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逐北京(十)

去了一趟大观园,我更加了悟了《红楼梦》这篇名著。"木石前盟"是《红楼梦》中贾宝玉与林黛玉前世约定的神话隐喻:宝玉前世为神瑛侍者,曾以甘露浇灌灵河边的绛珠仙草(黛玉前身),仙草修成女身后立誓下凡以泪水报恩,故称"木石前盟"(木为黛玉,石为宝玉)。

两人"还泪"的悲剧基调,与世俗的"金玉良缘"形成对照,象征着纯粹精神之恋在现实中的必然毁灭,也是是全书的核心情感线索。

林黛玉与贾宝玉是叛逆灵魂的知己,以纯粹之情对抗封建礼教,最终却难逃"木石前盟"的悲剧宿命;李纨则是恪守妇道的典范,以隐忍守节换取家族敬重,成为礼教制度下的幸存者。

黛玉宝玉死守的是内心纯真,李纨之生背负的是规矩枷锁,他们的不同结局深刻揭示了他们每个人意志与封建制度下的必然悲剧。

时间已到农历十一月下旬,我似乎适应了北方的寒冷,北方的风冷得像刀刺。只是让人更思念家乡的风了,更思念家了。

风是大自然的音乐家,它会在森林里演奏他的手风琴。当他翻动树叶,树叶便像歌手一样唱出不同歌,各种不同的歌曲。不一样的树叶有不一样的声音,不一样的季节有不一样的音乐。当微风吹过,那声音是轻轻柔柔的,好像呢喃细语,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温柔。即便在冬天,风也是温柔地吹在人脸上。

农历十一月二十二中午,木木回家吃午饭。董老板突然敲门,我们忙迎他进来。

他脸上没有往常的让人温暖的笑容,只见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我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心想,是董老板不要木木在这儿干活了?

老板说这里有份电报:赶紧接过电报一看:母病重,速归。看到电报,我的眼睛上是眼泪刷刷地往下流,等老板对木木说收拾收拾吧,过来把工资结了。

我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脑子里面一片空白,手脚也放了,该收拾什么不该收拾什么母亲到底怎么样了?他到底什么情况?什么程度?这些在我的脑海里不停地翻转。然后自己在自己心里说要证据要镇定,不要着急,肚子里面有孩子。

慌乱之中,我记得把红毛衣放在包里。这是妈妈与为的约定,也是妈妈费了很多的苦为我的爱,我想或许我穿着毛衣,就为没事儿的。

等老板给木木借了工资,然后明明跟他说留下300块钱,如果情况还好,明年还过来来干活。就是押金回头会给你们的。

木木谢过老板回来了。然后他就要去北京火车站订购车票,然后就带上我带上我们的行李,带上我们的锅碗瓢盆去了火车站,我说哪怕没有座位站也要站回家,我现在眼不知道妈妈病中的是什么样子,我的眼睛是痛苦的呻吟。

我们来不及收拾,只带了一身换洗的衣服,我们匆匆买了到徐州的火车票,然后转汽车到了东台。下半夜下了东台长途车站,车站外黑漆漆一片,不要说车,连个人影都没有。我回家心切,不顾爱人的劝阻,挺着六个月的肚子,一路走走停停,当我疲惫不堪地到了乌金垛时,天已大亮。

我哭哭啼啼地扑到了妈妈的身边,大声呼喊着妈妈。她紧闭着双眼,巳经不能说话。任凭我穿着红毛衣在她眼前怎么走动,她都没力气搭我话了,只有眼角的泪水在缓缓地流出来。后来,二姐告诉我,我没赶到家的这一夜,她嘴里喃喃地全是喊着我的名字。

亲爱的妈妈,我没来得及侍奉您的病床,没能为你端茶倒水,没能为做一点点事。妈妈,饶恕我。

妈妈下葬的前一天,外面寒风凛冽,两位哥哥身披重孝跪在两位舅舅膝下,我们三姐妹抱着一堆痛哭;最后,在亲戚和族人的劝解下,"蛮娘舅"和"亲娘舅"共执一只用红布包着的斧,为妈妈盖上棺,为妈妈了了愿。

在母亲的墓碑上,最终清晰地刻着妈妈的名字"唐门裴氏”。

六七时候,三个女儿为母亲做了六七的斋礼。留下铭词供奉灵前。

妈妈,今天是您离开我们六七的日子,我们全家和众亲友怀着万分悲痛的心情深切地哀悼您!四十二天前的今天即一九九三年农历十一月=十四日十二点三十分,您一颗善良的温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享年57岁。

亲爱的妈妈,透过纷纷的纸钱,点点泪光,缅怀您的一生,我们肝肠寸断,语无伦次……敬爱的妈妈出生于裴姓,成长于许家,从小经受生活的挫折,倍尝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妈妈嫁入唐门以来,孝养婆母,体贴文弱的爸爸,友好睦邻。由于爸爸的体弱,儿女的众多,全凭妈妈――家庭唯一劳力参加集体劳动,含辛茹苦,把我们姐弟五人拉扯成人。好不容易将一个百孔千疮的家庭初建规模,实指望儿女渐大,家庭经济渐将复苏,全家共度天伦之乐,不幸在往顾中探女途中桥砸腰折腿断,虽经多方抢救仍落得一生双残,腿断不能走,腰折不能坐,迫使亲爱的妈妈卧床十五年之。十五年中,善良的妈妈带给我们的是快乐,温謦,她隐藏自己揪心的疼痛。从不让人为她担心。与人相处,更是将快乐留给别人,宁可自己忍辱负重。十多年来,妈妈顽强地与病魔作斗争,尽心尽力地协助爸爸善嫁三女,良娶二媳,使家庭团结和睦,虽然家庭经济才步入致富之路,但过着:子笑父笑,笑满幸福院;媳贤母贤贤盈和睦家的生活,因而一段时期曾享有菽水成欢之乐。我们都为有您这贤良的母亲而感到自豪。我们也曾共同努力,准备在不远的将来重建家园,让年迈的双亲再享儿孙绕膝,子孝孙贤的天伦之乐,谁曾想,灾难再次降临,万恶的病魔又一次向妈妈伸出了罪恶的手,待发现治疗,为时巳晚,无奈病入膏荒,无法医治,眼看着病魔夺去了妈妈宝贵的生命……亲爱的妈妈,我们对不起您,在您患病初期,没有能侍奉左右,为您求医抓药,及时治疗,现在纵然是捶足顿胸,悲痛欲绝,呼天抢地,千呼万唤也唤不回你幽幽远去的英灵……亲爱的妈妈,十五年来您没有离家半步,可现在您到哪儿去了?您可知道您的离去是我们家的一大损失,您带走了我们的至亲至爱……我们巳情无所依,心无所托,流不尽的是悔恨的泪,诉不见的是无边的哀思……痛定思痛。亲爱的妈妈,您的一生是苦难的一生,勤俭的一生,坚强的一生,善解人意的一生。您虽然因天灾人祸未能为我们创造硕大的物质财富,但您留给我们的精神财富却能使我们成为无与伦比的大富翁。您的美德我们将让她世代相传,与天地共存。亲爱的妈妈,千言万语无法表达我们对您的怀念。我们全家要化悲痛为力量,继承您的遗志,培养您孙辈茁壮成长,使他们不愧为您的子子孙孙。兄弟妯娌姐妹团结互助,自创家园,改换门楣,光宗耀祖,孝敬孤独的父亲,颐养天年,实现母亲生前未能实现的愿望,让母亲及唐氏祖辈在天之灵含笑!敬爱的妈妈,我们永远怀念您!您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我们敬爱的母亲大人,安息吧!

安葬好母亲,到了春节前,我突然想起了董老板,想到了去京前他的刻意安排与温柔以待,心里感恩不尽,又想到他预留的300元,我还是给他写了封信,感谢他和老板娘对我和木木的接待,让我放逐北京,没有遇到惶恐,没有遇到冷峻,感谢老板娘玲玉的陪伴与向导,教会我如何在北京也能很好地安身生活。末了,我特地请求把那300元邮给我们,因为春后节三月份,孩子要出生.要许多的花费。

后来果然在春节初五,收到董老板的汇款单,我又一次热泪盈眶,温暖备至。

终于我又要回到老家,准备待产,迎来新的生命和新生的盼望。



                         


难忘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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