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6)

再回到学校,两人进展神速地在一起,让众人都感意外。

一个人的时候,沈倾经常性地发呆。她想起那晚沐阳温暖的怀抱,想起他粗重的呼吸,想起他身上浓烈的荷尔蒙,蓬勃而出的成年男性的气息,带着青涩和渴望探索,她对自己的反应有些迷茫,因为她不确定自己是爱了,还是寂寞了?

在自己不确认一件事的时候,沈倾采取了不回避,只有深入这件事其中,沈倾才能确定这件事是否继续下去。因此,沐阳来找沈倾的时候,沈倾也会随着出去,姐妹问的时候,不承认也未否定。别人称沐阳为他的男友,她有时甜蜜地笑,甚至还会故意娇羞,装着羞臊地转过身不理会她们,大家没有恶意,沈倾也不会急促解释,何况这样的事情本就是解释不清楚的。这样的事情,在大学谈恋爱的潮流中,也不是一件格格不入的事情。

当一个人思考的时候,沉默就会越来越多了。沈倾话少了,且内心浮躁,她想了许多,想了学习,想了爸妈,想了自己的未来。尽管这些思考无法改变已有事实,也不能阻挡接踵而来的生活,沈倾不能控制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反复拿出来嚼。因此少女情怀总是诗:

眼底流出担忧和悲伤

静静流淌

明媚的阳光下

青青涩涩的味道.

欲罢不能

爱恋啊,你该放于何处?

沈倾在音乐大楼的天台,看着白云飘过的天空,流淌着泰戈尔的诗意。有些害怕、有丝不安,因为爱情脱离了期待幻想。

她想象的爱情该是欢快,亲密无忧的,每天可以微笑醒来,见到对方忘记自己,忘记除了他以外所有的异性,看见他忘记别人。她想象着一场平凡但是浪漫淋淋尽致的爱情,但事实上,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比一个人更难熬,更寂寞,不在一起的时候又渴望相见。

她无比地期待他能读懂你的心思,能够解读你的眼神,能够看透自己的小心思。然而,她生气,他懵懂不解。

有时候两个人聊着聊着就没有话了。

有时候,两个人聊着聊着,都是些平凡世俗的内容,百无聊赖,嚼之无味。

当初的高谈阔论怎么也聊不起来了。最初两个人聊的文辞哲学,名人作家,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也再拿不出来讲了。人家四月天,也只有几日花期。其他的花未开,或者花已谢的日子,都很平淡了。甚至由于本性,那些美好的期待,渐渐在现实的打击下,逐渐萎缩和凋零,心里慢慢地涌出更多的迷茫和无助了,心里涌出越来越多的担忧和迷惑。迷惑爱意是否真实存在,迷惑是否领悟错爱的形式,迷惑是否彼此来自性的欲望。

大学的课程不多,空闲却太多,加上终究是太年轻,抱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和理想主义。沈倾的心里都是爱的初次体验带来诸多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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