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我读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白手起家》,读到这样一句话:“我的半生,飘流过很多国家。高度文明的社会,我住过,看透,也尝够了,我的感动不是没有,我的生活方式,多多少少也受到它们的影响。但是我始终没有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将我的心也留下来给我居住的城市。”如果说以前有一些若有若无的东西,我无法察觉的话,那么今天这个东西已经像东非大裂谷,痕迹明显了。
在离期末还有一个多月的时候,这座因为注入了新鲜的血液,由于新生的新奇、向往以及憧憬而热闹起来又归于平静的校园,最近好像又有卷土重来之势。让我想到一句诗:“山雨欲来风满楼”,但是这“山雨”不是临近期末的奋力一搏,而是“我要回家”。古人说:“生于斯,长于斯,死后也要魂归故里。”我不禁为他们热爱故土的情怀而感动得热泪盈眶,也无比自豪的加入了队伍,无所畏惧,所向披靡的冲向抢票的战场,结果,自然是大获全胜,再一次不得不感叹思乡之情的力量的强大。但是,事情在这里,远还没有结束。回到家的大部分人包括我,开始抱怨家里时光的无聊,父母的唠叨等等。这时候的我们,感觉每一天的时光都被无限拉长,枯燥乏味。我们只想着快点开学抑或去别的什么地方,只要不再待在这里就好。
我对于这种矛盾的心理充满了疑惑,全世界的问号向我扑来。如果说故乡是我们的心安之所,那么,为什么在我们踏上这片净土的时候,又千方百计的想逃离。在求学期间,我的心总在学校与家乡之间来回徘徊。总之,我始终没有固定下来,将我的心留给我所在的地方。渐渐地,我发现不只是我,还有大部分人都如此。他们时常走在行走的路上,有时候是他们的灵魂,有时候是他们的肉体,有时候是肉体和灵魂的揉合体。我且把这叫做逼近流浪的“流浪”。
我后知后觉的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当一个人面临着长大,他就注定要成为一个漂泊流浪之人。不管他愿与不愿,想与不想。也许,你是一个说走就走的旅游探险家,去过很多国家,看过很多地方的城市;也许,你是一个蜗居在大城市里生活的奴隶者;又或许,你是一个从没有背井离乡,在同一个地方出生又死去的人。但是,你已经在流浪了,因为你始终没有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将你的心留下来给你所居住的这个地方。
苏轼说:“我心安处即是吾乡。”我的理解是,只要我们的心安定下来了,无处不吾乡。拿起行李,即是过客;放下包袱,即是故乡。心安了,哪里都是故乡。心漂泊了,故乡亦是流浪之所。后来,我悟出了一个道理,使我们漂泊的,从来不是我们的人,而是我们的心。
那漂泊流浪的人啊,把心虔诚的种在你脚步停下来的地方,还它一个故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