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僧不解数甲子,一叶落知天下秋。做了六年的“山僧”,也从来没有数过到底春夏秋冬已经几多轮回,每年最喜欢看见的是满校园的落叶,秋的味道夹着桂花香围绕在身边。那白杨树、秋掌鹅、梧桐树、银杏树争先地撒落茂密的树叶。
在秋的季节里,叶子是最先抗议的,同时也是最先就义的。每当冷空气来临时,1号公寓门前的一片白杨树,一夜之间就能够把树叶落得个精光,走出门口脚踩着树叶沙沙地响;城院门口的那颗秋掌鹅硕大的叶子不时地从眼前飘过,原本映入眼帘的绿如今也变得金黄;湖州街路旁的梧桐树时不时地就摘下一片叶子,在风中飘得老远,淘气得让环卫工人刚刚扫成一团又随风吹散;和这些树不同的是,银杏的叶子,原本的绿叶变黄却显得有些高雅,也似乎只有变得金黄,银杏树才会觉得这是真正属于它的节奏,当叶子金黄地已经没有办法在黄了,扇子状的叶子才会高傲地飘落。下班的时候,最喜欢背着夕阳,朝着前方走去,一路上夕阳拉长了影子,和无数落叶进行一次亲密接触。随手拾起一片落叶,让它再一次迎风飘扬。
几度望过学校的春夏秋冬,春的生机、夏的酷暑、秋的暗淡、冬的严寒。闭上眼睛都能够马上想象得到在这接下去的冬天又会有多美漂亮的美景,只可惜这些美只能凭着记忆去享受了。记忆里的季节、记忆里的花草树木、记忆里的那些人来人往,被这个秋打乱了节奏。我想再多留一会儿,再多看看这些从未觉得会看厌的美景。
今年的秋来得特别早,早得令我又是欢喜又是伤感,这秋的节奏似乎不是闹着玩儿的,接连不断的冷空气催着桂花先发了芽,吹着短袖都统统换成了长袖,当对阳光的厌恶转为追求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需要捂着手哈气取暖了。杭州的天总是这么怪,早点入秋也好,这是我最喜欢的季节,而我也会把秋的伤感转为对未来的希望。也许再没机会看见那白杨树一夜间从茂盛变成光溜溜的滑稽样子,也许再没机会路过那棵秋掌鹅下,也许再没机会走过这片梧桐树下迎着朝阳背着夕阳,也许今年的冬天也看不到白雪点缀校园的美景了,有太多的也许,但这一切终归变成回忆,和秋天一样灿烂绚丽。
2013年9月27日,写于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