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席卷着长空,吹散了浓重的云层。那点点星光,是一双双寻找的眼睛,寻找着生命中全部的舒意。每个人的十七八岁都是绽放的鲜花,簇拥着笑声和掌声。回想从前,曾经贪婪的挥霍着青春和爱情,我的心头又是一阵绞痛。
丽丽每天都会给我带早饭,她家离学校近,所以走读。有时候带些面包,有时候还会带点她妈做的饺子。其实我并不习惯吃早饭,空腹让我清爽,她却一直都乐此不疲。她母亲做的饺子很好吃,我总能吃出我妈包的味道,很亲切。丽丽是个调皮的贪吃鬼,好几次我捏着她的鼻子笑话她,她大概只有睡觉的时候不在吃。丽丽爱吃糖,爱吃巧克力,和孩子一样,我们经常手挽着手去买。有一次被她母亲撞见了,她的母亲远远的看着,并没有走近,我俩也没有察觉,这都是丽丽后来告诉我的。丽丽回去后,她母亲轻描淡写的教导她要少和我出去,也没冲破我们的关系。她应该早意识到了,这是女儿成长必经的过程,她既没有认可也没有阻拦。丽丽的爸爸,是个非常传统守旧的商人,对付各种社交场合都游刃有余,唯独对她的女儿,束手无策。他和丽丽总会斗嘴,我觉得这对一个父亲来讲是幸福的。他对丽丽要求很高,总想约束她,我的丽丽不断的反抗着。她和我抱怨过,她爸爸很烦。不过我觉得他爸爸和她唱反调,都是有意的,因为他享受这个过程。
丽丽社交圈子很小,除了回家,大多时候都和我粘在一起。不过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所以她经常抱怨我不陪她,不关心她,每次说完都是气呼呼的。她一生气,我总会不自主的捏她的脸蛋,然后她会把嘴撅得更高,每次都逗的我哈哈大笑。我也介绍过我的朋友给她认识过,可她都不感冒,她会告诉我她不喜欢,我很是无可奈何。丽丽之前是个内向的女孩,但不至于怯生生。跟她如何在一起,也是个美妙的过程。
十六岁刚到新学校,我俩就是一个班。她很漂亮,班上的男生很多都摩拳擦掌,光我知道的就有不少。所以最后我追到她,他们是咬牙切齿的。那时候,我还不是现在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活泼点,没用多久与班上的人就熟识了。唯独她,我的丽丽,总对我视而不见。有时候我会主动的接近她,她却宛若一座冰山,没有一点回应。出于无聊,我暗自发誓要和她熟悉起来。于是,我要来了她的联系方式,夜以继日的找她聊天,乐此不疲。一开始,她爱搭不理,可是多少冷酷的皮囊下都是一颗柔软的心啊!没多久她的天真,可爱就全部抖露在了我的面前。青春的躁动,让我陷入了爱河,我疯狂迷恋着她。我羡慕那时候的自己,勇敢而热情,而现在我只愿一个人前行。用一盒巧克力和一片真心,我追求到了她,我的丽丽多么无知和没有防备啊!她的可爱一直让我着迷。
那年的生日,惠雪给我打了电话,让我注意接收一下快递,并且给我带来了祝福,我很惊讶也很感动。那天丽丽也给我准备了礼物,一个限量版的芝宝打火机,不过她告诫我要注意身体。然后没收了我原来的打火机,告诉我以后一定得用她送的那个。那天中午,签过快递员手中的单子,我拿到了一个长长扁扁的盒子。吃过蛋糕后,我拆开了那个包裹。让我惊讶的是,那是一件白色衬衫,纯白得像匹白马,奔驰在夜空中。为什么是衣服,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合适,略感困惑,因为是生日也不便推辞。那件衬衫一直躺在我的衣橱里,叠的整整齐齐。翌日,我约到了龙和惠雪一起吃饭,顺便感谢他们的热心肠。
那是一家茶餐厅,坐落在广场的一角。约定的时间是晚上的六点,我提前早到了。服务员极度热情的拉住我,向我推荐新菜品,我很不耐烦,摇手拒绝了。挑了一个最角落里的包厢,要了杯鸡尾酒,我就默默的等待着。龙到的时候,我已经喝光了手里的酒,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他刚落座,我示意他也来杯,龙并没有拒绝。在等惠雪的期间我俩又喝了一杯。龙勾搭上了一个学妹,两个人在不瘟不火的进行着,虽然还没在一起,龙告诉我进展很快,难怪他最近行踪不定。墙上的钟缓慢的走着,刚到六点整,惠雪便出现在了我和龙的面前。她穿了件雪纺裙,和那件衬衫一样的纯白,在昏暗的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大方和好看,像位端庄纯洁的天使。一进门,她一眼瞥见了桌子上的空酒杯,连连道歉,说自己迟到了。我招了招手,她便落了座。
“你今天穿的真漂亮啊,惠雪”龙微笑的打量着惠雪。她稍稍有些羞涩,脸蛋微微泛红。
“你再盯着惠雪,她的脸上就得挂灯笼了”我刚说完,她的脸更红了。龙哈哈哈大笑起来。
“真的好看嘛?”惠雪抬着头看了我一眼。
“嗯。”突然的发问让我下意识的一愣。
取过菜单,我们要了一扎果汁,牛排和甜点。惠雪不太放的开,龙替她点了餐。
“感谢两位的礼物和祝福,真心感谢”
“再次祝贺V总,再老一岁”
“祝你,和学姐越来越好”
我替丽丽感谢了惠雪。
“以后有什么打算呢”龙边切牛排边说。他指的是工作室。
“混吃等死,没打算。”
“你这家伙,真没出息!”
他放下手里的刀叉准备高谈阔论一下。
“我觉得我们应该增加业务,不能局限于学校,要把视野放到社会上,再增加点人手,布局好市场,我们一定能成为本地最牛逼的广告公司。然后我做总经理,你做CEO 。”
龙很是兴奋,他的提议并没有吸引我的注意。
“我没想那么多。”
龙很是扫兴。也许是因为年轻,我们总爱幻想。那个年纪的自命不凡,在现实面前像个窗纸,脆弱不堪,一捅即破。后来接触了传媒行业的朋友,才知道我们的小报纸多么的不值一提。
“惠雪,你要一直做好V的小跟班。”龙又开始拿我打趣。
“好,我会的”惠雪瞪大了她那美丽的眼睛,坚定的看着我。
惠雪的认真让我有些困惑。
“谢谢,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打小闹,惠雪肯定会大大超越我们”
“那是肯定的”龙开心的又举起了杯子。
那天我们玩的很晚,聊的很开心。借着兴子,吃完我们又打了会牌。惠雪一直输,直拍脑门骂自己笨。后来,我和龙就故意让着她,也许是她意识到了这点,牌打的越来越没劲。龙提前走了,和那位小学妹。告别的时候,我在门口瞥到了,一个个子不高,很可爱的萝莉,龙略带羞涩的用身躯遮掩着她。因为广场离学校不远,我和惠雪决定一起走回去。
老家是座古城,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悠远。我和惠雪并排走着,夜间温度下降了不少,惠雪很是单薄。我顺手把外套递给了她,她也没有拒绝。小城的夜是寂静的,少了几分大都市的浮躁。遍布角落的灯箱,在一瞬间步调一致的亮起来,五彩的光斑闪烁在城市的上空,它是寂寥夜空中的一抹玄妙彩虹。乞丐在这个时候,早已入睡,小城的善良让他安逸,不必奔波。充满热情的青年,穿梭在街头,他们三五成群,朝着酒吧或者烧烤摊的方向进发。这里一切都有条不紊,像条溪流一样缓慢前进又生生不息。
一路上,我们并没有交谈。惠雪埋着头走着,我们都彼此都很享受这份安静,谁都不想打破。我一直爱在每个月朗星稀的日子仰望月亮,今天也不例外。圆圆的朗月高高挂起,像面镜子映照出我的脸,我紧盯着月亮的时候,仿佛窥探着自己。我走路有个毛病,走路从不看脚下。丽丽每次和我出去,都得紧紧拉住我,生怕我被啥绊倒。今晚惠雪充当了我的眼睛,在过马路的时候,突然她一把把我拉住,面前疾驰而过的电动车,足足把我吓了一身冷汗。它从我面前驶过的时候,和我间隔的距离最多五公分。我愠怒的蹬了一眼闯过红灯的电动车,向惠雪了道谢,她微微的笑着,什么也没说。一直伴着夜色的静谧,我们在校门口告别。
我总感觉,惠雪在我的面前总是紧绷着,很不放松,也许是我的阴郁让她惴惴不安。我无意和她走太近,也许是出于私心,不想让我像龙一样,成为她们班聚集的焦点。事与愿违,那样无聊的捉弄再一次重现。可能是我们做报纸的时候,让她的同学遇见过,或者她们觉得关于龙的话题已经过时,现在矛头指向了我,当时我有我的丽丽,我讨厌那样恶意的揣测。上课总在学校走来走去,时不时的换教室。虽然不是一个系科,见面也再所难免。开始我总是客气的和惠雪打招呼,后来我总能意识到身旁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可能是我的冷漠让别人不愿接近,这样的流言蜚语最终没有发展到集体起哄的状态,不过足以让我和惠雪难堪的。龙同情的安慰我,不过他说着说着就咧开了嘴,忍不住的笑起来,让我很是不爽,他大概觉得比起他刚脱离泥沼,我又陷了进去更有意思。
一次,在食堂的面包房,我们聊到了这个问题,惠雪很是困扰。
“你不能任由她们这样!”龙很愤慨。“这样很过分。”
“她们可能不太喜欢我吧。”惠雪一脸无奈的苦笑着。
“原因呢?”我插了一嘴。
“不知道,她们是一帮人一起玩,我不喜欢热闹。不过这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龙热心的给她出着点子,她礼貌听着。
与人交际的经验,都得自己去摸索。社交是门艺术,我们需要附和别人但不至于去吹捧,我们需要习惯集体中的纷争,又需要妥当的独善其身。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纠纷,我始终习惯一个人,当然我这种消极的姿态不值得提倡,应当摒弃。有时候代表大多数的,也许并不意味着正义,惠雪的这件事就是件好例子,她们抓住机会,集体的讥笑她,仿佛在她们眼中正常的交际,似乎比娼妓还下流。人们总是习惯用自己险恶的内心去揣测别人,她们习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习惯为了排除异己而不择手段。不过遇到了这些问题,也只有自己能解决,别人帮不了她什么,我很认可惠雪的话。
这场流言最终戛然而止,像被大水冲刷,没留下一点痕迹。因为专业不同,所以传播得很有限,也并没有影响到我和丽丽。惠雪告诉我,她们班的同学在超市见到了我和丽丽。她们无耻着告诉惠雪“你的那位社长,有位很漂亮女朋友”,然后又很可耻的用眼神表达了对她的不屑。我可怜的丽丽成了她们攻击惠雪的武器,我既愤怒又无奈,因为我什么也做不了。就像惠雪所说的,她能解决好。如今她很好的处理了与她们的分歧,并用她努力,成为了她们追捧的对象。
丽丽在学校交到到了一个好朋友,在我的鼓励下,因为有时候我实在抽不出空来陪她。那是我们隔壁班的一个相貌很不出众的女孩,叫瑞瑞,她和丽丽是在一场文艺演出认识的。因为初学钢琴,所以她经常请教丽丽问题。一来二去,她们就熟识了。她向丽丽流露出了好感,我鼓励丽丽尝试着去接纳她,听了我的话,刚开始交往她们的很融洽。有些事情冥冥中早有注定,就像她之后把我和丽丽搅得天翻地覆。
刚接触的时候,我和丽丽经常请她吃饭,主动的向她示好,每当这个时候丽丽总会兴奋得像个孩子。担心自己的性格会横生枝节,我很少和瑞瑞主动接触,所以直至毕业我们都不熟悉。丽丽纯真的像个孩子,所以和瑞瑞在一起很多事情都是瑞瑞做主,从那以后丽丽的时间仿佛被敲定了一样,把握在瑞瑞的手中,我变得很被动。瑞瑞有个男朋友,来自周围的中职。我也警示过丽丽,一定得把握好尺度,不能随意进入她的圈子,丽丽说她清楚。一次瑞瑞把我的丽丽带了出去,引起过一场没必要的风波。有天丽丽告诉我,她被骚扰了,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短信,都是些求爱聊骚的东西。我很气愤,逼问了丽丽,是不是不听我的劝告,她说只是吃吃饭没想那么多。我更生气了,丽丽不停的哭,她越哭我越是手足无措。那个血气方刚,愚昧无知的年代,拳头就是道理,鬼混的朋友听说了这件事情,个个摩拳擦掌,我不习惯用这样的方法解决问题。我找到了瑞瑞告诉了她这件事情,她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在我的一脸严肃下,她并不太敢表露出来。她承诺以后会多注意,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也许有些阴谋论,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丽丽的联系方式就是她给出去的。
和瑞瑞相处后,丽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例如以前从不吵架的我们,现在却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而争执。离开了我,丽丽变化得让我陌生。和从前不一样,她开始不断地向我抱怨各种事情,我听的很是烦躁,她开始充满怨气。从前的她在她母亲的呵护下,她像温室里的花儿般不食烟火,现在越来越浮躁,不断地追求些光鲜的事物。她的改变让我很不适,不过我还是缓慢的去接受,这些改变瑞瑞是躲不了干系的。瑞瑞的成长的环境应该并不理想,为了掩饰自己,瑞瑞总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多金的少妇,在我看来很是艳俗。她会在我的丽丽面前灌输很功利的想法,教会她自私。影响总是潜移默化的,我的丽丽并不能分辨糟粕,她像张白纸,不断的被瑞瑞涂写。瑞瑞很会嫉妒,她连我的丽丽也不放过,因以父母的宠爱,丽丽的打扮总是很体面和不菲,对于丽丽的穿着她也经常指手画脚,充满厌弃。有时候丽丽会感到不安,像只受惊的兔子,向我寻求安慰。我那个挠人的小妖精,只会在我的面前肆无忌惮,对别人她总会收起爪牙,柔软又无力,她宽恕所有的无礼和冒犯。也许是想维系好薄如蝉翼的友谊,丽丽努力地去适应瑞瑞,可是这从头到尾就是错的!
死寂冷漠的我,很容易让人心生厌恶,我早已习以为常。所以瑞瑞隐隐间对我的态度,我一点也不意外。我一点也不想介入她和丽丽相处,我也从未意识到去阻拦和改变什么。她的厌恶,从她的眉眼里,我早已知晓。她可能不会把这种情绪直接袒露在丽丽,我的丽丽是爱我的,可是这道铁幕一直横放在那里,慢慢把我和丽丽隔开。瑞瑞像根毒刺,扎进的丽丽的骨髓,慢慢腐蚀她的最初的无邪。
在龙的催促下,我俩成立了一个广告公司。龙拉着惠雪忙前忙后,我还是那么漫不经心。不久营业执照就下来了,那颗大红的公章,永远的烙印在了我们的青春。一次上课的路上,我遇到了那位处长,他从不知名的地方听说了这件事。他把我叫住,用手掌抓住我的肩膀,轻微的摇晃着,叫我加油,我并没有磨灭他对我所有的好感和信心。从那以后我们的业务拓展得更广了。除了自己的学校,我们的单页散发到了周边的高中,和职中,收到的评价都不错,业务越做越轻松。我们当时的愿望是成为本地最大的校园传媒。为了避免业务单一,那时候我们瞄上了纯净水桶,想在桶体做些文章。我拜托朋友跑去了苏州,搞到了当地一家专做桶体广告传媒公司的策划书,我和龙夜以继日的研究着,做着企划。又不断的往各种纯净水公司跑,和他们商量桶体广告位的价格。那时候,我们还异想天开,把目光聚集到了快递包裹上,计划和快递公司合作,在快递上贴我们的广告。想想那些岁月,我们是多么的疯狂,如今回想起来我尽然浑身颤抖,那一切发生在我的十八岁。从开始我的一时兴起,到后来和龙的一拍即合,我们似乎从未有过荆棘,一路康庄。当初的我们踌躇满志,身边充满了惊异和鲜花。我们都是初生的嫩芽,向着太阳的不断蔓延生长,幻想着能包裹住整个世界。似乎世间所有的事物,都摆脱不了慢慢衰弱的趋势,人也一样。现在,我和龙都细如蜉蝣,年轻的幻想不复存在,除了疲倦一无所有。
我和丽丽的第一次分手,像晴空下的一道闪电,让我猝不及防。其实从蒙昧无知到现在,多庆幸那样一个冷漠的年纪,有她的陪伴。对于我们第一次分手,我总是很模糊,没有明确的理由,也许只有厌烦。是我把她拱手让给了瑞瑞,丽丽越变越陌生,越变越让我不适。我和她控诉过这种不安,丽丽告诉我她要变得强势和主动,我也没反对,只有她能决定自己。我们最大的冲突集中在了价值观上,她被瑞瑞掏空又填充,若干次的争执,都是因为钱。丽丽不断的要求我顺从,要求我接受她的新思想。她给我灌输瑞瑞的那一套异端邪说,无非是金钱之上,物质生活之类的。我很厌恶,一个理想主义者,怎能咽下这苦不堪言的汤药。就像一条砧板上的鲫鱼,不断的扭曲,不断的挣扎。我不恨丽丽的变化,无非贴上自然的选择的标签,就能糊弄过自己。我很想包容这一切的改变,我爱我的公主,她是那么的纯洁和善良。可是她身后的伫立着一片阴影,瑞瑞拿着毒刺,厌恶的紧盯着我。第一次深感无力,我反抗不了,我输给了流俗,现在我早已习惯一次又一次的困苦。
那天,我和丽丽通了电话。
“今天很累,刚忙完手里的事。”
“是吗”
“和瑞瑞去吃饭了吗”
“嗯”
“心情不好?”
“没有”
“抱歉,很忙,宝贝”
“你忙你的吧,反正你眼里只有自己”
像火山迸发,丽丽几乎是咆哮着说的,我很错愕。
“我会把一些事推给龙,我会抽时间陪你的”
“我不用!”
“不闹了,好吗?”
“我没有闹,你天天忙的那些破事能有什么用?”
“我……说真的,我不想吵。”
“你以为我想?你那些破事能挣几个钱,折腾了有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我只想积累些经验,我不想聊这些。”
“我想啊!你以为这些有什么用将来能养活我?”
“对啊,我穷我养不起你”
这样的对话,后来在我和丽丽之间,又反复过几次。那不是我认识的丽丽,那是瑞瑞!是瑞瑞扎在我心口的刺。被我刻意隐藏的自卑心,被她无情的揭露着,从我的心脏中剖出,她不断鞭笞它,她借丽丽折磨我,把对我所有的不屑和厌恶,扎在我躯干的所有地方,卑鄙无耻!
“我们分手吧?”
“不,没那么严重!”
“我太累了。”
“别这样。”
“别相互折磨,我们一点也不合适,别互相折磨了!”
“别这样。”
“答应我,我们分手!”电话那头丽丽在痛哭,她的每滴眼泪,都是我心头的血,我多想将她的泪痕舔舐,让她不再悲伤。
“……”
“你不要说话,我们分手吧”
“嗯……”
电话撂下了,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失恋,也并没有像别人一样,因为背叛等种种原因,我困苦不已。我的眼泪从来都不值钱,忍不住的往下坠,滑过我的脸颊,把所有的愤怒摔了个粉碎。毁了夏娃和亚当的毒蛇,也毁了我和丽丽。我们曾经拥抱着相互取暖,从不抱怨。毒蛇蛊惑着所有人,有多少烈火是因为听信了谗言,我们从伊甸园跌落到了人间。以后丽丽视我如路人。我可怜,可悲,可耻,像条地穴里的老鼠一样污秽不堪。丽丽的冷漠,让我浑身颤抖。多少次她从我旁边走过,我依旧能嗅只有我才能闻出的香气。我努力的克制自己,因为我害怕我失态啊!原谅我的软弱,在她面前,我没有一丝尊严,只有不断的祈求。瑞瑞假惺惺的劝我和丽丽和好,带着点诌媚。我厌恶她丑恶的嘴脸,却不自主的抱以感谢和微笑。世界上尽多些虚假丑恶的人,他们在普通人肆无忌惮,他们把善良的人撕碎,他们都是跳上历史舞台的小丑,让后人深恶痛绝。
我们分开了几个月,我天天像具尸体般行走着。形同陌路最难熬,我的心脏满目疮痍。龙劝我放开点,我清楚事情换做他,他也一样。这个世界充满真理和谬论,谁都能自圆其说。我疲惫不已,刚分手那两天,我请假跑回了家,在封闭的空间里寻找安全感,就像我的一生都是在逃避,逃避爱情,逃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