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令我心动的场景。
夏天中午阳光静好,我在廊架的石凳上坐着,看来来往往的人。
很多人,是带着梦想起飞的人,坚定而匆忙地走向高处。我没料到会看见他,那一刻,我知道自己的惊喜。他还是那么从容的走在人群里,绿色条纹短袖妥帖中带着随意,十分融易辨认。
隔着茂密的树丛还有一道铁栅栏,我清楚地知道是他。看他将手里拿着的那瓶水随意的挥动,看他走进铁门,走过围墙,和我并排的时候我并不能看到他。然后他出现在阳光下,树枝空隙中他的身影断断续续出现消失在出现。
我一直期盼他会回头发现我就在那里,或者他会感觉到一双眼睛的痴迷。直到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建筑群里。
那条路我经常走,我刚离开,他就来了,此刻那条路铺满阳光。而我又为他铺上祝福。
我会记得那件衣服,因为上次见他就是这件衣服。
三月烟花都消退的时候,我去找他。一路绿肥红瘦,蒹葭苍苍。傍晚我到了。他说出门接我。我在巷子里看到如莲开一般他的身影。跑过去大声呼喊。他转过脸来,明眸皓齿,眼带笑意。也是那样一件衣服。我记得我跑出去的那条巷口有一个店,梦都布艺。
时间继续往后,我还记得最美的那次相遇。
那一年,情人节很晚很晚。晚的我们开学又放假了。
我从上面往下走,脚步轻快。不断有人迎面走过去,我微笑着,四处打量。
他就在树下呢。像两棵并立的树。挺拔。
人群中,他还是卓尔不凡的男生,我一眼就分辨得出,在树下掏出手机的人是他。他的头发飘逸,他眉清目秀,他指甲洁净。我看到穿紫色衣服的他美到极致。紫色立领外套,敞开着,里面一件T恤,光洁的脖子裸露。优雅。迷人。似乎是漫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
第一次见人把紫色穿的这么美。紫色是很挑人的,很多人喜欢穿,但是穿不出味道来,优势后会显得很俗很老。
我喊了他,他抬头眼光如鸟翼划过湖面落在我脸上。微笑蔓延。
这场景太美,再想起他的时候,我只记得这样的场面。
这样的情景,是用来当永远的。
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最初的感动。
还是初夏,午后明净的天空,一条河滩就是我回家的路。洁净的鹅卵石,清澈的流水,两边青翠的庄稼都是我一路的风景。身后有急促的呼唤,转身看到他一路飞奔过来,在碧水蓝天下,他说:你一个人走,我送送你。因为这句话,我感动了,几乎落泪。和他说话的时候,声音发颤,我是怕寂寞的人,我以为我的寂寞他懂他怜悯。我在阳光下注视着他快步奔跑着回家,他穿过玉米地,走过弯曲的小路,最终消失,我回过头,心情不能平复。我为他的怜悯心动。
旧时光轰轰烈烈的离开,我回头再去想,是如此宁静如此美好。隔了一段光阴,我和过去在光阴的彼岸对望。
对岸的旧时光,我们遥遥相望。我不要归程也不要原乡。
寂静的宁静的旧时光,留下来回想。只剩下祝福了。
他说,将自己的爱,九分给她。
我一直祝福他们。
后记:
所有故事都隔了一光年,旧的发黄,黄的黯淡,淡的悠远。
文字也是上周写的,我们外教上课的话题。那些感动,我收藏了,不时拿出来晾晒。
我在荒凉的大学,看自己苍老。我知道自己终于会老的。轰轰烈烈的老去。脸上写满皱纹。但是我不会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