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老王一个人过，自从老伴走了，十几年了都是这样过的。
街上的秧歌热火朝天的，烧得凑热闹的男男女女们脸红朴朴的。老张却没什么心思去关注那些。他像往常一样弄了一瓶酒、一碟炒鸡蛋和一点咸菜，自己和自己喝点。完全无视桌子上放着的年前从医院拿回来的心脏病的诊断证明。他一边端着酒杯，一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花了3000多新买的手机。忽然他的目光在一个视频上停住了，这个视频的名称叫《啥是佩奇》。这个关于祖孙情的短片看得老张心里有些不得劲儿，怨妇般地自言自语起来:″要是当年在战场上那个要害部位没受伤，我也应该有个儿子，现在也就会有个孙子，只要他提出什么要求，我也会拼了老命地去给他完成。可是……，唉，说这个有球用了"。他像是在向另一个人解释着。
他喝了一口酒，继续翻看着手机。看着视频里穿着妖艳、舞姿性感的姑娘们卖力地鼓弄风骚，他不由得喉头发紧，血气上涌。“唉，什么社会，这些娘们儿都特么疯了，什么都敢露，什么都敢干！”气愤了几分钟后，又遗憾地自语道:"社会好了，人老了，不中用啰。”说着觉得又气又好笑，赶紧又喝了一口酒，平复了一下心情。
就这么翻着手机喝着酒，时间不长半瓶酒就喝光了。他有些晕，胃里有东西往上涌，他压了几次还是不行，胃里浓稠的混合物像一道暗红色的喷泉一样从他的嘴里喷射出来，喷得满地都是，他像是被一个力大无穷却隐身不见的恶鬼挤压着肚子，直到将胃挤空。吐完后，他虚弱地瘫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气，像一条快被热死的狗。几分钟后，他突然捂着胸口大叫起来，面色惨白，嘴唇发紫，身体从椅子上溜了下来，在呕吐物里翻滚……
几天后，一位邻居在打扫楼道时发现老王家门口附近居然有一堆蛆从家里往外爬，于是找来了物业准备和老王理论一番。物业来了敲门不开，破门而入，发现老王躺在地上，头朝着门的方向，脖子好像变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