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年的五月初六,也就是6月21号,“我”出生了,在一个北方的农村。姥姥说我出生在一个下午六七点的时候,伴着夕阳,天还蒙蒙亮。我是一个95后,提起来还是属于小年轻的一代。身为一个女孩,我不知道我的出生有什么意义,对这个世界会带来什么改变,即将面对什么局面。我一直认为自己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来自母亲的爱。在我有记忆起,母亲经常对我诉说爱意:“如果没有你,我跟你爸早早的就离婚了,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才不会留在这个家,你要相信你的存在给了我在这个家的希望,你要知道妈妈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等等”。每每那一刻我都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被满满的爱所包围。孩童时候的我,懵懵懂懂只知道妈妈是爱我的,甚至炫耀的在父亲面前,把这些话重复几遍,以此来吸引父亲的注意力。但是父亲的表情总是淡淡的,有时看我一眼,转头走掉。孩子对感情这种东西是很敏感的,他能轻易地凭的直觉来辨别一个人善意度。而我当时是感受不到父亲爱意的。
我们家姓是一个大姓。在北方的农村,会由姓氏作为维系,来形成类似宗族形式的一个群体存在,比如说“某家人指的是一个大的家族里的人”。这种家族形式的存在在我的生环境中,对于红白喜事尤为重要。我的爷爷是我们这个大的家族体系中众多旁枝的一支,我是我爷爷的第二个孙女,我母亲作为一个女人,在众多妯娌(妯娌:哥哥的妻子与弟弟的妻子合称)中间孕育了我们这个家族年轻一代人中的第一个孩子。当然这个孩子并不是我,是我的哥哥,他是整个家族中的长子。我叔叔家有个姐姐,他是整个家族中的长女。我是作为第二个孙女出生的,所以我的出生并没有为这个家带来什么改变。满月酒按照我们这的习俗,大的家族所有关系近一点的都要去孩子的满月宴,以表示对新生命的欢迎及关心。母亲时常在跟我聊天的过程中,提及小时候的事情,她说总有那么一两件事情让人心里不痛快,就比如:我满月的时候,来看我的人寥寥无几,更没有人有要抱我的想法,我爷爷的父亲(祖爷爷)在我们这被称为“老爷爷”,我的老爷爷一生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干女儿,大儿子是我爷爷,二儿子是我二爷爷,在我满月的这一天,我二奶奶家的姑姑因为年纪小,好奇心大抱着我要给二奶奶看时,二奶奶直接用一句话回绝了“离我远点,我才不抱她呢”。通过母亲的讲述时隔多年的我仍然能感受到,大家对于婴儿时期的我是多么的不待见。有时候我也会安慰我自己,或许他们不是对于我冷漠,而是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或许换成另外一个孩子也会是同样的对待,他们并不只是针对我一个等等……慢慢长大过程中听大人们之间偶尔谈话的内容,打翻了我一直以来的自我安慰。
我的哥哥大我五岁,出生在90年初,作为家里的长子,或许理应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的出生汇聚了所有人的目光。当时在医院出生时,几乎所有人都带着礼物去看望他,爷爷所有的朋友,我们家所有的亲戚都赶去医院,当然并不包括“穷亲戚”。我姥姥家与我奶奶家,经济有点悬殊,姥姥家就是本本分分的贫下中农,所以奶奶一家人时常会看不起我外祖一家。无意中有一次我听见姥姥抱怨说当时我哥哥出生时,我奶奶拒绝我姥姥的看望,甚至是出于封建思想我奶奶拒绝我哥哥喝我母亲的母乳,打起把我哥哥抱走亲自喂养的想法。母亲当时很伤心,出于女人的私心她觉得她不是为自己生育的这个孩子,而是为整个家族,所以这个孩子并不属于她。当时听完这段话时,我的内心是清醒的,也是庆幸的,从自我欺骗中清醒过来的同时庆幸我是属于母亲的,庆幸母亲对我的占有欲与保护欲。
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想到什么就写点什么,没有什么结构顺序甚至都达不到思路清晰,随心吧,想到什么就写点什么,感谢我的记忆能让我回想起来这些^_^
2017.11.15
――奂蓦韶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