好人吧!”话音刚落,何隽就转身跑去打球了。
盛亟脸色苍白踉跄了几步,何隽的话像刀刃一样在他的心上凿开了一个口子。他突然明白,何隽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满脸笑容的少年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个盛亟讨厌的样子。
盛亟微微战栗,声音嘶哑的叫着,“何隽,你说的对,我没有资格管着你,是我多管闲事了,你继续。”他转身离开。
他知道,他心里曾经有一人,那个人却早就变了。他认识何隽五六年了,他和何隽一直聊得好,三观一致,互相尊重,他甚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了,可何隽离他越来越远了,最初心动的那个笑容终究还是消融在岁月的流逝中。
“他不欠我,我知道,我一直知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以后大概不会再有交心的机会了吧……”盛亟蹲在地上,压低帽檐看着地上,眸子里涌出了泪水。
这些年,盛亟一个人固执地遵守自己原则,不断发展自己,可总是孤独一人,和大家聊天都只能应和几句,看着别人欢声笑语的样子,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孤独很久了,连一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他终究是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别人成了自己生命中的过客,他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所以连喜欢的人都离他远去。回过头来,只有他站在原地打转。
“小哭包,别哭了,放过自己吧。”谢铮也蹲了下来,一脸沉重的看着他。
“我这个人啊,占有欲太强,所以,时间久了,都快忘了,他从始至终,根本就不属于我,每次看到他站在别人旁边,我就变得特别奇怪,也许,放下他,以后我孤身一人,就不会再那么心痛了,也不会那么爱哭了。”盛亟如同雕像般矗立在那里,任由晚霞的余晖照在他的身上,无数的回忆涌上心头,“我应该是个坏人吧……”
“你不是坏人,只是太爱一个人了,以后,不用背负着过去,重新开始。”谢铮微笑着站起来,把照片撕碎,往远处一扔,碎片随着微风吹散,消失在暮光之下。
后来,盛亟一个人孤独的走在路上,看着别人结伴同行,又一次压低了帽檐,兜兜转转,是自己搞砸了一切。
一声谩骂从远处的小巷里传来,他猛地抬起头,“有种搞死我啊!”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他愣了一下,是谢铮的声音。
他跑了过去,看着谢铮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而旁边站着几个小混混。
“谢铮!”盛亟叫了出来,谢铮身子微微一颤,抬起头来,展颜轻笑道,“哟!小哭包,没想到在这碰见你啊!”
盛亟咬着牙,几个小混混朝着他走过来,“哦?你们认识?来的正好,兄弟们,一起打!”
话音刚落,谢铮就突然站起来,“别动他!”他上前一把抓住对方,一拳打在脸上,“咔嚓”一声,骨头粉碎的一声。“好啊!谢铮!你死定了!”
“轰隆———”
雷声吵醒了谢铮,谢铮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突然,他愕然的看着周围,雨水打在他的脸上,顺着脖颈流进衣服里,“小哭包?”
他慌乱的看着满脸是血的盛亟,有些茫然的等着盛亟的回应,等了好久,才听见盛亟微弱的呼吸声,“谢铮......他们走了?”
“对,我把他们赶走了,小哭包,你.....”
“谢铮,我想回家了……”
“我陪你。”谢铮扶起他,盛亟觉得谢铮眼里出现了裂痕。的确,谢锃一向洒脱潇洒自如,甚至对任何事情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嚣张跋扈,这也是所有人对他的看法。
这是他第一次感到害怕,他害怕眼前的小哭包消失,害怕这个家伙因为他留下阴影。
“对不起,小哭包。”雨停了,公交车上,谢铮把头埋进盛亟的怀里,“都是因为我,你才会被牵连。”
“你不用道歉,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被打的时候,想都不想就冲进去了……”盛亟把帽子从头上摘了下来,这一次他没有哭。
谢铮怔了许久,脸上的担忧立马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他的笑容,“小哭包,想哭就哭吧!”
盛亟摇摇头,“我不哭,因为....我想变得更加坚强,至少能像你戒烟一样,坚持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吧……”
谢铮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头发,“你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戒了烟,但....”话还没说完,谢铮就突然抬头吻了上来。
盛亟傻傻的愣在那里,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谢铮......”盛亟咬了一下谢铮的嘴唇,示意他赶紧停下。
谢铮睁开了眼睛,扭过头去,瞟了一眼盛亟,看着盛亟满脸通红,耳根也红的厉害,他不禁笑出声来。
盛亟捂着着嘴巴,咬牙切齿的说:“你.....你....干嘛?”
“小哭包,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戒烟了吗?”谢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盛亟猛地缓过神来,“老流氓!”
“是学长,不是老流氓。”谢铮笑着挑了一下眉,“咔嚓!”一声,盛亟猛地抬头,恍惚之间,谢铮拿着褐色的相机,晚霞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谢铮好像在发着光芒,毫无疑问,他刚才绝对把自己满脸通红的样子拍了下来。
盛亟愣了一下,“你干嘛!”
“拍帅哥啊!我可是摄影社的部长,这么真实的瞬间,不拍可惜了。”
盛亟把帽子扣在头上,转过头去,一言不发的靠在窗边。
“喂!又哭了?别啊!小哭包。”谢铮一把揽过他的肩膀,“亲都亲过了,害羞什么呢!”
“老流氓……”盛亟的声音非常小,小到谢铮根本听不到。
谢铮站在高二年级的走廊里,还没等他说话,盛亟的同学就立马冲进教室里,用着特别大的声音喊着:“盛哥,铮哥来了!”
谢铮便看着红着脸的盛亟从教室里走出来,“你来干嘛?”
谢铮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崭新的相机,“这个送你。”
“相机?”盛亟小心翼翼的接过来,仔细看看,“你不是说相机是你的命吗?”
“现在你才是我的命,以后,你就拿这个拍下你觉得好看的东西吧!”谢铮扬起头,一脸傲娇的笑着。
“咔嚓!”盛亟很快就拍了一张,谢铮愣了一下,“你拍我干吗?”
“你不是说要我用这个拍下好看的东西吗?”
谢铮踮起脚揉了揉他的头,“学坏了啊,小哭包。”
“跟你学的。”盛亟笑了笑,“走了,我还要写作业呢!”
谢铮点点头,又把手插进兜里,大步朝高三的方向走去。
“铮哥?追到了?”一个同学靠在他的肩膀上,没好气的说着。
“对,所以把那件破事给老子忘了!”谢铮甩开他,满脸烦躁的回教室去了。
谢铮没有告诉盛亟一件事,他也永远不会把那件事告诉盛亟,因为太丢脸了,当初他就是因为这件事,被几个朋友笑话了一个多月。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天天堵在你家门口,我让你们一辈子都不会遇见,我就不信你还会喜欢他!小哭包!你等着,你要等我…”这是谢铮和朋友出去喝酒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当时,他的确喝醉了,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不然,他也不会主动去找盛亟。
盛亟高一演讲那次,谢铮本来没打算去的,但为了看盛亟,打着看兄弟演讲的名号去看看,结果跑去找盛亟还错过了兄弟的演讲,被兄弟们嘲讽了好久。
连演讲比赛结束后,谢铮一听见有人说盛亟的演讲不好,就追着别人几层楼,最后还送了对方一句话,让兄弟们一直记着:“他的确还有进步空间,但你不一样,你还是直接带着你那流言蜚语进太平间吧!”
谢铮永远都不会告诉盛亟,在盛亟戴着黑帽跟在他身后的第一天起,他就对他感兴趣了……
所以他才会用相机记录下他所爱的盛亟啊……
谢铮的爱是倾慕却绝不强取的疼爱,尽管是嚣张跋扈的人,也会用温柔和炙热去对待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