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觉醒转,山河已非,华灯初上。我还是我,可你却被岁月腐蚀,我宁愿你真的忘了我……
可你说“你已经是我的一部分了,怎么忘得了……”
我活了近百年,没有父母亲人,若说我真想话本里的猴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可是我又没有通天的本事,只是不老不死,命长了些。
世人皆说人生苦短,可我觉着人生路漫漫,不知何时是尽头。我见惯了世态变迁,最真情的是亲情和爱情。
亲情与我绝缘,爱情我却至今未遇心动人。想来我该是被老天遗忘的人。
我为了打发时间,常常学一些难且费时的东西,近日就迷上了药材。今日需采一药,治人肺痨是佳品,在险峻之地平时有惜命之人是不会去的,可我偏偏不惜命。
进了山便是迷雾缭绕,借着火光看清了那药长在峭壁上,随后系了绳刚打算下去,却被一声惊呼吓得不轻。
“公子,公子那里危险啊,还是等这雾散了在摘吧!”
模模糊糊看不清他长什么样子,倒是声音听着舒服。也难怪能唤我公子呢。
“没关系,死不了。”我没在意他,尽顾着开始拉着绳往下走。
“不行,你不能再下去了。”说着居然开始开始拉绳想把我拽上去。
“把手给我。”说完在眼能看到的极限处伸出了一只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
我是想着他一片好心念我危险才忍着没发火的,可现在就觉着是在管闲事了。
“啪!”我直接一掌打在了那手上。没好气的说到“都说了死不了,你别管闲事。”是真的死不了,摔下去顶多昏两天就醒了。
上边许久没声,想着该是被我气走了,刚往下小心的走了两步,就有小石子落下,随后是一只黑靴,再接着是一张清清秀秀的脸,生的像个小姑娘似的。
“那你在这里等着,我下去摘,你……你是个姑娘啊。”看到我后他略有些吃惊。
“姑娘就不能摘药啦?你是不要命了吗,刚刚还说危险,现在就下来?”原来还有比我更不想要命的。
“那我也不能让一个姑娘涉险啊,你上去吧,我摘了给你。”说完就小心翼翼的去了,我想着两人在一起不太方便,上去了还可以再拉他一把。
到也没想到这人看着清瘦文弱,做起事来到是利落,很快就把那药摘了上来。
“给!”他略有喘息道。
“嗯,挺不错的,这么快……啊……”刚夸一下他就受不住了,他向我走来时滑了一下,连带把我也拉了掉下去。
二
下面是深水,从这么高的地方落水,我自然是有些疼的,可那傻子竟直接给砸晕了再水里。
亏的我样样都学了些,游水自然也没问题,不过拖这这么一大个人游水问题就大了,非是把我累惨了不可。
在附近找了一山洞,升火烘干了衣服他还不见醒,“啪啪”我是毫不客气在他清秀的脸上给了两巴掌,竟然还是毫无反应。
觉着不对劲,我立马给他把了脉,发现他天生体虚,命估计也是用药吊着的。这一落水现在开始发烧了。
我将刚摘来的药连着出去找了一些熬了给他喝下去,连着守了他两天。烧才退了去。
这天我照常去采药,回来发现人却不在了,一下子惊了“不好,该不会是被野兽给拖了去。”
“呵呵,我只是出去找了点水喝。”
转身看到他扶这山壁,很虚弱,脸色苍白笑容却很温暖。这一时间竟觉着他很好看。
他走近,对我抱拳行礼道“这些日子多谢姑娘照顾了,是我连累了你,抱歉。”他这一开口我就皱眉了。总是这么规规矩矩的,很讨厌。刚才的好感瞬间没了。
“你知道就好,出去了,记得付我银子。”懒得理会他,我径直走去开始熬药。
“好,那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我该去何处找你付钱?”
“吴茗,名医管找”我简单粗暴道。
“怎会无名呢?姑娘不告诉我,我届时如何寻你?”他略有激动道。
我叹了口气“呆子,是姓吴的吴,茗茶的茗。”谐音——无命
“哦,在下姓陆,名久。”
“陆久?这不符你气质啊。”我觉着名字俗气了些。
“我自幼多病,母亲望我能多活些日子,所以取了这个名字。”
这个世界真好笑,有人想死,却偏不让,有人想多活些日子,它偏要夺他性命。
三
再休息了两日我们便出了山。
一日我照常在医馆后园晒药,却突然来人说一个俊男子找我换钱。这一说我便知道是那呆子。让人去把他领了进来。
一袭白衫,清朗俊秀。“吴茗,我来给你送银子,还有这药草,上次的你给我吃了,我前日又去采了两株。”
“呆子,你真不要命了,居然又去山里,那另外一株给谁了?”我着实好奇,他还给了谁。
“另一株是给我母亲的,对了,我这次来是还想请你去看看我母亲的病,她这些年看遍了医都不见起效。”说这是满面愁容。
“既然都看了这么多医生都没有用,我怕是也无能为力。”我医术刚学不久,算不上精。
“或许,你可以的。”他看着我目光坚定,倒是让我不好意思拒绝了。便随他去了家中。
难怪他生的如此俊呢,看他母亲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啊。我刚见到她母亲,她就对我笑,笑得很慈祥,很温柔。不忙让我看病,却是拉着我的手让我陪她聊天,我实在难以招架这种热情。
“你就说吴茗吧,我们家久儿近日老是向我提起你,说你善良照顾了他两天,还说……”
“母亲,赶紧让吴茗给你看病吧!”他母亲被制止也不生气,就笑着说好。
她母亲的病着实罕见,似肺痨,确又不是。难怪那呆子要去采那药。
自那以后,呆子日日往我这里跑,不是来跟我说以前郎中治他母亲病的经过,就是来给我送药,再就是给我送糕点。
医馆里的人一见他来就开始嘲笑我,说那俊郎定是看上我了。我又何尝看不出来了呢。要说对他没感觉,可他若一日不来我就担心他是不是又生病了。
我日日看医书,想着或许我真的能够治好他们母子的病,若是多研究几年应该是可以的。但是我能等,他们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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