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描述一下今天在食堂看到的一位老教职工。
当我还沉浸在拿豆浆而忘记刷卡的羞愧中,一个“鲜活”的形象打破了我眼前的朦胧。她头发几乎全白,肩上挎着个暗色的、和她一样瘦瘪的包。凹陷的两颊让我想起了我的奶奶,在浑浊的微风中摇摇晃晃却从来没倒下的奶奶。
她排在队伍中,像是一个特殊的学生。刷卡,领了个包子,刷卡,拿了碗粥,找位置坐下,放包,摘下眼镜,把头发拢到耳后,拿起筷子……一切动作,干净利落,像是输入了程序的智能机器人,像极了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若不是仔细观察,真的不知道有这样一位奶奶“混入”了学生群体中。
我继续边吃我的早餐边时不时地去“阅读”她。和她同方向的另一个桌子,坐着个女同学。像早晨的食堂中常见的现象:她俩的嘴不停地运动着,双目失神地望着桌面,像是被迫从温暖的被窝中拖出来吃了个没味道的早餐。
呆呆地望着她们俩人,感觉看到了时光通道将一个人的两个半生同时映射了出来。女孩儿圆润光滑的脸上未染垢,老奶奶深邃的皱纹里编织了世事风雨。
路人是我们眼中的风景。你是我的明天,我是你的昨天。今天呢?我们落入了前人的轨迹,不识庐山,身在此山。我们将在哪片天空翱翔,将在哪个岸边停靠。我们在前行的路上会遇到怎样的波澜……未来都会写入我们脸上那些深深的“沟壑”中、花白的发丝中。
很想用镜头记录下那一刻,已老的面貌,不老的面容。
那也是明天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