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我有一些感受,马基雅维利在写这篇文章时有两个个预设的前提,一是君主是一个决定体,他能左右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兴衰胜败,所以君主的德行或所谓的德行的高明与否便自然成为讨论的焦点。二是“性恶论”的观点,人天生是邪恶的,君主必须适应这种环境,马基雅维利不是让君主以善止恶,而是要君主发挥最大的恶,以恶治恶,维系表面的善治。
《君主论》是一片献词,通篇26章,文中有这样几种观点。1、“革新的记忆与原因,由于统治已经年代久远并且连绵不断而消失了。” 基于人性中原始的惰性,人们一旦习惯某种统治,他们的反抗意识就会处于休眠的状态。这对统治者来说,是最安全的状态。所以统治者需要的是如何维持这一现状。而做到这一点最有效的办法是封闭和洗脑,两者同时开展,让人们放弃对更好制度和政体的追求。我认为这是马基雅维利的一个矛盾点,《君主论》中君主代表一种最终正确的力量,那么君主维系这种“正确”的手段却促使他失去基础,使君主的行为由一个美丽的谎言,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2、“对人们应当加以爱抚,要不然就应当把他们消灭掉。”马基雅维里指出:“谁是促使他人强大的原因,谁就自取灭亡。”意思是说,对于威胁到统治安全的势力,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心狠手辣,斩草除根;谁纵容自己的敌对势力,谁就为自己培养了掘墓人。马基雅维里认为,这是一条“永远没错或者罕有错误的一般规律”。是规律就得遵守,否则必遭惩罚。这里“人们”是一个除君主以外所有人的代称,所有人都是君主实现目的的手段,手段是什么,是被利用的物质或精神的载体,有用即可为精华,无用即为糟粕。君主制定规则,所有其他人都要遵守,否则要受到惩戒。如果放纵,那么就是君主自取灭亡,所以君主要做到绝对的顺逆赏罚。3、“所有武装的先知都获得胜利,而非武装的先知都失败了。”暴力对维护君主的地位与尊严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马基雅维里在《君主论》中,花了大量篇幅来阐述武力和军队的重要性。武力是法律的保障,是维系统治的必要手段。4、、“人们忘记父亲之死比忘记遗产的丧失还来得快些。” 君主必须比所有人都凶残邪恶,统治地位才能有所保障。即以恶治恶。5、“君主必须是一头狐狸以便认识陷阱,同时又必须是一头狮子,以便使豺狼惊骇。”君主所处的环境,决定了他的多重性格。君主不是君子,但却必须是伪君子。君主是人性和兽性的统一体,虽然干的是男盗女娼的勾当,但却要装出道貌岸然的样子,“做一个伟大的伪装者和假好人”。为了达到巩固政权的目的,君主可以不择手段。君主的一切行动,都必须以是否有利于统治为标准,如果遵守信义对自己不利,“一位英明的统治者绝不能够,也不应当遵守信义”。马基雅维里对君主本性的深刻认识,连君主都感到害怕。6、“君主务必把担待责任的事情委诸他人办理,而把布惠施恩的事情自己掌管。”把有损威严的事交给下属去做,把好事留自己,树立自己在最广大人民中的威信,有时甚至可以牺牲几个下属。7、“一切良好的忠言,不论来自任何人,必须产生于君主的贤明,而不是君主的贤明产生于良好的忠言。”君主永远是正确的,权力永远是正确的,君主用即为有用,不用即为无用,甚至可以斥之为无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