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时候你感到无望,觉得后悔,唯一的办法是:鼓起勇气面对你现在的生活。继续走这条你已经不可能回头的路,一条必须大踏步往前走的路。
村上春树说,有钱和没钱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有钱的人可以理直气壮说自己没钱,而没钱的人却不敢这样说。这就像一个好学生可以说我这次考试没有考好,变成了第二名。而如果一个差学生也这么说那可真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叶子每次和我吃饭聊天总会选在名典,我告诉他随随便便选个小餐馆就行了,不用非得次次选在这么高档的地方。叶子哼哧哼哧地笑着,对我来说钱不重要,都是朋友嘛,难得聚在一起,这里安静,聊聊天挺好的。再说我也是拿你当好朋友才来这里的。
我不禁想想那些整天“蹭吃蹭喝”跟我死皮赖脸的哥们,入不敷出的日子总算有些缓解了。这次叶子从外地回来,我去车站接他,在车上叶子热得呼哧呼哧地跟我说,橙子,咱这次不去名典了,去吃麻辣烫吧。我笑他,咋了?那个视钱如粪土的叶子哪儿去了?叶子气不过我便骂道,滚蛋,当时不是太年轻吗。
我陪他去了家烤鱼店,要强好胜这么多年从不让我付钱,搞得我每次去吃饭都跟偷东西一样,总算能让我补偿一下了。刚满上酒,叶子就一把抓住我的手,卧槽,你干嘛!叶子瞪着俩可怜巴巴的大眼珠子跟我哀求道,橙子,借我5000块钱。咋了?有啥事就说,咱兄弟俩谁跟谁?我爸病了。仅仅四个字叶子说出口用了一分钟。
我抬头看着叶子,那个曾经说钱不重要的人真的憔悴了很多,到处打电话借钱,以前那么高傲的一个人真的到走投无路了,也不得不为了钱放下所有的尊严。
我点了很多菜,他吃了很多,我看着他狼吐虎咽有些吃惊,一个压力超大,心情糟到极点的人竟然会有这般的好胃口。他吃完了,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和我说,橙子,如果可以我真想崩溃算了。我吃了一惊望着他,他笑了笑说,当然我不会,因为我崩溃了,我爸我妈整个家就完了,刚刚吃进去的这些饭我实在不想吃,但是没办法,我的身体不能再垮了,以前不明白认为钱够花就好,可现在我拼了命还是攒不够钱。
我跟叶子说,钱不要紧,不够再来借,身体要紧。
叶子和我碰杯,橙子,写进你的故事里吧,我是不敢再病了,也病不起了。
那一晚我辗转反侧,我会不会也变得像叶子一样,最后变成现在最讨厌的模样,越长大越把钱看得那么重要?后来上了高中大学,也觉得只要能买得起想吃的就很幸福,后来毕业了,手上可以用的钱比原来多了,可是就算多了,却穷的再也不敢用了。
身边总有很多人一边说着不在乎钱,一边又活的像个吝啬鬼,活像一个矛盾集合体。我从来不会说钱不重要,因为钱是我在这座城市最可靠的安全感,我可以吃我想吃的美食,买我想买的衣服,难过的时候去酒吧听听民谣喝喝酒,不会因为钱成为我的羁绊。
有些人总会在我身边说钱不重要。只是他的父母住着宽敞的房子,每月几千元的退休金,不用一把年纪了还要勤勤恳恳工作;只是他们没有体会过一个人像叶子一样不敢生病,担负着一个家庭的责任;只是因为他心爱的姑娘为了和他看一场电影提前N天才抢到几张特价票。
城市里多的是过客,多的是漂泊的故事,高楼是每一个人的向往,都想有个家,都在咬牙坚持着努力。钱不重要,我无法反驳,因为我们对钱的认识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我只是希望,如果可以,最后别拼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