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天面前,1天和1000年是一样的-读《超验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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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憩后的中午,打开寓居住处的窗帘,满眼望去,二环路上车水马龙,不远处翻新的公园跑道依稀可见,最主要的是一团团柔和的阳关洒在二环的路上,点缀着秋末的树梢上,也紧紧的包裹着窗外目之所及的一切事物。

想想,这样的天气,这样的阳光,这样的情境是多么好的一个午后啊。尤其是对于黑暗,在读完亚力山大别利亚耶夫的《超验复活》有了更深的理解,更深的惧怕之后。

“一个起死回生的复活实验,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苏联科幻的巅峰之作,蕴含对于生命意义的终极思考”。在《超验复活》的封面上,刘心慈这样写到。不过,我想,这是不止对于生命的终极思考,更是对于再次复活的思考,对于黑暗的无限思考。

这是一个真正的复活者走出黑暗、走进光明、复又走入黑暗、终究走入黑暗的正常逻辑过程,只不过有着二次复活的切身惊喜和最终二次死亡的无奈。

书的最后写到:

突然,克尔恩的工作室里传出了一声枪响。
实验室里只有柏丽一个人的头,她那失去了血色的面颊变成了木乃伊般的暗黄色。看见了拉列和洛兰,她笑了笑,眨起眼睛来。

克尔恩,作为罪恶的源头,也是无论陶威尔教授、柏丽还有另外一位托马人头复活的奇迹制造者,自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也许到了地狱。可是,那个依然在器皿中活着的柏丽呢?不,是柏丽的人头呢?

想来是一个很可怕的事情,也许柏丽也最终因为没有人维护,而陷入无边的黑暗,直至在第二次活过来、过了一阵子美好的生活后再次归于死寂。

不过,从生的角度来说,三个人头,陶威尔教授、托马、柏丽,柏丽毕竟还是更能体现着超验复活的伟大的。克尔恩为她寻找到了一位因为车祸丧生的歌唱家完美的身体,然后利用高超的神经学手术,将这个完美的身体与她依然未丢失烂漫的身体缝合,接通神经、血管、肉体,让她有了机会有了一次死亡后思维、生活的重生,去唱歌、去跳舞、去打网球,到达沙滩、到达大城市、到达灯火通明的舞会,也算是不枉一次复活的体验了。

再看看那个为了声张正义的洛兰,对于她,作为读者的我,不知道该称其为正义的捍卫者,还是生命的终结者,亦或者一个十足的捣蛋鬼。

作为医学院的毕业生,为了养家糊口,找到了克尔恩的诊所,接手了这份涉及一开始一个头颅的实验室,薪水很高,唯一的要求是做好保密。但是,好奇的驱使,让她与陶威尔教授的头颅有了时不时的谈话,知晓了克尔恩利用教授的成果出名的行为,因此“正义感”爆棚,誓要将之公之于众;当第二个、第三个人头到来的时候,也许是她的正义之手愈发爆棚,最终使得克尔恩不得不将其一个精神病人的身份送入了一家进行精神控制的精神病院。最终,因缘巧合陶威尔教授的儿子为了看到自己父亲的头颅,在其还未真正被同化为精神病人之前,将其救出。在朋友们的协助下,上演了一场揭露克尔恩丑陋行为的冒险之旅,最终有了开头克尔恩实验室传出的枪响。

也许,从正义的角度,洛兰是对的。但是,从生命的重生、延续的角度,我更愿意将其归为甚于克尔恩的“侩子手”,是她杀死了柏丽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也是她杀死了托马那颗头,对于美丽家乡的幻想和于未婚妻重逢的希望,甚至是陶威尔教授一旦重生可以救助更多人的美好假设。

“我数了11年后来数目就乱了。这里没有日历,时间也就停止了”。

对于生命,每一个人都有着无限的向往,哪怕是时间已经停止了,但是依然盼望着生命的延续。我想,这之于三个头颅,之于克尔恩,也之于也许还未能体会到生的美丽的那个洛兰。

生命代表什么?是无尽的阳光,洒在晴朗的天空下万物之上,能够看到生的机会、活着的魅力。而不是,无尽的黑暗包裹,让人不知道时间、感受不到阳光的流动。

面的复活、面对生命,不禁要想起《藏地密码》中的“探险队”在倒悬寺里求生,耐受着四面八方力量的攻击、还有不知名生物的威胁,我想这些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在那样的空间里,无尽黑暗感的压迫。这种压迫,真是要让人发疯的压迫,黑暗挤压着每个人的每个细小的细胞,当每一个细胞都被黑化了,生命也就终结了吧!

我不知道我在这条林荫道上溜达了多少年,可能是20年,也可能是1000年。在上天面前,1天和1000年是一样的,时间是很难推算的。

谁又不希望生呢,谁又不期盼向阳而生呢?

读完本书,看到朋友圈有这样这样一段视频,背景是晴朗的天空,主要人物是一群孩子,声音是孩子们玩耍的欢笑,视频配文为:蓝天白云绿树孩童欢笑声是最美好的场景。

是啊,这何尝不是人世间关于生命最为动人的一幕呢?总是会被朋友圈中,为了生命、为了明天坚强奋斗的人所感动,甚至会流下眼泪;为即使是小动物,寻找一丝生命希望的努力而加油助威,久久不能释怀。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关于生命说到:生命中的轻与重并非非此即彼的选择,而是相互交织、相互影响的。李光耀虽然不信奉有来生,但是还是在《李光耀观天下》里要将自己的骨灰同妻子放在一起。苏东坡是豁达的诗人,在仕途过程中也追寻着长生不老、炼丹的秘诀。

对于生命的追寻,没有对与错之分,相反,很多时候应该是对更多于错。没有人会去责难生的伟大、美好,就像《云边有个小卖部》的程霜,即使离开了也要变成一束光,照亮他人。

所以,当体会到了“所有物体上都笼罩着一层令人忧郁的色调,树木一律是暗绿色的针叶树,没有靠背的木头凳子被漆成了深灰色。花坛做成了坟墓的形状,花多半是深蓝色、看起来发黑的三色堇,周围种着一圈白色洋甘菊,再加上深色的侧柏树。简直是一个地道的墓场,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去死。”

那个洛兰,那个无数的洛兰,也许再反思了这段经历,这无数的曾经灰暗的时刻,也会更加珍惜如托马家乡一样的场景了吧,哪怕一天也好:一个小姑娘在牛棚前喂小牛,一个健壮的青年农妇在挤牛奶,同时用胳膊肘赶走试图把嘴靠近母牛乳房的小牛。一只毛茸茸的小狗欢快地摇着尾巴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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