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中那句“不是兄弟你不好,是这世道不干净,容不得你这样做人”,不知为何,近日总在心头翻涌。仿佛一根早已埋进血肉的刺,平时不觉,一动才知它一直在那里。
读了那么多圣贤书,背了那么多铿锵句,王维的清净、刘禹锡的豪迈、苏轼的豁达、黄庭坚的刚直,曾以为那才是渡我的舟楫。可到头来,在我最踉跄的时候,接住我的,竟是施耐庵那一句沉郁顿挫的江湖慨叹。原来“十年饮冰,难凉热血”──我这副骨架里,果然还住着一个血气方刚、不肯低头的少年。
在没有秩序的乡野,哪怕是白天走路,也要小心突然窜出来的野狗,冷不丁的咬你一口。
赶紧检查了一下伤情,无伤大雅。趁着应激本能,对着狗头就是几拳。现在回忆起来,最大的问题就是我个人缺乏实战经验,没有采取关门打狗的策略,也没有痛打落水狗的狠劲,导致这条狗叫了几声,就溜之大吉了。
事隔一周,最清醒的结论不过是:我确确实实被羞辱性地咬了一口。但从结局看,我未输,甚至还算占了上风。允许一切发生,流言蜚语自然会酝酿出无数个版本。这些,我早已不在乎。幸好我还掌握了历史的话语权。难就难在追责!
这几日,我终于想通。人生大事,不可偏离。牢记自己的主线任务:不纠缠小事、不恋战无聊。挣钱养家,履行马云乡村教师计划的协议,完成第三届明师班项目的重托,对接好公益物资的入库……一桩一件,才是该走的路。平平安安的穿越这片沼泽地,而不是战胜每一条鳄鱼!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不过是忍辱负重地活着。在这不干净的世道,干净地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