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四点,迷迷糊糊听到脚步声,明显感觉房间的灯被打开,有人帮我盖好被子后关了灯,接着脚步声慢慢消减、消失。
当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我的房间时,我才揉揉眼睛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然后赶紧起床换衣服,吃完妈妈准备好的早餐,然后骑车离开家去上班,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元旦假期导致工作堆积如山,再加上元旦玩疯了有点疲惫,于是整个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整理着文件。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我以一贯懒散疲惫的声调接起电话,父亲大人在电话那头劈头盖脸的训斥起来,我一头雾水,手上依旧敲着键盘写着文档,脑袋肩膀夹着手机听着父亲大人说着云里雾里的话,最后电脑卡住文档断掉,我才开始认认真真听。我一直以为父亲大人是一如寻常的责怪我一有假期就到处游玩,认真一听才知道父亲是责怪我昨晚太晚回家。我刚想辩解,电话因信号中断开了,我继续忙碌工作想着晚上回去好好解释。
12月31日,也就是2015年的最后一天,和同事约好一起跨年,于是给母亲大人一个电话就玩消失,然后到处游玩。手机有时因为山上没信号打不通,有时因为没电关机,但这不影响我玩疯了的好心情,只是我并不知道,母亲大人因为打不通我的电话而担心得整夜睡不着。
2016年1月3日,定好了回去的动车票,在母亲大人嘘寒问暖的电话里,我嘱咐母亲大人要早点休息,然后因为动车晚点的原因,到了晚上十一点才到家,母亲大人在睡梦中迷迷糊糊醒来问我饿吗?要不要给我煮夜宵?我说了不用然后去洗洗睡觉。
由于在外面认床的原因,再加上31号那天跨年玩到通宵,导致睡眠极度透支,所以回到房间后我就沉沉地睡去。
等我忙完工作,翻了翻手机通讯录,我才发现昨夜凌晨有三四个未接电话都是来自母亲大人的,但因为我的手机设置了勿扰模式,所以昨夜母亲大人听到的全是语音版的“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
一开始我有些不解父亲大人一大早的斥责,更不懂母亲大人半夜凌晨的未接电话。下班回到家中我才明白,原来从我元旦假期开始,母亲大人就天天打着电话,有时遇到无法接通或者关机就忐忑不安,于是夜夜难眠,终于在我说要回家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最终在等我回家的时候疲惫的睡着。所以当我回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以为是梦,然后半夜惊醒以为我还没有回家,然后打我电话无法接通,心里更是着急,于是打电话给远在外地做生意的父亲,在父亲的耐心疏导让她到我房间看看,于是就有了半夜到我房间开灯帮我盖好被子的开头,也有了父亲大人一大早斥责的开头。
从小我就很少出过远门,再加上一毕业就在家附近工作,所以住在家里整天和妈妈腻在一起,妈妈不知道我留在家工作的原因除了恋家,还有一个原因是想多陪陪她,所以玩心不定的我只能利用假期出去玩耍。
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说我学东西特别特别的笨拙,于是想给取名聪玲,寓意聪明伶俐,结果由于登记名称搞错导致没有用这个名字,于是妈妈总是取笑我依然笨拙,有时还会莫名的添上句“这么笨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可能由于和母亲大人没大没小惯了,加上母亲大人也特别疼爱我,所以我和母亲大人在别人眼中类似姐妹,无话不说,互相依赖。搞笑的是母亲大人虽然把我当成半个姐妹,但骨子里仍然把我当成小孩般照顾着,所以但凡我加班或者在外玩耍太晚回家,母亲大人都会忍着困意等我到家,她总说我没回家她就睡得不踏实,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渐渐的也减少了太晚回家的次数。当然这里面还有父亲大人的一半功劳,我的父亲总是心疼她也心疼我,所以除了嘱咐我早点回家外,还格外嘱咐我别让母亲大人担心。
有时候我还会和母亲大人开玩笑说“哪天我要嫁人了,那她岂不是夜夜失眠”。母亲大人回了一句,“你要嫁人了我就更踏实了。”这样的玩笑说多了,也就习惯了。但是当我第一次开玩笑和母亲大人说我交了男朋友的时候,我观察到母亲大人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除了详细盘问我男朋友的所有详细情况外,我能明显感觉到她有些怅然若失。嗯,那一刻我明白了母亲大人终于开始意识到我已经长大,有可能要离开她了,她的不舍在那一刻毫无掩饰地流露了出来。
想到这儿,我看了看还在厨房倒腾晚餐的母亲,她的黑发里掺杂着几根白发,面色似乎有些憔悴,眼睛有些微肿...我问了一句“昨晚你有多担心?”母亲依然一副玩笑道“说实话,吓到立马精神抖擞,你不知道我打给你爸爸的时候,你爸爸也吓得像是丢了五百万一样。不过你真不值那数,他瞎担心了。”打破我原本略带愧疚的神情,然后想说什么都卡在喉咙说不出。
不由的想起一则无声广告《妈妈的等待》,一位母亲在阐述爱是什么。
爱,是什么?
是你孩子时,只要你快乐。
是你在路上时,陪你走一辈子。
是为了你这一生,无悔青春流逝。
是你出去拼搏,你的高飞,就是我的安慰。
爱,是痴痴等待。
看着她陪她的孩子从青春陪伴到年老。
结尾是:别爱得太迟,趁现在。
那个曾经爱哭的女孩已经消消长大,那个等待女孩回家的女人却悄悄变老,岁月不饶人,母亲用最美的青春年华陪伴我们成长,他们总觉得给我们的爱不够多,而我们从来都忘了多给他们一点爱,所以别爱得太迟,趁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