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拖着笨重的行李即将坐上回乡的列车,看着和你一样在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里摸爬滚打的路人,又或者脑海里放空一切。这一刻,是怎样的情境?
在这一瞬间,你突然忘记了,这是一个怎样的城市,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着怎样的一群人?一切都消了音,静静的,只能听尽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
你会讶异,会心慌,会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地,会担心自己回程之后能否寻一个地方安放自己的灵魂。
“北上广安放不了我的肉体,三四线城市安放不了我的灵魂……”
呵……你会去叩问自己的心灵,然而,这座城市却不给你留下思考的余地。
清明时节,我踏上了回乡的列车,在百无聊赖的旅途中,我戴着耳机一路睡着。一到站,走下列车,站在这片我称之为“家乡”的土地上,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扑面而来。
凌晨四点,大街上空荡荡一片,惨淡的灯光投在看起来有些脏乱的街道上,一阵风吹来,垃圾打旋儿而飞。“凌晨四点钟的城市,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美好。”我有些失望,或许是因为看尽了华灯初上,被一时迷了眼。
我慢慢慢慢向前走。不远处传来沙沙声,越来越清晰。走过拐角,一位扫大街的老大爷出现在我眼前,他拿着扫把,一下一下慢悠悠的清扫着街道。那一瞬间,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不是城市让生活更美好,而是这座城市的人让生活更美好……”
城市底层的人,每天都重复着如此这般的生活,在我看来单调枯燥的生活,日复一日:扫大街的老大爷永远天不亮就起来清扫大街上的垃圾,叫卖的阿姨永不厌烦的在大街上叫卖。他们看起来活得是如此简单而又如此艰难——在这之前,我是这样想的,这个想法如此直白又如此残酷。但就在今天,凌四点钟的故乡告诉我:简单是一种幸福。复杂是复杂人的命,简单是简单人的命。而我,安守自己的简单便是。
在各自的尘梦里,不必以命相抵,更无需一命抵一命。扫大街的老大爷是这样,叫买的阿姨是这样,朝九晚五的白领是这样,而我,也是这样……
2016.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