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派人把我抓起,两个戴黑色眼镜的粗汉各拿住我一胳膊将我按住。
空旷的铁屋里,就我们四个。我努力抬头,看到她就坐前面,坐在铁屋正中间一牛皮高档沙发上。高跟鞋,黑肉袜,紧身衣,长头发,红嘴唇,高眉毛。
“把他带过来!” 她慵懒地挑下眉毛,嘴角高高扬起。阳光射进铁皮窗,把她酒红的长发和沙发照的明亮。
“是!” 两个粗汉同时应道,我胳膊差点被扭断。
两个粗汉:“过去!快给我过去!” 我耳朵一震,不知是谁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我的胳膊肉。
“唉呀!竟然还抵抗!” 其中一个狠啐一口,锁住我喉咙,一个腾空跳起,手肘45度呼啸而下,不偏不倚击中我后背,我应时呕出一两血。
“你奶奶的!这下给我走了吧!” 我被吼着,按着来到她面前。
“想当初,你就坐在我的前面桌子。那时我就深深的喜欢上了你。记得那时才小学三年级。说,你现在爱我吗?” 她抓起我的下巴,红色的指甲牢牢捏住我的下巴。扭来扭去。
“说啊,说你喜欢我!” 她一下子把脸凑近我,描黑的眼睛狠狠瞪住我。
“子铃,你是个好女孩,我并不适合你,你还是…”
她一把掐住我脖子。马上受不了的喘气,激动地像受惊的小鹿,“我不要你说这个,我不要我不要!”
“来啊,你们两个给我狠狠的揍他,直到他肯说喜欢我。”
“慢!” 我马上止住俩粗汉就要下来的手关节脚关节。
“我喜欢你,子铃,你听我说,我老早就喜欢你了,只恨当时年纪太小不懂爱,子铃,我!喜!欢!你!”
“什么?快,快给松绑!” 我看到她那墨笔描黑的双眼闪起了水灵灵的泪光,脸上一下子洋溢起幸福温柔的红晕,就像怀春的18岁少女。
“吖霖,嗯呜呜,我就知道我一定会感动你的。这么多年来,我的苦心终于没有白費,来,没受伤吧,我扶你,我带你回我家,洗个澡哈。嗯啊,么么哒。”
“子铃,我口渴,有水么?”
“有,有,来啊,你,快去外面买水。”手指一粗汉。
“是。”
“子铃,我有些走不动了,我们先坐下来休息会儿好不?”
“来,我扶你到沙发坐,来,慢点儿。”
“疼么,都怪他们,把你打地这么重,回去我替你报仇。”
“小姐,刚才可是您的吩咐…”
“嗯?!” 眼一瞪粗汉。
我看到粗汉迅速收声低下头。
“子铃,现在外面天色也快暗了,你看,夕阳好美,我也沒什么奢求了,你能把那窗开大点么,我想看全部。”
“嗯,你等我哈。”
她甩动的头发飘出阵阵香水,面条漂亮的背影,这是当年那个脏兮兮不停擦鼻涕的小女孩吗?没想到她已经长这么大了。我有些感叹时光了。沒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这么魅力四射,她还喜欢着我。想到这我不禁泪湿眼圈。
“这位粗汉,哦不,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我失态了,能麻烦您去拿个紙巾我吗,拜托了。”
“是。” 我看到他走到里面放钢管木棍的办公室去了。
…
“喂,别跑!不好了,他跑啦!”
再见了,女孩。我感到风在耳旁呼呼而过,奔跑吧,少年。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是自由,那是理想,那是追求。转头一看,两个粗汉也追不上我了。沒看到她,我想她此时也知道我的心意了,我们是不可能的,我想她应该是放弃了。来世吧,女孩,如果我来世还沒爱上别的女孩,那我们就作一对。这世,就让我爱别人吧。Sorry!
角落里突然一飞脚踢出,我只觉得鼻子有液体流下。
“哈哈哈…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想逃?这下死了吧,让我废了你先。” 子玲大笑。
躺地上的我,朦朦胧胧看到子玲呀呀呀高举拳头冲过来。
何必呢?我想。这又是何必呢?不是爱我么,爱我却伤害我。
我伸出毛腿将她绊倒,她慢慢飞过我头顶,夕阳将她照的发黄。
“快,快,你们两个给我抓住他。”
我逃到了一屋顶,踩的瓦片踏踏响。 后面是他们。
我不知我能不能甩开他们,我也不知能不能逃出去。
就这样,我头也不回地跑。
向着远方的彩霞落日跑去。
不!我听到一声枪响!转头一看,两个粗汉落慌而逃。
她…
我马上飞扑过去,接住滚下屋顶的子玲。
“为什么?你为什么?” 我摸到一手的血,她心口的地方血流出了衣服,红了一摊。
“我…我…不准…他们…伤害…你…你…”
她举起手摸我的脸,冰冷无力的手一下子刺痛我的心,我知道一切可能都来不及了。
“你别说话,我带你去医院…”
“不…让我再好好看看你…你…爱…我…我…么?”
我…看着她一下子惨白无色的脸,鲜红的嘴唇不停抖动着,颜色已不再光彩亮丽,唇角两边开始变黑。
“说…说…说你…爱我…我…好么?”
我…我爱她么?我在想。
“沒…关…系,你…不爱…爱…我…我…也…满…足…足…”
“我…我爱你!” 我终于忍不住对着天大喊出来。可是…等我低下头看她时,她已经去了…
…
乌鸦在树上默默驻立,藤蔓爬满深井,灰色的天空下着雪,这么多年过去了,怀念你鲜红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