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上的芭蕾

【前言】在豫西小城灵宝市的西南角,有一个小而简陋的小杂货店,叫“晨晨商店”;在这个小而简陋的杂货店里,生活着一位聪明灵秀、乐观坚强、用鼻尖舞动人生的阳光男孩——田晨辉。他,由于出生时大脑缺氧,患有先天性脑瘫,手脚不灵活,走路不稳当;他,小学未毕业,但精通电脑维修,能熟练地用鼻尖制作巧影、制作精彩的美篇、操作各种手机小程序;他,说话不清楚,但用鼻尖说出的话风趣幽默,用鼻尖写出的文章感人至深;他,是一位残疾人,但是用自己残缺的身体养活着自己......在这个男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请看著名作家张华老师写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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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尖上的芭蕾

          文/张华(河南)

      芭蕾,最美的舞蹈。她需要天生的悟性,颀长的身材,灵动的手脚,华丽的舞台。这样,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出优美的舞姿。

      而我认识的田晨辉,我叫他小晨晨,除了有一只小巧听话的鼻尖,什么也没有。但是,他却能用聪敏的头脑,在灵动的鼻尖上,跳出一曲人生最动人的芭蕾。

      1994年,农历腊月初六。小晨晨降临到人世间。父母为此高兴了一年多,直到别人家的孩子满地撒欢时,才感觉自己的儿子与常人迥异,随即抱着他跑遍了所有能跑的大医院,得到的确诊是:脑瘫儿。晴天霹雳的消息,击溃了晨晨的父母。天真的孩子,望着痛哭流涕的至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知道父母心里是怎么想他的。

    小晨晨生长在山清水秀的豫西大地——金城灵宝。那是华夏文明的发源之地,轩辕黄帝曾在此铸鼎;老子在此著书立说;驰名中外的函谷关就在他的身边;巍峨壮观的秦岭山脉就在他的身后;滔滔不绝的黄河就在他的面前;久负盛名的灵宝苹果、灵宝大枣,就产自于他的家乡。我想,应该是这样的钟灵疏秀之地,造就了小晨晨的传奇人生吧!

    随着岁月的增长,别人家的孩子都会走会跑了,晨晨却成了众人眼里的异类。他吐字不清,说话不真;他的手佝偻着,伸不直,握不紧东西;腿呢,站不直,走不稳,只能摇摇晃晃,蹒跚前行。谁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能活多久,又该怎么活下去?晨晨更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又做错了什么?上帝竟给了他这副身板。看着别人家的孩子,快乐地在幼儿园里跳啊,蹦啊,唱歌呀,做游戏,背唐诗宋词,小晨晨蜷缩在外婆怀里,眼睛里流露出的是羡慕与渴望。外婆无奈地搂着她的小心肝儿,泪水打湿了小晨晨的头发……

      童年的记忆,是根植于心灵深处的参天大树。无论岁月如何更递,童年的往事,却定格在脑海里。小晨晨记得那些年月,父母早上起来,上班是没有东西吃的。中午回来煮一把白面条,放一点盐,滴几滴油辣椒,就是一顿丰盛的午饭。外婆是晨晨的天,是晨晨的保护伞,是晨晨心灵的港湾。在外婆的呵护下,他在村里上了三年小学,直到同学们全部转到更远的地方上四年级。从此他就成了外婆的影子。记得上算术课时,别的同学都在答题,老师走过来,看着握不住笔的田晨辉说,你回答,我替你写。考试分数出来了,晨晨得了95分。如此纯洁,阳光的孩子,不知道上苍怎能还眷顾着他,使他这个脑瘫儿的脑子不瘫痪,甚至比正常人还发达。

      小晨晨忘不了,父母第一次把他接回城里的家时,从来没离开过外婆的他,在车里又哭又闹的情景。无奈的双亲又把他送回到外婆村里的小屋中。直至外婆去世,小晨晨的天,彻底塌了。

      因为行走不便,小晨晨只上了三年学。幸亏还有父亲,时不常还能带着他,或者背着他,到没有外婆的村子里转转。没人知道,小晨晨站在没有外婆的屋子前的心情。泪水是哄不了人的。小晨晨只剩下倾情的泪水,淹没了他的少年生涯。

      至爱的人,是心有灵犀的。血浓于水的人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17岁那年的早晨,小晨晨感到从未有过的烦躁。那种无名的焦虑,让他不能自持。他只想等个熟人过来,带他到外面透一口气。这时,母亲面无表情地回来了,小晨晨看着母亲憔悴的脸庞问道,妈,怎么啦?母亲不说话,拿了一件白衣服,搀扶着他走到楼下,然后直达医院的太平间。看着那么多亲人守在门口,小晨晨的心在颤栗,他用眼睛环视着周边的人,问着堂哥,这是怎么啦?出什么事儿了?没人告诉他答案。冥冥之中小晨晨感觉今天怎么不见了父亲那高大的背影,直到妈妈揭开白色的布单。父亲,如山的父亲躺在太平间的床上,永远不会再背他一次,再带他一次去远行了……

      闲来无事的小晨晨,常去楼上的邻居杨伯家坐。当听杨伯说,原来不上学是文盲,如今不懂电脑也是文盲。好奇心促使他从杨伯的电脑里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在他的多次恳求下,小晨晨得到了一台二手电脑。由于是二手机,经常出现这样那样的故障,修理一次要花费不少钱。聪明的少年就自己看百度,查资料,卸开电脑,反复琢磨。当第一次看着自己修好的电脑,那种成就感,更加坚定了晨晨的“天生我才必有用“的决心。他感觉,清袁枚的那首《苔》就是为他写的:

    白日不到处

    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

    也学牡丹开

    他也记得母亲常给他说的那句话:一棵小草生在地里都带着一颗露水珠呢,更别说一个人啦!从此,电脑解锁,安装程序,换内存,直至组装电脑。让这个手脚不听使唤的孩子,用牙齿、用特制工具,修理了一台又一台电脑。随着手机智能化程度越来越高,小晨晨感觉到了手机就是一台小电脑。由于手把握不紧,充电不方便,他常常摔坏了手机屏,插坏了充电插口。他就尝试着修理手机,连正常人都玩不转的手机,在他手里如鱼得水般听话。当触摸屏替代键盘以后,小晨晨就慢慢地用鼻尖打字。从此,他看到了外面,心走向了世界,也爱好上了读书,写文章。虽说一篇作品,他得用几天,甚至十几天才能打出来,毅力!对于小晨晨来说,那是他最不缺的东西。当那篇《亦苦亦乐,无悔人生》的作品发表时,立刻轰动了媒体各界。《金城灵宝》《三门峡日报》《大河报》竞相采访身残志坚的田晨辉的感人事迹。

    如今的小晨晨,用鼻尖打下了他的一片天下。他在鼻尖上跳出的优美的芭蕾,绝不亚于顶级芭蕾舞演员的水平。他是用鼻尖书写人生,用生命谱写壮丽的篇章。看吧,在没有一个人支持的情况下,小晨晨在大路边,开了一个商店,经营糖烟酒、饮料、日杂百货。通过鼻尖付款,转账,进货,也同时开办了快递业务。他知道,他什么也没有,手脚帮不上他,但灵动听话的鼻子,照样能让他活出一个人样来。对了, 24岁的小晨晨,还想找一位和他同甘共苦的姑娘呢。当他告诉我这些时,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脸上洋溢着快乐的笑容......

    真心祝愿小晨晨在社会这个大家庭的关爱下,在所有好心人的帮助下,平安、快乐、幸福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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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序】这就是这位自强不息的阳光男孩田晨辉的故事,这就是一位平凡普通的残疾男孩田晨辉的励志人生。如果您还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如意,那请您看看小晨晨吧;如果您还在埋怨上天对您的不公平,那请您想想小晨晨吧;如果您还觉得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回报,累了、乏了,想停止前行的脚步了,就请您读读小晨晨的故事吧......这位自强不息的阳光男孩,这位用鼻子书写文字、用鼻子书写人生的可爱男孩,这位想用所学的电脑知识回报社会的大写男孩,用行动告诉我们:要珍惜所拥有的一切,好好生活!谢谢你,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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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张华,男,汉族。六零后,閿乡人(今河南灵宝閿乡人)。自由撰稿人。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三门峡市作协理事。灵宝市作协常务理事。曾做多年中学教师,现从事海上作业项目管理工作。历经五十年风和雨,八千里云和月。然痴心不改,手不释卷。原创了大量诗、词、散文及短篇中篇小说。一部二十八万字的长篇小说《承诺》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作品散见于各媒体、平台、杂志。并获得金奖、银奖、优秀奖。微信和电话同步:18134352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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