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千秀
01
关于爱的表达，我们常常十分腼腆害羞，有多少人一生都没有表达过爱。爱你在心口难开，我们有多久没有向家人表达爱？
前几天下午，还在读大学的表弟在朋友圈严重“警告”一位因迷恋网络游戏，每天都玩游戏玩得过火而影响其他人休息的舍友：“玩得再激动点，小心我把你的网络给拔了”。下面的评论五花八门“揍他一顿”“把他赶出去”“拔呀，你去拔呀”……颇有煽风点火之势。
到了晚上，表弟在兄弟姐妹群里发截图，截图是他和他老爸的对话，表弟让我们给他判断那些话是不是他老爸说的。“发生了什么事？”“舍友在休息时间打游戏，打得太激动了影响我们休息。”“让着点！”“为什么是我让他？真想把他揍一顿”“儿子，别一时冲动，别让爸担心你”……
兄弟姐妹群的讨论顿时热闹起来，“是他说的，有错别字。”“我觉得好像不是，他哪里会说这么温情的话。”“应该是，应该是，但是可能是喝了酒才说的。”……大家热烈地讨论着，怂恿表弟去跟他老爸说一些温情的话，结果表弟给他爸爸回了一句“爸，您别担心，谢谢您”，还顺带了一个拥抱。
发完这些话，表弟流泪了，又发了一句说说“第一次跟老爸说话不谈钱。一直以来，我们的交流方式不是冷战，就是针锋相对，这样的相处方式让我们忽略了爱的表达。爱在心口难开，愿以后我们能温柔相待。”
其实，不善于表达，是我们大多数人的通病。天下哪有不爱自己子女的父母，只是爱的方式不同罢了，而作为子女的我们是否能感受到这份爱，并对这份爱给予回应。
02
打记事起，父亲就是一副严肃、沉闷的形象，不曾在子女遭受挫折或者得到荣誉时给予安慰的拥抱或者奖励过什么。于是从儿时起，我跟父亲的关系就是疏远。
从初中开始住校后，我每周打电话回家的第一句话便是：“喂，爸，我妈在吗？”以至于后来父亲接到我的电话时便主动地说：“你等一下，我叫你妈来。”这样疏远的关系让我在记忆里找不到“父女情深”的画面。
也许是从小聪明懂事，不需要父母担心，在我的记忆中，小学阶段哪怕我成绩名列前茅，父母从来没去学校给我开过家长会。原以为到了初中，随着学生多了起来，我不会再有小学时的优秀成绩，但初二上学期的期中考试，我考出了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全班第一，年级第三。
心里想着这个成绩肯定会让父亲高兴，他一定会来开一次家长会的。于是，月假回家，便高兴地把家长会通知单递给父亲，挑了个眉毛对父亲说：“第一名哦”。然而，父亲吐了口烟蔑视了我一眼说：“别骄傲，我不会去的。”说完揉了揉通知单，连同他的烟头一起丢进了垃圾筐里，我丧着脸走了出来。
家长会那天，年级前十的同学要上台领奖，接受校长颁发的笔记本和奖金。台下坐满了家长，我多么希望能在台下热闹的人群中看到父亲的身影。那天晚饭父亲好像特别高兴，喝了好多酒，而我却心情低落。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时父亲还没醒，我在院子里喂鸽子，母亲笑着走过来说：“你爸爸昨天去参加你的家长会了，回来后一直很高兴，晚饭喝了很多酒，这不，到现在还没醒。”我“嗯”了一声，心花怒放。母亲接着说：“他说这个女儿以后会有出息，就算砸锅卖铁我也要供她读到大学。”听到这话，我的眼眶红了，从那以后我变得更加努力，也是从那时起父亲工作更加卖力。
后来去了重点高中，给家里打电话的次数变少了。有一天打电话回家，接电话的是父亲，他从接电话起就一直在咳嗽，后来从我妈的口中得知由于家里的生意惨淡，父亲每天愁眉不展，每天吸两包烟。那时我上高中已经知道了长期大量吸烟的危害，但是由于一直不敢向父亲表达而在内心干着急。在内心自我斗争了几天后我终于拨通了父亲的手机号码，电话里我哭着对父亲说：“爸爸，你要少抽点烟，保持健康的身体，这样等我工作了就能让你多享享福”，父亲“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后来听母亲说，父亲挂掉电话后到房间去默默地待了好久，出来时眼睛红红的，从那以后他渐渐地把烟给戒了。
一直以来，我们总是羞于表达，缺少沟通和交流，总觉得爱藏在心里就够了。其实，我们都需要爱和感动，适时地表达爱会让家庭更温暖。
03
有一次在KTV听到《酒干倘卖无》这首歌，觉得歌词很感人，回来后搜了一下这首歌背后的故事。
“酒干倘卖无”是闽南语“有空酒瓶要卖吗？”的意思。故事讲的是一个跛脚的聋哑老人，每天用唢呐吹出“酒干倘卖无”的音走街串巷收集空酒瓶。
有一天他在垃圾堆旁捡到了一个女婴，于是将女婴抱回家，从此与这个女婴相依为命。老人用收集空瓶子换来的钱抚养女婴长大，日子过得清贫但温暖。
渐渐地，女孩长大了，女孩成了老人的喇叭，每天搀着老人在沿街叫喊：“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女孩六岁时捡到了一只流浪狗，女孩给它取名旺才。从此，一个老人、一个小女孩、一条狗，还有一根拐杖，一副温暖的画面每天出现在忙碌的大街小巷里。
女孩长大后爱上了一个作曲家，作曲家为她写了好多歌，凭借天生的好嗓子，女孩渐渐出名了，于是房子、车子、票子随之而来。后来女孩厌倦了破旧的家，也开始疏远疼爱她的父亲，认为这一切让她觉得丢脸。
女孩劝作曲家去和她一起生活，不要去酒瓶屋了，但作曲家仍然和老人来往，还常常来帮老人把收回来的空酒瓶拿去卖。
老人想念女儿，央求作曲家带他去见女孩，然而还没进入演唱会的大门就被赶出来。女孩为此事烦恼，后来给老人丢了一笔钱叫老人不要再来找他了。老人没要女孩的钱，伤心地离开了。
后来，老人因思念女孩病倒了，于是作曲家去求女孩回家看看老人，女孩拒绝了。
有一次作曲家打听到女孩将要开演唱会的地方，并将此事告诉了老人，老人拖着虚弱的身体挣扎着去看女孩。因心情急迫，顾不上来往的车辆，一辆卡车飞驰而过，就在快撞到老人时，旺才不知从哪跑出来挡住了老人，夹在老人与卡车之间，就这样，旺才因为救老人被车撞死了。
而此时的作曲家也因贫穷和疾病奄奄一息，为了唤醒女孩，他决定在生命的最后时间为女孩写最后一首歌，并寄给女孩，这首歌就是《酒干倘卖无》。
女孩收到这首歌后，很不情愿地打开，当她慢慢试着唱下去时，内心受到触动，往事历历在目，女孩羞愧伤心地哭了。
她反复学这首歌，在演唱会快结束时唱了这首歌，她深情地唱着，在伤感的歌声中，她想起了堆积如山的空酒瓶、对她疼爱有加的爸爸、可爱懂事的旺才，还有搀扶着爸爸沿街收酒瓶的画面……在场的观众都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女孩唱完后讲述了自己的身世，然后带着内疚跑向了医院。
当女孩赶到医院时，老人已不省人事，女孩抱着老人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
虽然故事的真伪无从考证，但透露出的道理却引人深思——不要让爱来不及表达。
爱你在心口难开，你有多久没向家人表达爱？无论是一句简单的“我爱你”或者是微信上一个暖暖的拥抱，都是爱的表达。有心有爱，我们的家才更温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