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偻的身躯伏着一片雪,如此轻盈的白
头皮的毛孔生长出,寂寥的漆色刺眼
一百五十磅,如今二十的锐减
六十年,花甲老态龙钟的凸显
六十年,春夏秋冬也深谙他的苦与甜
枯萎的双手掌握平衡的力度已是痛失不见
倾颓单薄的掌心与锋利的石头相拥,在那个夜晚
我殷红的静脉血流经他的掌心,可巧撞见
执拗的父亲口吻极冲,“没事”二字像吐出的钉子,扎心一遍遍
曾经我青涩的喉咙总是与他歇斯底里
对他寄寓的兴趣十分生厌,甚至讽刺百般
如今,迫近而立的双眼,竟血色在他指尖
异乡的夜晚长啊,甚至可以奔跑至他的面前
我总是想回归乡土,将他的路重走一遍
这种奢望像月亮隆起的山脉,我挖空心思的想看
奈何无飞举之功,却总也瞧不见
劳务市场拥簇大片大片的雪,白的深沉又热烈
仲夏的阳光透明而又晃眼,我的心有尖锐的疼痛
你的身体有我思绪的飞鸟,七零八落,又百感交集
一棵老房门口的杨榆,阔叶坠落的阴蔽,您可以栖居,纳凉
我总会回到您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