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朴实,不过红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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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在敦煌最繁华的街头。我见到了老边,土塔儿的老边,农民作家老边,一个耄耋老者。穿着厚厚的棉衣,戴着厚厚的棉帽。

在这个气温零下19度的寒冬的下午,提着一大袋子红枣。专门来送给了我这个晚辈,表情里写满真诚与实在、慈祥与温暖。如同午后挂在天空的冬阳。

就因为我前一段时间写了一篇文章《土塔儿有个老边》,一篇关于他的文章。为了此些微的情义,他送来了一大包红枣。土塔儿的红枣,他自己果园里的红枣。提前打电话约定,坐着摇摇晃晃的班车,沉甸甸的拎着。下了车,又步行到了这里。实诚的,让人无法拒绝。一旦拒绝,似乎就成了某种冒犯。

站在街头,望着这个如父亲一般的老人。内心里忽然涌出了一股暖流,这个普通的、生冷的下午,也因为老边的出现,忽然不一样。或许生活总有源源不断的惊喜与希望。

大冷天的,本想请他喝杯热茶。他的电话又不合时宜的响起了。说是约了老朋友要见面,就又匆匆的去了。

我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那被生活压弯了的双腿,那有点瘦削的身躯,那有点沧桑的面容。忽然明白,他倾尽全力写作的《敦煌牧歌》,其实,也是他一生悲欢离合的写照,是一个农民作家对家乡深情的讴歌,是他在这片热土上最有价值的收获。

而,手中提着的红枣,竟然有点沉。我望着那红艳艳的大枣,心里暗想,我收到的哪里是礼物,分明是一个老人真诚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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