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随着递过来的手帕,骆姒的头顶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瞳孔瞬间放大,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眼前的人。
一身板正的中山装,柔顺的头发,刘海下还是双含着璀璨星河的眼睛。
只一眼,无限的温柔和思念都揉进他的眼里。好似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汇集如洪水般汹涌而出,四年又四年,四年又四年……你可终于回来了……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哪管旁边人来人往。
“姒儿,我院子里的玉兰花开了,去看看吧。”
“好。”
——终——
(番外1)
战场上,枪林弹雨,一点儿都不是虚的。张筱春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子弹一点点变少,怕是要拿刀向着敌人的子弹吧血拼了。
未反应间,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正有汩汩的血往外流。强忍着痛,拉过身旁的副官吩咐了几句,缓缓倒下,在地上躺息的片刻,拿出口袋里的梳子,已经被打穿了,还好梳子挡了点儿穿透力,不至于死得太快。
摩挲着手里的梳子,眼前仿佛映出骆姒拿这梳子打理头发的模样,自己想帮她绾发却怎么也绾不好,还揪下来几根头发……
“姒儿,我怕是……回不去了……”
等张筱春再醒过来,睁眼一看,自己在医院里,挣扎着要坐起来,胸口的疼让他又跌回去了。
“张先生,您醒了。”
“你是谁?”
“戴先生的人。”
“你们抓我做什么。”
“我们哪儿是抓你,明明是救了你。”
“那你们也不会放我离开吧。”
“戴先生说了,您安心养着,他回来看您的。”
“呵,那我该说一句‘有劳了’?”
说罢,张筱春闭上眼不说话,心里却盘算着怎么逃出去。
再后来,终究是没逃的了。子弹离他的心脏很近,若不是他们救了他还请美国的医生做的手术,他也是要马革裹尸还了。
自他醒来到出院,总有人跟着他,一点儿逃的机会也没有。索性,都是为了共抗外敌,在哪儿不是干呢?就留下来,一边帮忙出谋划策,一边寻求时机回北平。
好不容易反侵略战争结束了。可是……
他想走也走不了了,可又不能背叛自己的组织,哪怕戴先生他们威逼利诱,许以高官厚禄或抓起来打骂一番他都无动于衷。那人还把骆姒写给他的信给了他看,他把自己关起来哭了好久,可再出来,仍是不屈服。时间长了,那些人也不管他了,只是一直监禁着他,直到他们要带他离开,前往海峡的另一端。
张筱春死也不愿意和他们离开,他们一怒之下暴打了张筱春一顿,把他扔在了街上,万幸,有上山采蘑菇的一个小伙子看到了他,把他背回家。仔细养着,才慢慢痊愈,得以回京。
回家后,看着依然整洁的屋子,和他走时一模一样,他知道定是骆姒常来打扫的。那个连自己屋子都不爱收拾的人,能常来打扫一个两层小楼。此处无声胜有声。
————
(番外2)
玉兰花又开了,张筱春也如愿以偿有了一个女儿,简直像是和张筱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张筱春也宝贝得紧,每天疼得跟什么似的。还没出生就给她在玉兰树下扎了个秋千,没事儿就喜欢抱着女儿坐在秋千上悠悠荡荡得晃着,哼着一段段戏文给她听,怀里的婴孩也乐得咯咯直笑。
晚上,某被窝里。
“筱春,你每天就知道陪女儿,都不陪我了…”
“现在不就陪着你呢嘛…”
“这算什么嘛”
“哦?那……这算吗……?”
“……啊,你轻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