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上身穿一件草绿色的紧身衣,露出深深的“事业线”;下身套一条大红色喇叭裤;脚蹬一双嫩黄色的六寸高跟鞋;手挽一个时下最流行的红绿色条纹大提包。
她化着烟熏妆,粘着又密又长的假睫毛,随着眼睛的眨动,像两把大刷子,上下扫动着。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胸部波涛汹涌,露出一片雪白,呼之欲出。
珊珊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推开家门,看见妈妈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
心想:“完了,暴风雨来了!”
还没等珊珊开口,妈妈的脸色开始变了:由刚刚的铁青变得红润起来,很快涨红脸,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出右手食指,指着珊珊:“你、你、你……”左手揪住胸口的衣服,一口气提不上来:“气、气、气死我……”
珊珊鞋都来不及脱冲过去,一手扶着妈妈,一手在妈妈背后慢慢地顺着气:“您心脏不好,不要动气。看把您气得。是女儿不好,我该打。来,我的好妈妈,打我,打我。”说着抓住妈妈指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扇去。
妈妈推开珊珊,身体重重地摔进沙发里。她蜷曲着身子,闭着眼睛,双手捂着胸口,一边急促地呼吸一边摇头。
珊珊急忙跑进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递到妈妈的嘴边,慢慢地喂妈妈喝完那杯水。
妈妈终于缓过来了,呼吸慢慢平稳下来,脸上不正常的潮红色渐渐褪去,脸色显得苍白。她睁开眼睛,看着珊珊说:“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我还不相信我的女儿能打扮成这个样子。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每次给你介绍的对象都不成功,你这死丫头,存心想要气死我。”
姗姗眨着大眼睛,撅着嘴说:“妈妈,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最不喜欢相亲。这种场合虚伪得很,大家都是碍于介绍人的面子装模作样。难道您要女儿嫁一个婚前带着假面孔,婚后撕破脸的坏男人?”
妈妈深深地叹口气:“到底怎样的男人才能入你的眼?今天的海归,上周的北大博导,再上上周的研究院院士,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到底哪里不如你的意?你今年28了,再不找,就剩下了。再好的条件也经不起岁月的蹉跎啊!”
姗姗红了眼,她伸手抱住妈妈,把头靠在妈妈的肩膀上:“妈妈,不要担心我。我很满意现在的状态,想一个人生活多几年。还想让自己的状态更好些。我的事业正在一个上升期,等我把广东片区老总的位置拿下来,我再考虑好不好?我还要按照原计划带爸爸妈妈走遍世界呢。”
妈妈宠溺地拍了拍姗姗的背:“我和你爸不用你操心,你能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处理好了,我们也就安心了。有人照顾你,我和你爸就能去周游世界了。我们才不要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全世界各地走。”妈妈半开玩笑地说。
姗姗知道妈妈的气消了,撒娇地说:“不,我要跟爸爸妈妈一起去,每年两次的旅游,不能落下我。”
姗姗卸了妆,换了衣服,把妈妈送回同小区的隔壁楼的家里,再回到自己的小公寓,已经晚上11点了。
她把浴缸放满水,给自己冲了杯热牛奶,躺在浴缸里。一边喝奶一边泡澡,想着今晚新认识的“海龟”。
高大英俊的外表,干净在脸庞,得体的休闲装。除了左手那块劳力士手表彰显着主人显贵的身份之外,其它的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和低调。
声音低沉带着诱惑人的磁性。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看到一身花红柳绿的姗姗,很礼貌地打招呼,眼底有一丝笑意。
分别的时候,很绅士地送姗姗回家。干净整洁的黑色保时捷卡宴里有淡淡的剃须水的味道。
这一切都让人那么舒服。姗姗有些懊恼自己阳奉阴违的举动了。
这时,手机嘀嘀嘀地响了。姗姗打开微信看到新添加的“海龟”发来一条消息:很高兴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