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知道马上要死了,会做些什么?
是坏人害的,从那一刻起,无论生死,幸福再于我无关。坐以待毙,那种感觉,很突兀。浮现时,极端恐惧。一脚踏空。轻易毁了一生,还只能揣揣不安等那人来害我。忘了死亡恐惧。
1.
没有命的人,能否怀念记忆?
我过得好吗?我只是比你们坚强。
虽然和妈妈比,还差很远。因为有私心。
我的妈妈,就是不容别人玷污欺侮一分,但,我保护不了她。最后自己更难过。甚至我会让她悲伤。马上会。
头很痛。已经很久没有正常睡眠过。而一直游离在死亡边缘,无法正常工作,遇到好就好,坏就坏的浑浑噩噩生活,因为物力匮乏,难以维系。一个人,可以压抑这么多事物。绝了。
我知道,人要向前看。过去的事都会打击你。我也无法像过去,频频翻看曾经遗留下整破不一的笔记记录,太多刺激源出现。虽然我能不断吞噬那些刺激,但是毕竟也是个人。普通人,抑郁人。
我不想写了。可是在生命关头,还是只能想到这些。还是要拿起文字。无论多么不堪、痛苦,苍白。无法言语。
我还是会,忽然就转移到其他看似有希望的地方。其实已经太过苍白。如果,不经过那样,都已经是,痛不欲生,而这样,生不如死,这种感觉只有亲身体会才知道,一切都显得苍白。而我竟无法诉说,无所适从。不知所措到极点。
都太过苍白。
2.思维破裂
我当然不是思维破裂。可如果像过去写作那样只言片语,还是那么骇人听闻,不可思议。
但很多人都会这样。写作的人。都会。有时却不合时宜到让自己全身都压抑得想呕吐。
挂在高楼外墙上面。下面的灯火如旧。而自己在等死。没有想其他。只想着不能被玷污。极度恐惧。比看了再多的鬼片都恐惧。比看了再多残酷现实都恐惧。我想其他人看到,听到的比我更觉恐怖,(那女的,我都不觉恐怖你恐怖个屁,你应该庆幸长得没我好看。呵呵,事到如今还调侃,死亡很容易。人怎么敢想一生)从来是人心比鬼神恐怖。
「总会有那么一天,能遇见。」
「也许放手是新生。」
人的情感是毫无作用,贻害了多少性命。也许你觉得不对,人正是靠情感活着,而理智,虽残酷万分却是真相。让你死得明白一些。
也许世人都不懂他,所以只是没有人在意而已。所以过于理智也没什么用,只会让人反感。与众不同,终要付出代价。
虽然曾以为,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就能在世间安稳,与世无争,只愿彼此安好。就是力量。
而这一个家,也是与大多数人不同,无法说得清。只是一家人其乐融融,就苦也作乐,诉说未来的期望。不顾一切的眼光,瞬息万变的世道。
当无法用一字的悲剧降临到你头上时,这感受,比冬天大雪天凌晨裸泳还爽。
我不再觉得自杀好玩了。想死就是想死。要死就是要死。而这一切,没有人在意。只会辜负爸妈二三十年的艰辛。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妈妈,我好想你。虽然我不像你,做事从来让人厌恶。只是比别人有心。
在透明的纱帐中,我和哥哥卧在席梦思床(爸妈的婚床)上,一直噩梦不得醒,听见一个不知来自梦中还是现实的飘忽声音,“去搭水好吗?”我醒了,是妈妈在说话,哥哥也醒了,都嚷着去。
清晨寂静的公路边,观音岩山下的山泉水嘀嗒流着,终于装满一桶水,妈妈把它放在自行车上,还要载两个小孩,不远处看见有个传说会拐小孩的人来了,一脸「凶恶」,很害怕,很想快点离开,只见妈妈不急不缓地让我们上了车,她的背影像倔强而沉静的少女,瞬间带我们离开了危险,往安全地带。
小学三年级那年,我逃学。清晨5:30拿上装书袋子装作出门,把门关了。却躲到里屋床上,有个大衣箱,我可以装进去。可是没有这样。而是窝在衣箱后面,露出两只脚,用毯子随意地盖上,逃学只为了睡觉。还有躲避狠毒的女教师。到差不多下学时,就从窗户爬出去,装作刚下学的样子,从前门进来。
有次哥哥早早回来,就坐在我藏身的床头和妈妈说话,商量着煮玉米吃,还说等我回来问问我,麻呀,当时的心里像在打鼓。
依然若无其事地爬出去,从前门进来,开心的笑着附和吃什么。
第四天被妈妈朋友看到发现了。于是妈妈叫哥哥和我一起去。
走到小桥边,我装作书忘记拿了,跑回来,从窗户爬进去,刚好妈妈晒衣服下楼来,赶紧爬到床底下,这时妈妈低下头问我,“你在里面干嘛?”
第二天清晨,妈妈给我打扮了一番,送我去上学。路上有很多小学生一起走着。妈妈说,别的小孩都是自己来上学,这是她惟一一次送我上学,以后不会有了,自己去上学。
在路上还想着怎么逃跑,快到时叫妈妈不用送了,妈妈想了想还是直送到了校门口,刚好遇到班主任魔女,吓死个人,妈妈说,你先进去,我和她谈谈。
走到已经阔别一周的三一班门口,看见校门口妈妈和班主任亲切交谈着,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同学都为我的离经叛道和突然「盛装」出现而惊愕。或心里暗暗计较。
想起了水果篮里的草摩杞纱。
后来发现,班主任「和蔼」了许多,而偏对我态度大转变,令我无所适从。她曾当众暴力侮辱过我。这也是我逃学的主要原因。那种内心爆裂感觉,并不亚于当时死亡的恐惧。
而我学会了压抑,我一直想,强迫症是不是那时候渐渐浮出来。她么的!
当时发现,曾经写字工整的自己,写错的字总用圆珠笔一直涂,然后写对了又涂,一直堆积了数十个才罢手。
走在路上,就要走了一段路又倒回去重走。
五年级后回复了文静,也不再那么明显,胆子也渐渐小了。
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让我走到了这地步。我一直都,那么用力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