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男人如往常一样回到家，还未进门便开始低声囔叫道：“唉，今天生意不好啊。”他的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屋内。

屋内灯光随即亮起，在狭长的通道中，一摆着一张桌子，站着一个女人。她看着男人走进来，听着他抱怨的声音，没有回应，只是微笑着转身进了里屋。男人径直走到桌前，放下工具，从内衬口袋里掏出一小叠叠得整齐的零散钞票放在桌角，随后坐下。女人也从里屋走了出来，手上端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炒菜，放在男人面前，又接着陆续端出其他：一盆豆泡炖五花肉，一盆辣椒炒鸡杂，一盆茭白炒肉，一盆素炒青菜，还有一碗西红柿蛋花汤。总共四菜一汤整齐地摆成梅花状，男人看着桌上的佳肴，眉间的紧张也稍稍放松。待女人端出米饭，收起桌上的钱，两人才总算开饭。

女人低头吃了几口，目光自然地移向男人，瞥了眼他的脸，心中有所思索，又转向桌上说道：“天气变冷了，生意不太好，这不是我们的错。你看，月亮还有阴晴圆缺呢，生意也是这样，有好有坏。”

“嗯。”男人只是应了一声，依旧低着头，专注于咀嚼嘴里的食物。

女人见他无意交谈，继续说道：“你在外面多注意保暖，别因为觉得别扭就脱衣服。现在甲流严重，别感染上了。”

男人依旧只是应了一声，依旧没有抬头的意思。女人看在眼里，放下碗筷，有些生气地说：

“我听说，男人只有在做了对不起女人的事时，才会低头吃饭。你是不是...”

听到女人这样说，男人被呛了一下，边咳嗽边看向女人，未等她说完，急忙开口道：“哪有这样的说法，吃饭不低着头难道抬着头吃吗？别听别人瞎说。”

“好了好了，解释就是掩饰。”女人看着男人急切解释的样子，虽然他的语气急切，但听在她心里却是暖暖的。看着男人总算不再局促不安地吃饭，她的心也稍有放松，说道：

“老公，不要因为生意不好就把责任压在自己一个人身上。我们是一个家，责任要一起分担。你只要不做对不起我的事就够了，做好你们男人该做的，我做好女人该做的，其他的我们也改变不了，就交给老天爷眷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