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声,键盘声,老板的口哨声,还有工作群的催命声,我时而佛系,时而忧伤,时而浮躁不安。看着镜中的自己,黑眼圈,川字纹,还有一梳就掉一地的头发,我惆怅、彷徨 、心慌。不敢体检,不敢百度,生怕查出个噩耗,自己再寻了短见。
两年前刚毕业,我22岁,正是一年好时光,那时候我也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第一份工作就是包吃包住,而且单间,大床,家电齐全,一日三餐,荤素搭配。所以没想过租房会房东因为几十块钱喋喋不休半晌,也没想过为省几块钱,吃清汤挂面,晚上只喝粥的辛酸。我当时无忧无虑的生活了一两年,挣得钱几乎月月光,每月大概4500左右。虽说包吃包住,能存住钱。但那时的我,怎忍心委屈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只有能买得起,定不会犹豫。
记得第一次被寒酸哭是在周口工作时,我当时拉着行李,行色匆匆,风尘仆仆,那里的同事带着我来到了老板安排的宿舍,我当时只看了一眼,眼泪就掉了下来。那空荡荡的毛坯房,只有一张矮低破烂小床,还有一个表面凹凸不平又黑又发黄的三条腿桌子。床边,窗边,堆积的灰尘至少五厘米的厚度。白夹杂着黑,黑夹杂着黄的墙让人看了想去世。我觉得老板侮辱了我,我当时好恨他。打算扭头就走,第二天没去上班,老板打电话问我咋没来。我当时就想破口大骂,想想自己的现状,身无分文,还得考驾照,为了方便考驾照,我真的忍了,第一次向生活妥协。后来公司陆陆续续来新人,安排的都是那种寒酸空旷小屋。
我深刻认识到,老板也有穷富之分。也包括精神上的贫穷。走逆境打拼成功的老板,会刻薄员工。走顺境成功的老板对员工相对比较阔绰。所以找工作,一定要选那种从小家境就好的老板。
我第三份工作是在洛阳,目前在职。住宿环境是没有之前恶劣了,但是却十分的拥挤。53cm2的两室套房。竟能塞了七八个人,我又一次觉得做个人难。每天早上,这边拉屎,不耽误这边刷牙,也不耽误这边化妆,进进出出摩肩接踵。之前的老板就说,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为啥你就接受不了。最怕听到这句话,但是这句话却经常听到。他们那个年代的老年人,觉得从来如此,便是对的。思想迂腐了点,但也不影响人家挣大钱,是有点气人哦。
就在昨天,我和室友,面临今天不租房,明天就睡大街的窘迫。因为我们不想再住老板安排的宿舍了。都不容易,所以我也没提房补,我自己默默的租了房子了。我室友不是我们公司的,她是我们隔壁环评公司的,因为两家老板关系颇好,所以她一直借住于此。我们感情也日渐升温,也成了分担彼此房租的好朋友。租房子前她还抱有老板给她自己租房子的幻想,我们坐在还没租的房子里,惆怅彷徨。她决定打一个电话,看看她老板的想法。通话的过程中,听她的声腔,几乎要哭了出来。话了电话,真的潸然泪下。老板也没说不租不补的话,就觉得自己此时此刻此境地有点落魄辛酸。看着安居客,房东开始一遍一遍的催着,看好房子没,不租就租给别人了。我们觉得做人真的好难。这边催着搬行李,这边催着交定金。还是押一付三的。最后还是决定租了,我微信余额只能付一半,我室友付了另一半。房东说他房子多着呢,不会出现催我们搬家的情况,说话时,脸上的优越感不言而喻。
此刻一句诗蹦了出来,便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