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君阳步行了数十公里回到了石邑镇。这里是他的家,他每年开春就会到山中等爷爷来看望他,等到秋收之时就会下山回家。君阳从十一二岁便独自一人到小镇来生活,小镇上再无其他亲人。因为自己不怎么与镇上的居民交流,所以经常会受到小镇上一些比他大的孩子的欺负,六年间每年都如此。一个山中修炼的少年,怎么会是懦弱之徒,一则是君阳不想多事,二则他认为这也是一种修行,所以默默忍受锻炼心性。
紫君阳刚进小镇,一只白犬就从路口的窜出。这白犬硕大如小牛,急奔向他来。紫君阳看着白犬向他扑来,轻巧的一侧身,躲过白犬一扑。
那白犬见一扑未成,在空中蜷起身体尽然变向,仰头撞入紫君阳的怀中。白犬张着嘴,吐露着舌头,展现出一条顽皮的样子。
被撞倒在地的紫君阳哈哈大笑,轻轻拍着白犬的脑袋。白犬不停舔着紫君阳的侧脸,惹得紫君阳脸上痒痒。正当少年拍着白犬的脑袋嬉闹时,一个结实的男孩从白犬出现的路口奔走而来。这男孩相貌堂堂,五官端正,穿着短衫,最惹人注意的是他裸露的臂膀,比一般的成年人还要粗壮。
结实的男孩看到紫君阳,边跑边喊:“君阳,怎么今年怎么早回来了?俄说百胜怎么就溜了,原来是你回来了。”
这个结实的男孩是君阳在小镇上唯一的朋友,没有姓氏,名叫中山。中山一开始就很喜欢这个比他小一点的君阳。中山向来稳重大气保护紫君阳不被镇上其他孩子欺负,但是有时做事太过死板经常闹出笑话。每逢此时紫君阳机灵古怪都会帮着中山出主意解围。一来二去,君阳和中山在三年间建立起来很深的友谊。
“ 我要离开石邑山,所以就回来收拾一下。”君阳心中有隐痛,怕中山继续追问下去,闹着白犬问中山:“百胜最近听话不?”
白犬百胜冲着中山露出两颗尖锐的獠牙,以示威胁。中山怯怯的说,“它比我聪明,让它听我的话。这不是开玩笑嘛?”
君阳轻轻的拍了拍百胜的头,以示对不听自己话的惩罚。百胜立马露出可怜的眼神,诉说着种种的冤情。君阳嘴角微翘的,轻轻的摇着头对着百胜说,“我们要走了,你要不要给李婶家的大黄告个别?”
百胜耷拉着耳朵,眼神中透露着不情愿,嘴里小声的哼唧着,表明不愿离去。
中山一时语塞,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便想到一事道:“咋这么急,你能不能缓俄一日。今年跟村里的曹铁匠当学徒,给你打了一把匕首,想年下回来送你当礼物。但是现在还没完全弄好,俄赶赶工明天准给你,佯误不了。”
中山摸着头,急匆匆的说了一股脑的话。紫君阳却突然眼睛一热,心里倒了醋。想到这些年他们一起被狗追过,一起捅过马蜂,一起上山砍柴,一起溪水摸鱼,心中却是有很多留恋不舍。如今真的要走了,也不知道将来是否还能够重逢,他重重的抱了抱中山,“谢谢你,好好照顾自己。”
“娘兮兮的”中山偷偷摸了一下眼泪,“好兄弟说什么谢不谢。”
正当紫君阳和中山在小镇口聊着小镇这半年的趣事之时,村口大道尽头上出现了一匹猎牙马。马背上驮了一个似乎已经昏迷的男孩,马匹一拐一瘸已经不能再跑下去了。
“走,过去看看。”紫君阳转身招呼着中山向那一人一马小跑而去。
猎牙马见陌生人向他们跑来,一声嘶鸣,亮出尖锐的獠牙。四蹄不住的踏地,警示紫君阳他们不要靠近。中山一见,心中一惊,皱眉道:“这是什么马?”
“猎牙马,这种马是食肉的,擅长冲锋,跳跃。因为耐性不是很好,只在军队中圈养。它的四蹄上有倒刺,口有獠牙,小心别被伤了。”紫君阳看着要搏命之势的猎牙马,对百胜招了个手势。“百胜,上!稳住这畜生。”
百胜如闪电般一跃,似如虎扑之势落在猎牙马前面,身上茸毛矗立,两眼射出寒光。猎牙马更加不安,立起前蹄,亮出危险的倒刺不住的嘶鸣。百胜一声如洪钟般的吼叫,气势磅礴厚重立即将猎牙马吓的魂飞魄散。猎牙马似乎被吓傻了,痴呆般木讷住,双蹄落下目中也没有神色。中山见势,瞅准机会上前一跃搂住比他高的马脖。猎牙马再次受惊嘶鸣一声,但竟然无法向之前跃起身。被压的动弹不得的猎牙马,只能不停的踢着的后踢。中山见猎牙马还是不安分,突然发力硬生生的将马按跪在地上,猎牙马才放弃了抵抗。紫君阳在一旁看到中山如此强大的力量,不住的惊叹。
稳住猎牙马之后,紫君阳将马背上的人拖下。这名男子与紫君阳和中山年纪相仿,面容十分清秀,一身丝绸锦缎虽已经破烂但也说明这人非富即贵。侧肋的火烧的印记,似乎是法师的杰作,背上两刀伤痕虽然不深但是让这个人快耗尽精血了。
“还能救吗?”中山忧虑的看了紫君阳一样。
“不知道,看他命硬不硬了。不过要快点安置他,有人追来了,我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交给俄了。”说着扛起人就走,中山刚行两步思觉不对,又硬生生的将猎牙马半抬半拖的向着小镇走。
“这蛮子~”紫君阳笑道,但出现这件事他觉得不是什么巧合,他觉得天要变了,深沉的看了一样大陆的尽头,一种不安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