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白是被白花花的阳光照醒的,她眯起眼睛在床上躺了一会,左摆右晃着脑袋终于看清屋里的摆设,首先是被自己的想到的吓了一跳,随后从床上坐起,看到房间落地的大窗,两层窗帘全部拉开,外面的海景一览无余,低头看到自己光裸的肩膀,以及下滑的棉子,春光越露越多。
她终于确信前一天晚上的景象并不是做的春梦,她果然在这美丽的海边与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一夜情,她实现了她的承诺,但可悲的是这个一夜情的对象她根本记不起他的模样。
她又重新躺回到床上,闭着眼睛把这一切回想了一遍,因为家族的企业,父亲同意男人的提婚,把她许给一个她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因为马上要与这个男人订婚,她反判的心理使她逃离自己所在的城市,并叛逆的要把自己的第一次解决掉。
好了,如今她的第一真的解决了却让她觉得有点郁闷,不,是非常郁闷,因为她竟然记不起当时的感觉,这是多么悲催的一件事呢。
十点钟到达机场,她接到了梁颖颖的电话,梁颖颖一副八卦的口气,上来便一通嘻笑,却不敢开门见山的问。朝白觉得她笑的很讨厌,梁颖颖也感觉到了,终于问道:“你事情办的怎样了?”
朝白嗯一声,梁颖颖又问:“嗯是什么意思?到底怎样了?”
朝白又嗯了一声,梁颖颖又问:“你倒是说话啊,跟闷胡芦似的,真烦人。”
朝白停下脚步,把拉拦箱的拉杆按回去,箱子大,她干脆坐了上去,两只脚尖掂着地面默默不语,梁颖颖不耐烦了,但仍是一副窥窃别人稳私的嘴脸,“说说,说说么。”
朝白抬手拂一把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对着电话讲了前一晚发生的事情,无非是进夜店,在灯光闪耀下找个看着还不错的男人搭讪,然后喝酒,再然后进酒店开房。
梁颖颖倒吸一口气:“你怎么这大胆子,一个女人喝醉了还敢和人开房。”
“那又怎样?”朝白口气不善。
“没事,没事,反正没事就好了,建议你去做个检查,妇科的。”她自知讲完这话要被骂,讲完便马上挂断。
朝白相当无力,收起电话,驼着后背在箱子上坐了一会,听到登机播报才拉了箱子走开。
回到B市,诺大的房子却并没有家人在,只有几个佣人在忙碌着,朝白无心去管她们,倒是厨房子忙着李阿姨先问了小姐好,又自动的讲老爷太太和二小姐的行匆。
朝白也不答应,只是将箱子使劲的往家里托,箱子半路拉杆坏掉,她从出租车下来几乎是半抱着回来的,样子十分狼狈。
李阿姨还在说:“大小姐这两天不在,老爷发火发大了,还好秦少爷一早约了去打球,这才有点笑模样,——大小姐,你到哪个去了?”
朝白不耐烦:“出去散心。”她的样子李阿姨大概也是猜出不十分顺心,帮着她把箱子放进楼上的卧室便默不做声下楼。
朝白换了一身家居服下来,看到李阿姨指挥着几个围着围裙的人在厨房里忙里忙外,不由停住脚问:“家里是有人要来么?”也只有有人来才会这般忙碌。
李阿姨喜上眉梢,站在楼梯前跟大小姐报备:“大小姐还不知道的哟,老爷吩咐,秦少爷晚上来家里用饭,老早就让我准备着了。”因为这个秦少爷与小姐的关系,她在讲到这几个字的时候看朝白的眼神与别的时候就有点不一样。朝白是很烦她这样的,实事上是她烦家里所有人,在这个事情上她们的态度几乎是一样的,全是觉得她能绑到秦子瑞实在是她的荣幸,更让人开心的是这件事情还是对方提出来的,所以当朝白表现出来反对是,家里所有人都觉得她不可理喻,全家指责她,当然了指责完了还是帮她拿主意定下这一件事,她根本就没有反对的权力,真是一个笑话,她的婚姻她竟没有资格干预。
朝白在家坐了一会,本想去补一补觉,可是躺上床就开始想前一天晚上的事情,睡觉那是根本就不太可能的事,于是只能给梁颖颖打电话,梁颖颖正在与人逛街,接到电话先就偷偷的笑了笑,躲在角落里带着一点笑意数落朝白。
朝白也不怎么在意问:“你们在哪?”
梁颖颖报了地址,朝白二话不说在柜里翻出外出衣服挎包出门,然而大门刚开,看到爸爸的汽车开来,停路边,隔着挡风玻璃,朝白看到爸爸朝阳恼怒的样子。
她心里一阵灰暗,当面违拗父亲她是决计干不出来的,于是挎个包低着头,一脚在地上点的地。
朝阳开门到她跟前,板着脸问:“这几天去哪了?连电话都不打一个?”
朝白低头不语,后面跟来的妈妈笑着问:“别这样对孩子说话好不好?吓到她。”
妹妹朝青倒是热情,挽住姐姐的胳膊问:“姐姐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在家,你不知道宗瑞哥哥来找过你几次呢。”
朝白在这连翻的提问下不知道回答哪个的好,于是便只有沉默了,她越是沉默朝阳越是生气,倒也不曾发很大的火,哼一声进大门。
妈妈抓住朝阳的胳膊笑道:“阿白啊,你早一点回来,晚上宗瑞要来吃饭,你可别迟到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朝阳听到。
朝白刚要说一声知道了,就听到朝阳气哄哄道:“管她干什么,不回来我就当我没有这女儿了,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么。”声音渐渐远去。妈妈笑笑的拍拍朝白的头发拉着朝青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