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在母亲温和的教育方式下成长的他性格也极温和,一直都是眼里只有学习的他在高二之时终于进入了青春期。
傍晚,他倚在外婆家破旧的门框边,手里拿着一本书,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得眼有些涩了,抬头看了下天,合上了书,应着外婆的声音就要回去吃饭。余光一瞥,他似乎看到了有一个女孩子在笑,重新抬起眼帘,目光落在了一个女孩子的脸上。她面容白净,两个大脸蛋上都透着淡淡的红晕,眼睛是黑白分明的月牙,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很是协调的显露在外。好像是在对着什么微笑,但自己却看的是她的正脸。光线比之刚刚更暗了一些,除了天边那一抹红霞和他脸上的两抹红晕,他怎么也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了。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这时流露的是开心,他想要去她身前,却发现自己并不能移动自己的身体。
一连串高频的叮当声在他耳朵里从无到有渐渐清晰,他的眼睛不自觉的睁开了,看了一会儿天花板,他被闹钟的声音吵的不得不有所动作,起身关掉了闹钟。快速的穿了衣服,立刻就去拉开了窗帘,嘴角不自觉的向上弯了一下。
已经快要八点的城市依旧在沉睡,宽大的路面被一层厚冰覆盖,昨天被迫停在原地的汽车组成一条雪龙,一片明亮的天空下只看到太阳朦胧白影,片片雪白将天与地衔接的更加协调,在大自然的力量下,这座城市终于被冰封了。因为这场雪他已经停课三天了,作业他早已完成,在这种天气里,他只能闷在家里看雪景,但一想到不用在学校里闷一天,他也就释然了。
临近考试,他本该很焦急,可不知怎么回事,从那个星期去了外婆家一趟之后,他总在学习时感觉胸口里一阵烦闷,凭着坚实的基础才没有落下课程,就连母亲并没有发现什么。所以他索性放松了心态,或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下午他终于耐不住继续呆在家里了,在家里他也只能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除了看书发呆,他实在没什么可玩的。他偷偷溜了出去。
出了门,清冷的风打在脸上,他的心陡然开朗起来,将那最后一丝害怕母亲追责的心理甩在脑后。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走到地铁口,他不自觉的进去了,地铁站里基本没有人,他随便走进了一列地铁里,坐的他有些烦了,就下车了。
刚出地铁站,就听到好像有人在叫他,他仔细的听了听,朝着一个方向望去,那是两个人,一男一女,看起来和他是同龄人,男的正是他的初中的同桌。
见到初中的好朋友,他下意识的想要让自己笑出来,可不知为何,看到同学旁边的那个女孩子,没来由的胸口一阵发闷。僵硬的回了一礼,逃跑般的又回到了地铁站内。
那男孩眼中的笑意滞了一滞,满面的温度降了下来,看着他转身露出的背影,突然感觉不再那么令他熟悉了。微微一叹,也转过了身。
回到家中,正好撞见了母亲,母亲刚想开口,他竟然直接从旁绕过,径自回了房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有莫大的勇气可以不理母亲了。
母亲在他进房间不久后开始敲他的门,问他怎么了,听着像是永无休止的声音,他烦躁的更加厉害,强压下去内心的那种烦躁感,把门打开了。直接就说道,让我自己呆一会吧。母亲想要再说些什么,他却已经强行把门关上了。门外的母亲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默默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