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妈妈:
现在是十月十五日23:29分,我在台灯下为你写下这些字句。
这些日子我不在你身边,你过得好吗?有没有按时吃饭?夜里还会失眠吗?记得上次匆匆电话里我们寥寥几句。你遮遮掩掩隐瞒自己的病情。妈妈,我真的很担心,可不可以好好照顾自己呢?就算我不在你身边。
人是复杂的动物,万千种感情交织在一起。我后悔自己现在才听懂高考前你说的那句“近一点方便”,那其实是你想念我的真情告白啊!我后悔自己现在才看懂递交志愿时你失落的眼神,那其实是你不舍我的暗号啊!我悔恨自己现在才懂人们常说的“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是我们骨肉相连的诠释啊!
记得你总是抱怨自己的银丝,不顾我的反对频繁地染发。妈妈,我真的很心疼。我不愿让那银丝来刺痛我的心,清晰地告诉我你老了,我长大了。但我更不愿让那有毒的药水一点点吞噬你的健康,让我活在谎言中,做着不愿长大的梦。
记得小时候,我常对远出工作的你说:“妈妈,如果像我了就看看天上的月亮,因为这样我们可能在一起赏月。”如今,却变成你送我去车站,目送我直至列车消失在拐角。
记得小时候,你紧紧握着我的手教我一笔一划地写字,想起你面对深夜里算不出数学题的我的无奈的眼神。如今,却变成我教你使用智能手机,教你如何打字,还有面对教了很多次也不会的你的无可奈何。
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的是你回来为我带来的漂亮裙子。如今我每次逛街,总会在心里默默地想“妈妈穿这件应该很合适”。
我们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着角色的转换。时间真的是个神奇的东西,不停地轮回,我们都生活在这样的轮回中,不能改变。每个人,都是这样的经历着。
夜深,你发来短信。
睡了吗?
没有。
哦,没什么事,早点休息。
你的欲言又止,我懂,妈妈。那是你含蓄的告白,你无声的爱,我们之间的暗语。
每次小时候受到委屈,都会向你哭诉,你都会二话不说的为我打抱不平。可如今我痛恨自己无法保护你,我无能让岁月不带走你梨花带雨的容颜,我无能不让岁月不带走你的三千青丝。我无能,我痛恨自己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默念:妈妈是个美人,岁月你别伤害她。无力的言语,却是我保护妈妈的全部方式。
妈妈,我们之间情感正如那句歌词的真实演绎:血溶于水后看不到红色,其实该在的,一直都在的。
距离再遥远,生活再繁忙,也不能忘记那个在昏暗灯光下等待的单薄背影。即便选择了远方,也要记得在原地默默为你祈祷的人。
妈妈,我想念你,爱你。
10月16日
爱你的女儿
(有没有那么一种永远,永远不改变,拥抱过得美丽都再也不破碎。有没有那么一滴眼泪,能洗掉后悔,化成大雨降落在回不去的街,再给我一次机会将故事改写。)
(写于20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