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塞万提斯(三)

[玻璃博士汤麦士·路达亚奔跑上台,撞到塞万提斯]

塞:你为何如此匆忙!

玻璃博士(下简称“玻”):(喘气)他。。。他们不停地追我。。。不,我要逃,我要逃走,我不要死在这深渊中!

塞:(打量)呵呵,谁在追你?是那些比造物主还强大的无法战胜的人性?

玻:(紧紧抓住塞肩膀)老兄,你看着我,你永远不知道这个腐败的世界有多么可怕!如果你相信我,就赶快和我一起逃亡吧!我没有太多时间,(看看地板上的费)哦。。。我的上帝,我不可能带着这样一个冬眠的人逃脱的!(放开塞,拖动费的腿,拖到一边)

塞:他们不会来了!

玻:不不不,你不明白他们的可怕!他们一定会跟来的,像一群赶不走的苍蝇一般!

塞:(指)你去看看,没有人来!

玻:(探头)好吧,看来。。。我有时间向你介绍一下我了——我叫汤麦士·路达亚,我是萨拉曼加大学的一个法学博士,我在极端贫困的情况下求学,得到了不少学位,直到得了现在这个博士学位;我的贫困使人们相信,我所以能得到现在这个地位,是因为勤奋,而不是因为受了恩惠。曾经,一个追求我的女人被我拒绝,疯狂的她竟然给我下毒,让我变得又疯又傻,我失去了我的才能,像个白痴。

塞:这些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玻:你知道?

塞:我还知道人们给你起了个绰号叫“玻璃博士”。你赤着脚,穿着古怪的衣服,吃很少一点东西,还用古怪的方式吃,露天睡觉,或者埋在草堆里。每当你出现在大街上,就吸引了一大批尾随者。你议论社会,评点事物,回答人们提出的问题,你仍保持着平日的机智、灵敏,并且有独到的见解。

玻:哦,这些都是我疯了的时候的故事,你知道不足为奇。可是过去老天“剥夺了我的理智”,现在我又“恢复了理智”!

塞:你说了那么多贤达的话,如果你那时不是疯子,人人都只会以为你是世界上最精明的一个人。

玻:对!对极了!可是那时我是疯子,可现在我不是!

塞:那你说过的那些话呢?你看到一个刑事法官,你说(向前,伸手朗诵):“我可以打赌,这个法官心里藏着毒蛇,墨水盒里藏着手枪,手里藏着闪电,把落到他职权范围内的人都一个个毁掉。”

玻:不不不,无论我疯了没有,我都还是我!但是一个疯子和一个法学博士并不是一个人!(转身指)你刚刚看到那些人了么?他们像一只只秃鹫一般盘旋着,看着我,好像看着一只将要死去的羚羊一样的看着我!这个曾经说过那么多精妙的话的疯子,他们还想看这些话从一个法学博士的口中说出!(深吸气,停顿)我来到法庭这个大海洋,希望在这儿游泳前进,取得我生活的面包,然而如果他们不离开我,我很可能就沉下去,灭顶。

塞:灭顶?

玻:对!灭顶!我只想凭自己的真才实学为人们服务,却遭到他们的摒弃,在这个黑暗的社会里,没有靠山,没有手段,不会干卑鄙无耻勾当的人,是没有立锥之地的!(绝望)

塞:可是如果你有学问,有智慧。。。(被玻打断)

玻:你是说如果我有学问,有智慧,又能道出真相,说出真理么?(自嘲的)哼。。。那不就是我么。。。如果我有学问,有智慧,又能道出真相,说出真理,那,就更不能被这社会所容纳!

塞:所以。。。

玻:所以我要逃离这鬼地方!

塞:逃?(嘲笑)逃到那里去?这世界多么的广阔啊,我都忍不住要赞美它了,看看这天空,这土地,都是如此的无垠,可是我们却苟存在它们中间,苟存在这小小的夹缝中,它们挤压着你,逼迫着你,让你越变越小、越变越抬不起头来、越变脊柱越弯!

玻:可是。。。(欲言又止)可是他们是那么强大!(泄气的皮球般)

塞:是啊,它们那么强大!强大到让一个疯子不屈,让一个博士服从!(强烈)

[传来声音]

玻:是他们来了!(探头向后看)糟了,是宪兵队!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17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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