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长椅,不知道多少人坐过,椅子旁的树,叶子也不知道掉了多少回,时间如长河,伴随头顶上飞机的轰鸣声哗哗的流走了。早年间在这园子里的人,多在金融圈混,要么就在商海里捞食,教书的匠人鲜少,前一些日子在西昌遇到一个,88级的研究生,老头或许是遇上了那场运动的缘故,别了这园子,与黑板相伴了半生,倒也安生。
这老哥颇为健谈,聊起的同学故事一个接一个,都是他进去过的同学。他们班二十几个人物,如今数据说话的时代,出校园后的数据便是真理,简而言之就是三个三分之一,三分之一的进去过,浮沉跌宕,三分之一在混日子,三分之一平稳过日子。他见过几个进去过的人,校园里勤奋好学的学子,出了校园,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沉迷于糜烂生活,金钱更像一种信仰,一泼人前头在走,一泼人死命追赶。进去过的出来后大多性情大变,及时行乐的心思滋长起来,不过仔细想来,活着就是真理,恨不能每天都歌舞升平,不过是没有安全感罢了。列举了一堆名字之后,老兄点了一根烟,微笑道:“没在金融圈亦算幸事,从物质匮乏中走过来,极少人才能够抵御物质的诱惑,现在至少我的生活很平静。”
人有期许总比没指望要好一些,多少还有个目标,等点滴积累了,说不定哪天就如这校园里的树一般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