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贝马斯用生活世界的概念突破先验化:不认为先验主体性是认识的起点,而是主体间性。
主体间性具有两个特征,一个是视域化,一个是人称化。
视域化代表着一种可置换性,比如你看见有人被车撞了,自己也会感觉疼。这就是其中的创伤性、裂痕无法被客体化的后果(外在痛苦、爱欲僵局)。 把被撞的人当做自己(当做同一画面,同时外在画面被压抑,不再被把握,主体性接管了这个画面,画面不再是一个外在的他者,而是自我内在的爱欲结构、自我人称化的基础)
人称化代表着所有的主体间性都要通过语言把握。也就是主体必须有于语言,才能体验到其中的裂隙。因为画面从一开始就被符号化了。然后目击者将第一人称视域注入到画面中,使得画面本身变成主体性视域。这组织过程中包含了裂缝,裂缝自己将自己主体化,同时投射出一个“自我”作为主体(其实是原初他者的一个想象性自我)——因为主体间性是这样一个原初的、前反思的机制,所以主体间性先于主体性。但这都是一种幻觉。
哈贝马斯想通过一个相互认同承认的客观中性的公共理性、公共话语空间,来调和由特定的、专题化的知识旨趣结构出的维度和无认知性的、专题化知识的旨趣,日常话语、语用学实践。而这个公共理性的公正性却是由知识分子或哲学家来保证。
他在本体论上的立场就是,不同的认识旨趣,仍然是在一个连续客观的公共话语的安排之下。这是一种自由却不独立的自由主义姿态。认为一切认识都需要通过公共场域审查,所以是欧盟的官方哲学,代表着工商业资产阶级的利益。
哈贝马斯通过公共话语调和前反思的情感和对立专题化反思性的认识。这样一来,我们的所有认识都变成了社会化认识。也就是不存在一个先验的,内在的,原子化主体的认识。他的理论依据就是:主体化的机制就是一个交互主体化的机制,没有独立的主体化过程,而自我反思就是问题意识,问题本身就有一种外部话语的规范性。
所以不难看出,哈贝马斯对待现代性的态度却是暧昧的,他也批判现代性,但更是要维护现代性,这是他理论的根本出发点。发表于1981年的《交往行为理论》就清楚地证明了这一点,这部著作在批判和诊断现代社会病理的同时,也试图证明现代总的来说是社会进化不可避免的阶段,具有内在合理的机制,作为尚未完全的启蒙的计划,现代性不管怎么说是合理的,有希望的,能够维护、也值得维护的。
他追求的就是一种维护性的主流话语建制。而他维持公共话语空间健康的做法,就是通过一种社会学家和哲学家不停地的解先验化或者说是去先验化实践。这既不是一种本质还原,也不是先验还原,而是一种社会学还原。这种还原不具有先验性,而是具有实践性,是一种论战实践。
但这是公共话语本身终究是一种意识形态幻觉,我们知道,一堆主体也无法建构客观中立的公共话语空间。但是哈贝马斯进行去先验化,建立社会化的方法,用的是一种现象学和辩证法(主体间性先于主体性)的结合。以及他从前反思的角度开始研究,这都是值得分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