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乐之城》:所有的遗憾都是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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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I should see you,

after long year.

How should I greet,

with tears, with silence.

若我会见到你,

事隔经年。

我如何贺你,

以眼泪,以沉默。

                          ——George Gordon Byron

拜伦的这首诗,用来形容这部电影再合适不过。如果说还要有另一种表达,那么就是一句话:

所有物是人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有时候我觉得,时间的距离,足以让两个相爱不渝的人厌倦到终老,空间的距离,足以让两个相濡以沫的人相忘于江湖。

米娅在咖啡店打工,梦想成为一个好莱坞女演员,但屡屡试镜都遭到拒绝和嘲笑。塞巴斯蒂安,想成为爵士乐演奏家,开一家自己的爵士俱乐部。他喜欢的爵士,不是当下流行的改良、进化、软化过的爵士,而是老爵士。他知道自己逆流而行,偏要剑走偏锋,注定曲高和寡。

两个同样抱有梦想却不得志的年轻人在洛杉矶的冬天相遇,爱的种子已经悄悄孕育,春天爱情萌发,夏天热烈相爱,秋天矛盾凸显,逐渐凋零,冬天分手,爱情死去。

后来,她终于成了好莱坞著名女明星,而他也实现了自己开一家爵士俱乐部的初衷,两人却再也不是当初的两人。

这部片子,如果色调换一换,简直就是五六十年代好莱坞影片。

但是歌舞剧,一言不合就歌舞升平啊。讲述的故事也确实没有什么新意,兜兜转转,聚聚散散,都是有关爱情的俗套。

可是,如果有什么东西能比爱情更深刻,那就是——错过的爱情。

这是一部关于梦想和爱情,成全与放弃的影片,两人的感情变故后,各自也在成长,并不断走向新的人生风景。

我们在一起时共同向往的,如今都实现了,可你不在了。

总结来讲,两人分与合的历程,不过阐释了一句:

梦想无限大,其他靠边站。

梦想的路途上,爱情只是一个片段,漫长旅途中的一个忧伤插曲。

是时间的距离,五年,跨过了灵魂与信仰,跨过了亲密无间的泛黄记忆。

是空间的距离,从最初电影屏幕前那个四处寻觅的身影,到夏天的星光下满怀憧憬地俯视她发光的侧脸,他和她,连同所有过往,一起消失在伴随着音符的汹涌的时光里。

如今钢琴弹奏曲终前留下的那最后一个音符,牵动着模糊且脆弱的心事,而那年错过的人,从此只能在回忆里相见。

有一个片段:五年后,当她牵着丈夫的手,走进一家他说格调不错的爵士俱乐部。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随意,自然而然。

俱乐部门口的logo,让她的眼神里有波澜惊起。

她当年设计的那个logo,曾一度被他嫌弃并拒绝使用,如今却真实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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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她的重逢,在他的seb's俱乐部里。他拿起麦克风看似对观众,实则只对她说了那句:

“欢迎来到seb's。”

你还是你,只不过不是五年前的你,岁月没在你的脸上动刀,它只是在你的眼睛和举手投足里,附加了一些我不曾熟悉的东西。

你的明星梦,我的俱乐部,都是我们曾共同奋斗的梦想,却在我们不存在于彼此的人生当中,圆满实现。

可是你说的对,世上已千年。

散落在不同的角落各自忙碌,甚至不会联系,可是你知道,他们和你一样,不会忘记这段心甘情愿付出的炙热情感,她早已嫁人,躺在谁的身边听着鼾声入眠,甚至有了可爱的宝宝。

最好的答案其实已经在身边。

导演在影片的最后插入了一段蒙太奇:塞巴斯蒂安在被老板炒鱿鱼的时候,没有冷漠地丢下欣赏他的米娅,而是上前拥吻了她。

米娅表演顺利。

他们结婚生子,相伴终老。

有一瞬间,周围有很多人分不清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结局。

蒙太奇好像有一种魔力,创造出另一个空间来击溃在现实中节节败退的错过,演绎了虚幻的相守。

这就是梦想与现实的距离,也是爱情的距离,而距离之所以美好,是因为隔绝了现实的宽度,在记忆中的平行时光他能够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而正是因为距离无法消弭,才让那份在梦想面前无法善终的爱情,听起来像是一首越唱越想哭、越哭越想唱的老歌。

看似欢喜,实则空虚。一切皆幻象。

我终究是失去了你。

人这一辈子,总要有两样不受世俗左右,只应听从自己内心的召唤,一是梦想,二是爱情。否则,余生再富有,也是贫瘠的。

但人生不如意者八九,鱼和熊掌往往不可得兼,无时不处在二难选择中。

这样的结局,很容易让我联想起《匆匆那年》的剧情:

谁甘心就这样彼此无挂也无牵

我们要互相亏欠

爱情,青春,就是以这样壮烈的形式,牺牲在我们难以负责的目光里。

这样的遗憾,让我们愿意为所有勾起青春回忆的理由买单。所以《爱乐之城》一上映,着实让国内影迷趋之若鹜,胶着了无数的期待感。

不仅是因为外媒评分爆高,横扫奥斯卡提名,国内选在情人节当日首映。更是因为,我们需要这样的精神慰藉,让我们在庸碌向前的路上,还有勇气回过头看看,看看曾经那个口是心非的自己,是如何不知珍惜地将幸福拒之门外。

很钦佩小塞,最后只用那首初见时他弹奏的旋律作为结束的标志。当她不再属于自己,就算过去爱现在爱将来依然会爱,也不该去打扰去破坏她现有的生活,这应该是对彼此最好的尊重。

但没错,我早已在心里与你度过了一生,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我永远爱你。”

“我也永远爱你。”


米娅,你一定知道小塞心里的那句话吧:

所有物是人非的景色里,我最喜欢你。

最后,用米娅终于试镜成功的那首歌作为结束语:

致那些怀有梦想的人,无论他们看起来多么愚蠢;

致那些受挫的心;

致所有被我们搞砸的事;

致我们曾经爱过的人。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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