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六一儿童节。
儿童节这个节日在我心中很神圣。
小时候,这个节日会获得一本新书。
我的父母都是教师,他们对于教育,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对的,但我知道他们肯定是爱我的。小时候有很多规矩,比如要用右手拿筷子,比如不能穿裙子,比如要让着妹妹(堂妹),比如过年才有新衣服,比如六一会让我选一本书。
长大了一点,这个节日要去表演。六一文艺汇演是不能缺的,我们的双颊要涂两坨圆圆的红,眉心也要点上一点红,嘴唇要学会抿一下,红。
低年级的时候觉得化完妆自己挺美的,等我变成高年级,再看着低年级的小朋友,才发现自己当年的装扮,多么傻。但是高年级的我成为了仪仗队的一员,咚咚咚敲着小鼓感觉自己威风凛凛,意气风发。
大学的时候,这个节日会和虫单找一家24小时麦当劳,通宵。通宵也不干嘛,就是看漫画或者画漫画。但是我们觉得,通宵是成年人的专利。也不知道为什么要以成年人的方式来过儿童节。但是北京路的章鱼小丸子总会送多一颗,还会对我们说节日快乐,总是感觉很开心的。
虫单是我大学里最好的同学,也是我的室友,我们睡在对角线的床铺上,我们看一样的漫画和小说,看一样的电影,听一样的音乐。再切确点说,是我跟着她看她看的漫画和小说,看她看的电影,听她听的音乐。她给我打开了一个新世界,我好爱她。她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去教室,去饭堂,去其他我们一起去的地方。她常常拥抱我,我从她这里克服了人体接触障碍。在此之前,我非常害怕触碰别人的肢体,可能是因为小时候,父母不怎么抱我,也不允许我撒娇。
我真心爱过虫单,而且舍弃了性别。但是也未到禁忌之爱的地步,那时候我认为男女感情没有区别,喜欢就是喜欢,好就是好,与性无关。我也有玩得好的志趣相投的男生朋友,但是不会想到要谈恋爱。如果收到什么暗示,我就会逃跑。我就是这样错过大学择偶时机的。哈哈哈。
再后来,这个节日变成了回忆杀。
出来工作之后,就没有合适的能过六一节的朋友了。毕业后不久,虫单去英国留学,我送了她一条自认为精心挑选的手串,并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待她留学归来,几乎再也没见过她,直到多年以后,去北京参加趁早年趴那一次才重逢。
但是每一年的六一,我都怀念我们去找24小时麦当劳的样子,我们从大学城出发,去到北京路。那时候我不习惯坐公交,总是一下车就狂吐。然后虫单领着空着胃的我找吃的。那时候,虫单总是在我身边。不管是节日,还是烈日下要去教导处拿什么东西。不管是要拿我的东西,还是她的东西,我们总是结伴同行。
我以为我们会这样一辈子。
后来又过了很多个六一,我在我的城市,她在她的城市。她有了她的猫和男人,我还是一个人。
我想着她。
六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