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并不遥远

生命没有这般辽阔

妹子,你二叔去复查了,可能就数天过了,能来看一眼是一眼吧。。。。。。。

很少去触碰死亡这个话题,生命这么饱满活泛,总觉得死亡是遥不可及。

2019年,对我身边的一些人来说,应该算是流年。

一、3月初本家的叔去世,享年49岁。堂弟25岁,有2个女儿,大的2岁,小的还在襁褓中。堂弟这个年纪并没有经历多少事,叔在村里很有声望,脑子活络又能管事,他家的事基本使不上堂弟。

叔是去年年初查出来癌症,感觉不对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病魔来的让人猝不及防。即便用了最好最贵的药,亲人也都知道只是缓解疼痛。出殡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没准备好,路上撒的纸钱是我们几个女眷在灵棚里现剪出来的。

跪在灵堂前,听哭丧的唱着,叔一辈子的事迹和未达成的心愿,内心悲痛又惋惜。哭灵人唱了40多分钟,我们这些孝子就跪的小心翼翼的更换跪姿,不舒服,膝盖麻木,这是最后一次尽孝了,都在大太阳下坚持。听着哭丧,叔身前为本家跑前跑后的身影恍如昨日,事迹尚历历在目,人却一把骨灰装在小木盒里,连个木棺都没有。形式的简化,更显生命的单薄。

二、L是我的朋友,私企的董事长。父亲身体硬朗,60岁算是年轻的老人。我们常见到他带小孙女到处逛,很健谈的老人。去年11月的一天,突然头一晕就栽倒了,L在公司忙,老人自己起来觉得问题不大,去睡了一会儿,等叫不醒的时候,L才接到电话,赶回去送到医院,脑出血已经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L内心对父亲是愧疚的,因为自己的不及时不在身边,令他懊悔不已,花最贵的钱,请最好的护工,愣是让父亲坚持了8个月才走。其实心里很清楚,不过是买个心安,但是有一口气在,就不愿轻言放弃。

参加老人的葬礼是在殡仪馆,第一次见到不是亲人的遗体,那是病入膏肓的躯体,脸色蜡黄,眼眶深陷,多看几眼,就会觉得像电影的干尸,一米七多的大个子已经瘦成孩童般。竟然没有觉得害怕,安静走过遗体,最后一次注视他。

墓地是L买的大二代,等于连自己和老婆的归宿也安置好了。我内心还是很触动的。

三、二叔已经瘦的拖相了,以前身材魁梧高大的他,穿起西装特别神气,此刻真的是让人心伤。我看到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聊,没有提及病情。多年的抗癌,他早已清楚自己的状况,医院乐观估计,还有3个月。心里防线在一点点的崩溃,整个人的状态消沉了,跟他说话没有太多的回应。

。。。。 。。亲历的葬礼,让我重新思考了死亡的定义。还在供房贷的我,已经开始看墓地了,地段、风水、大小、多代合用等规格不同,价格不等,也有有证和无证一说。和活人的房地产竟然是一个套路,只不过去处不同。

死亡离我们远吗?三十出头考虑这个问题,未免有些早,但作为独生子的爱人不得不早做打算,谁又说得准,今晚闭上的眼明天是否还能睁开。当死亡呈现的时候,功名利禄、恩怨悲欢都成了炮灰。

这个话题,让我和爱人拉紧手注视彼此。珍惜当下吧,孩子无论成绩好坏,一定要生活自理,没了父母依然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我们无论挣钱多少,一定要身体康健,有照顾老人的原始依靠,不给孩子添麻烦的身体本钱!

年轻时不拖累父母,年老时不拖累孩子,此刻特别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来时便是归去路,生死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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