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你有没有恨过一个人?你有没有又爱又恨过一种人?
我有!只是爱恨无关男女,你信吗?
我信!
没错,是个男生,他叫叶泺。
我管他叫叶子,然而他并不喜欢,他说他喜欢落叶,叶子感觉太过纯粹。我很难想象,一个明媚如阳光的少年会喜欢一枚略带伤感的叶子。
嗯,也许,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叶子中等个子,中等身材,长相嘛,挺好看的,但是距离出众还有一段距离。那么作为一名颜控的我对于我们的初识……额,抱歉,让我重启一下大脑。
我跟叶子最初打交道虽然马马虎虎,但相知这件事还是刻骨铭心的。因为他真的惹到我了!
02
哦,忘了介绍,我叫幺小迟,出生于很多年前的4月1日,也就是大家俗称的愚人节。
对于命运这件小事,我是相信的,因为它有时候真的很神奇,比如我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出生,似乎也暗示了一些什么,再比如,身边朋友认为我本身就是个笑话。
对此我表示十分委屈,我不过是比普通人大条了那么点,迟钝了那么点,还疯癫了那么很多点。
高中我单眼近视,妈妈给我配了一副超级淑女的黑色眼镜,是当时的流行款,而且简单大方。
妈妈喜欢的东西你们懂得,我带上这副眼镜,一眼看上去真的像个好学生,当然是在我不开口的前提下。
对我戴眼镜这么一件小事,一些熟到见证彼此开裆裤的伙伴们提出强烈抗议,她们说忍受不了一个看起来如此斯文的人满嘴跑火车。
哦,解释一下,在我们那个年代,火车还是很单纯的火车。
于是,我有了个“虽虽”的别称,翻译成普通话就是比可爱逗比,比逗比可爱,总之就是很好很好,我很喜欢的意思。
不好意思扯远了,我们接着说跟叶子的相知。我这么一个心胸宽广的人被惹毛了,事情一定很严重。
是的,当时的我很生气!
那天我的好基友笨笨拿给我一枚五毛钱的硬币,告诉我说那是一枚神奇的硬币,可以帮我实现一个愿望。
我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刚好还童心未泯,所以我很开心地接过硬币回去跟我同桌得瑟。
我把笨笨告诉我的话以我特有的眉飞色舞且又添油又加醋地说了一遍,这枚黑到都无法反射金光的硬币似乎也开始神气起来。
嗯,硬币也是一个善良的孩子。
就在我跟同桌其乐融融地调侃这枚硬币的时候,叶子冷不丁地插进一句,满嘴瞎话。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认真,所以这句话传递过来的时候也是一本正经和严肃的,与玩笑绝缘。
我的心情被不速之话搅的有些不爽,但念在前后桌的面子上,我还是耐着性子问他为啥?
他没有理我,于是我在心里的小本本上狠狠地记上一笔,这人莫名其妙讨厌我,以后不要理他!
事实证明,我不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所以在后来叶子主动示好的时候,我很怂地没有计较,谁让我是个胖子呢?心胸总得和体型成正比吧!
03
叶子跟我示好是在很久以后,他写小纸条问我,我们算不算是很好的朋友?我心里的答案是否定的,但是我爷爷说,做人说话不能太绝对,尤其是伤害别人的话。
所以你看,我其实还是一个听话的孩子。
我打哈哈地回复他,还行吧。然后一来二去我们传了好多的纸条,最后他很羞涩的解释了看我不爽的原因:他以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我在他生日那天什么都没说,却给他的朋友,也就是“介绍”(这个词怪怪的)我俩认识的人买了生日礼物。
所以他觉得我是个骗子。
嗯,这个逻辑我是服气的,但这个理由我是接受的。我没想到,平日里跟个活宝一样的人原来也这么可爱。
就这样,我跟叶子开始了狼狈为奸的高中生涯。
叶子跟我很像,都是看起来吊儿郎当,但把铠甲一层一层卸开后,包裹着的是一颗敏感细腻的心。
最本质的相同不仅让我跟叶子迅速地摈弃前嫌,还让我俩以最短的时间厮混成了可以穿一条裤子的人,他就像是男版的我,而我就像女版的他。
所不同的是,他比我优秀,而我比他潇洒。
那段日子,纯粹美好,所有的人都以为我们在一起,但他们不懂,高山流水,知音难觅,那是比爱情更珍贵的东西。
人们时常怀疑,男女之间是否真的有纯粹的友谊?我认为其实是有的,只是并非全部过程,在某个瞬间,也许谁就偷偷动了心。
我跟叶子之间也有过一些异样的情愫,只是阴差阳错地发生在不同的时间里。
我不确定叶子是怎样,我只知道分开以后,我才发现我其实是依恋他的。
我习惯了他在身边,嘘寒问暖;也习惯了他在身边,插科打诨。我会在开心的时候第一个跟他分享,也希冀难过的时候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结实的拥抱,精神方面的。
习惯是很可怕的,然而更可怕的是,习惯里夹杂着一丝丝的别的因素?是爱吗?我也不知道。
那时的叶子已经有了女朋友,在我疯狂迷恋一个长地特别像言承旭的男孩子的时候。他女朋友是个学霸,他们两个金童玉女般配无比。
我是很晚知道这个消息的,但我并不难过。自己家的猪终于会拱别人家的菜地了,我真心觉得挺高兴的。
后来我们上了大学,就真的分开了,而他因为家室缘故也不方便像之前一样全天候地接受我的骚扰,疏远也就成了必然。
我这个人吧,别的优点没有,就是朋友多,之前身边一群人围着吵吵嚷嚷,现在四散天涯,我突然发现,原来叶子挺重要的,那不然为何我独独最想他?
然而,我毕竟是一个潇洒的孩子,一个有家室的男孩子,不招也罢。
04
在我跟叶子近乎断交两三年后,叶子重新出现了,她女朋友最担心的事也随之发生。尽管我俩清清白白且几乎失联,但我始终如同拤在他俩中间的一根鱼刺,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叶子说,他想追我。
想听实话?那一瞬间我是蒙逼的,但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开心。我的确也曾期待过,但是当事实真的发生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为此我思索了很久,然后明白:人本就是复杂动物,感情也一样,没有办法黑白分明到不夹杂一丝杂质,关键要看哪一种因素占主导。很显然,我跟叶子之间更多的是亲情,如同手足。
沟通明白之后,我们之间恢复了没有联系的生活,所不同的是,彼此之间多了一份坦然。
05
长大之后,回忆起往事,我其实特别庆幸,我跟叶子彼此错过。青春就是用来怀念的,没有遗憾的青春并不完整。
而且,有一个家人一样的朋友真的胜过无数段恋情。
想起那年考研,一向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我突然认真起来,焦虑和烦躁在成长蜕变的过程中如影随形。
我知道每一个考研的学子都不容易,平凡如我们,叶子也一样。但是他知道,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个人在另一个人不行的时候成为支撑她的大后方,不能倒下。
所以叶子把自己所有的焦虑隐藏起来,极尽所能地上蹿下跳,我看着猴子一样的他,只感觉到温暖,当然还有正能量。
最终,我们平稳度过考试,结果如何?已经不重要了,这个过程所收获的已经足矣。
所以,我爱过叶子吗?家人一样爱过。恨过吗?朋友之间也生气到差点绝交。
我想,我们都不需要彼此的爱,只要对方在,心里就是踏实的。
是的。我无比庆幸,就这样错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