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旧语

                                                五

好事多磨。壁上观带着女孩出去,正想满心欢喜过“大年”,结果被一个人搅黄了。刚走出歌厅包厢,迎面走来一群人,其中几个上身赤裸,纹身图案怪模怪样,狮子,蟒蛇,老鹰,龙图腾之类,手臂上,后背上,肚子上,胸膛上,位置各异,却都是触目惊心。其中走在前面一光头看到小红热情招呼“红美女到哪去呀?”原来光头也是小红的熟客,光头非常钟意小红,大有非小红“不娶”之势。小红也不好非常生硬地得罪他,尽力敷衍,毕竟光头以前对她很宠爱,要什么给什么,所以便说“不好意思,我同客人出去办一点事,一个半小时回来。”但光头根本不听解释,伸手便拽着她,不准走。

壁上观见小红磨磨蹭蹭,便催促“快走!”但走到门口也不见人来。回过头来见小红被一光头拽着,便回转来问小红“怎么啦?”“怎么啦?怎么啦?你眼瞎了吗?!小红是我的人,你喊她出去做什么?”壁上观算是稳重的人,并不非常急躁,“老兄哥!说话做事要讲理,要讲个先来后到。我比你先来许久啊!再说歌厅美女多的是,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光头非常横蛮,并不听壁上观啰嗦,拽着小红往画有“富春江上神仙居”之画图的包厢走去。壁上观见光头如此欺负人,强盗手里贼打劫,便上前一步拦着小红。光头见壁上观敢拦着,便对后面几个人使眼色,那几个人本来拳头痒痒的,早就想动手,见大哥发话便一拥而上,挥拳就打。一人难敌四手,壁上观顿时痛得杀猪般嚎叫起来。“道局!外面好像在打架,听声音是壁上观呢!”道局赶忙起身往外面走,见那几个人正围着老壁痛打,便大喝一声“住手!”但打疯了的人根本不听或没听见。直到道观走上前去用手推得几人踉踉跄跄才停下来。

那几人还想动手,但见道观气宇非凡,双目炯炯,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才面面相觑起来。“你们头是哪个?”“是“麻怪”大哥。”其中一人小声嘀咕道。“把他叫出来。”那叫麻怪的光头一见道局立马变了脸色,满脸堆笑地前来用双手握住道观的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道局手一摔,把光头热情伸来的双手劈开了,弄得光头手伸也不是,缩回去也不是,双手停在半空中尴尬得要死。众目睽睽之下,光头也是非比寻常,再一次伸手,几乎是捉住道观的手,点头哈腰,然后在口袋里摸出一包未开封的和天下给道观,又从开了封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给道局嘴巴刁上,摸出打火机给他点上。光头想给壁上观递一支烟时,但壁上观被打得惨不忍睹:鼻青脸肿,眉骨被划开一条大口子,鲜血直流,鼻梁骨似乎被打断了,嘴巴也在流血,最主要是肚子和胯部挨了重脚,直不起腰来了。

“死光头!你把我兄弟打成这样,怎么办呀?”道观双目喷火,如电光一闪,直盯着光头比寒冬还叫人冷颤。“道局,我眼睛瞎了,有眼无珠,我赔礼道歉!我叫手下送他到医院去治疗,您一切都不应操心!老三!你去把小红叫来,要她到医院照顾壁老弟。你们几个马上送他到医院去,把壁老弟照顾好!”光头的话就是命令,那几个人马上照办去了。

秦观正在厕所里行好事,等到大汗淋漓出来时,正碰上光头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跟在道观屁股后面进来,外面发生的事他一概不知。见道观虎着脸,一副气忿忿的样子,纳闷得很,不知道离开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旁观便把刚才发生的事悄悄地附在他耳边说了。秦观素来胆小怕事,不由得多看了光头几眼。但毕竟精力有限,刚才经过剧烈“运动”,已是精疲力尽,坐在沙发上本想是闭目养神,但一会儿居然酣然入睡,入梦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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