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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整理箱,里面搁浅着
我的心脏,却没有淌着
一珠新鲜的血浆。暂时还有
光亮的晚上,大风找到缝隙
奔进思想,结果脑浆煮涨,一些片段的幻想
占据黑暗的土壤。灰尘和落叶
一同飞翔,断砖与碎石
一起歌唱,这是一个纯粹的
晚上,纯粹得只剩下
绝望。路指引着天堂,而天堂
建在树桩,几年不眠的笨熊
对着树皮疯狂,蚂蚁围成生命结束的
图像,树褶和暂时活命的人
一样健康。我靠着一堵
比我还高的水泥墙,雨水
发源于目光以外的地方,太阳烘不干
僵硬的木板床,我的腿
总有明确的指向,向南或者也可以东方,反正
骑马的人不在乎哪里有静港,而我
不在乎哪里可以逢着灵堂。小女孩
崇拜夜来香,大男孩
喜欢眯眼时的醉肠。而我独爱
糊涂的晚上,暮霞和黎明
共舞一场,高跟鞋舞鞋
都可以选择脱缰,而我可以
接触冰硬的地板,仿佛那是一把
冷硬的手枪。不过手指不可能
将呼吸捆绑,头皮应该去冬季的边疆。
我适合一个人寻找月光,如
寻找遗失的整理箱。几条不会吞月的狗
依然在地上,几片看不见的云
在视线正中央飘荡,我的鼻血
流到了鞋尖上。感受不到
心跳的胸膛,当然也可以拒绝
睡梦的下降,这本是
一个遗失的整理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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