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时光里享受温暖 在流年里忘记花开

每当身体抱恙首先想到史铁生。这不,昨天感冒以后,从尔拖村打车来到美姑县,忽如一夜春风就把我吹进了城,居然有看到好几十米高的大楼。司机说医院到了,陪我一起来的马校长和我在一堆杂货店门口转悠,转悠半天也没看到医院在哪里,马校长问了别人以后才发现,医院藏在二楼。

史铁生曾经自嘲说,他的主业是生病,副业是写作。我也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能想起他说过的话来。从一楼到二楼,大概也就二十几个台阶,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正常情况是一步步走,这回只能半步步走,一只脚迈上一个台阶,另外一只脚再迈到相同的台阶。

县城的医生比尔拖村村民要好交流很多,虽然普通话也不太标准,起码大致意思能明白。说了我的症状以后,医生看了看我的喉咙,好像是说充血比较多,是重感冒,最好输液,好得快。

我妈以前和我说,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生病了,到医院输液,四个大人按都按不住,这事不知真假,那时候还没有记忆。自从有记忆以来,除了献过几次血,就没再打过针输过液。小时候生病了,到医院看到医生拿着注射器向我走来,跑的比兔子都快,坚决不扎针。

这回离家好几千公里,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出门在外就姑且遵医嘱吧,早点康复是硬道理,医生说挂就挂,说啥就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虽然心里明明知道,感冒就挂水是不对的,静脉注射,用多了抗生素,使人产生耐药性,真的需要的时候就该没救了。吃点药或是静养才是良方。

刚刚接触到海洛因的瘾君子们,一般是把粉末放在锡纸上,在锡纸下用火燃烧后产生烟气后被人吸入。这有点类似于感冒了要吃药。烫吸时间久了,需要不断加大剂量才能维持快感,更直接的办法就是采取静脉注射,将海洛因直接注射进静脉血管,见效快,而且不浪费。这就像感冒了,但不吃药,而是直接输液。

人啊,往往只顾着眼前利益或者眼前疾病,走一步看一步的多,很难像下象棋似的走一步算五步。

医生询问我之前是否输过液,当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后,拿了个注射器掌握走过来,我顺从的把手伸出来任医生摆布。医生说,反了!我心里一惊,翻过来那不是大动脉么,这是要演哪一出?还真是怕啥来啥,只见细细的针头插进了血管,不过好像距离大动脉有那么几毫米距离,没有看到想象中的血流飞溅。

几秒后针头从身体中脱离,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先检测一下我是否存在过敏反应吧?

交了200多大洋,换回来5瓶不知名的罐子,花钱买罪受算正式开始。注射器针头插进了血管,马校长高举着瓶子,两个人一步步挪到了休息室,之后漫长的几个小时都将在这里度过。

美姑县城到底是有一些城市气息的,打量在这里挂水的几个病友,除了几位中年妇女头上包裹着彝族特色围巾外,穿着打扮和汉人并无显著差别。身边坐着一个小学生和我一样在挂水,虽然身体不好受,但我仍然鼓足力气对着他笑了笑,一直以来都相信微笑的力量,生活再怎么艰难困苦,也不能让我的嘴角不上扬。我对着他微笑,他也回给我以微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过了一会儿,他拿出一个苹果吃,吃了一半的时候他发现我在看他,就把手中的苹果递给我,想让我也吃点,我又笑着摆了摆手。询问他读几年级,他对我说在读二年级。

婴儿手臂上的血管比较细,所以输液都是在头上找血管?只见三四个婴儿头上插着针管,由父母抱着哄着,其中有一个婴儿从始至终都在嚎啕大哭,凄厉之声不绝于耳。

人也是挺娇贵的,记得以前听说谁家里养的猪要是生病了,就在猪耳朵上割一刀,放一些血出来,病就好了。

五瓶水挂了四个多小时,陪我呆了很久的马校长下午还有课,中午劝说校长先行返回尔拖村。就让我一个人坐在阴冷干燥的房间里,反思自己的行为吧。子曰“吾日三省吾身”,很多时候我们都是懂得了太多的道理,却又做不到。

平日忙得不亦乐乎,没太多空闲时间静下来思索天地间的奥妙,身行天地间,心境山水中。天,依旧那么蓝,阳光,继续洒满大地,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恋。歌德曾说,人应起码每天听首小歌,读首好诗,看幅好画,如有可能,说几句合情合理的话。

在许多天里都是用忙做借口,忘了和书本为伴,以致语言乏味、面目可憎,灵魂指引着疲惫的身躯来到美姑县狭小的新华书店,没有逗留也没有纠结,就决定带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回家。在书店里遇到同病相怜的病友,就选她陪我在时光里享受温暖,在流年里忘记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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