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新录(5月24日    小雨)


图片发自简书App

朋友发的:

      提到朋友,我们总希望朋友越多越好,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朋友总会因为各种原因失去。失去朋友的方法有很多,很多时候,失去朋友并非我们交友不慎,而是处理得不得当。今天就和你分享一下失去朋友的几个原因。

      促使我聊这个题目的原因是之前在给一些企业做分享时,一些办公司的人,就一些股权纠纷,创始人之间的矛盾等问题,向我咨询解决办法。其实这类问题很有普遍性,因此值得专门聊一聊。先讲讲合作者之间闹翻了的主要原因。简单地讲,就是“利益”二字。现在有个很常见的词,叫做“撕”。中国成功上市的私营企业,创始人之间、创始人和投资人之间,不撕的是凤毛麟角。

      我有一次在做分享时,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也讲,他最初创业时,和公司的 另外两个合伙人算是 10 年共事,近 20 年的朋友。在创办公司时,一起在地下 室里同吃同住熬了 4 年,这样的交情,等到公司真的快上市时,撕得一塌糊 涂,最后某个人将他和另一名合伙人以返还贷款的形式清账扫地出门。最后,他感叹道,在很多人看来,为了一百万坏了交情的事情是不会做的,但是为了一个亿就值得去做,大不了一辈子不见面。中国很多明星公司,如果仔细看看它们当初创立时的情况,和现在发达后的情况,就不难发现“撕”的痕迹。在美国,Facebook 就是一个典型靠“撕”控制住股权的公司,里面的细节你可以看电影《社交网络》。

      既然在重大利益面前不讲情面、损人利己是人性的弱点,我们就难以制止这种现象在未来不再发生。不过,我们可以尽可能地避免它发生,或者在发生时减少损失。很多发生过“内部撕”的公司,当初公司成立时都埋下了一个隐患,就是丑话没有说到前面。很多人合伙办公司,都出于一种情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不好意思谈股权,谈钱(这既包括创始人之间的对话,也包括创始人和投资人之间的对话),觉得事情还没有开始干,就谈利益,有些伤感情。这种想法当然不错,但是如果人们在几年后发现当他们最后把事情做成之后,什么利益都没有得到就被踢出局,一定会想,当初应该先谈利益。还有很多人,虽然在一开始有保护自己利益的意识,但是在随后的过程中缺乏相应的行动。一些人在开始的时候彼此谈好了一个股权分配比例,但是在随后的时间里,有人悄悄通过稀释股权或者其他的手段将别人的股权比例大幅降低。这方面最经典的案例就是 Facebook 几个创始人之间的纠纷了,扎克伯格 的几个合作者都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股份被严重稀释。他们的问题首先在于他们自己:当你在一个公司拥有巨大财富时,你需要眼睛盯得非常紧。

      人和人之间,通常都是能够共患难,难以共富贵。很多人办完一个公司,利益没有获得,朋友还丢了。因此,最容易丢失朋友的方法,就是和他一起做事情,而且在做事情之前利益的分配不讲清楚。当然,大部分人不会去办公司,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不会因为利益的问题不丢掉朋友。很多人加入一个公司时,公司承诺给予期权,而不是股份,这在美国没有太大差别,期权和股份只是成本问题。但是在中国,期权和股票有很大的差别,由于股权的变动非常频繁,除非你花钱买下期权所对应的股份(而一般员工并没有这个钱),很多时候等到公司上市时,员工的期权几乎成了废纸。

      朋友之间还有一个经常让关系变坏的小事情就是借钱。在欧洲和美国,朋友之间借一笔大钱的情况很少发生,因为从银行或者信用卡借并不难,但是在中国这种事情还时有发生。据我观察,朋友间借钱,通常只是打一个借条,大家并不好意思写一个正式的合同,以及找中间人见证,或者找律师公证,因为觉得这样既没有必要,也伤和气。最后的结果是,未来的纠纷常常非常多。任何人在向别人借钱时,都显得特别诚恳,他们的表现可以讲是超水平发挥,但是很多人等到还钱时就不是这样了。甚至一些人完全有能力还钱,却把它放到最低的优先级。通常双方的矛盾就是这样产生的。很多人问我是否该借给别人钱,我的回答是,如果借出的数量不至于让你的生活受到影响,还是可以借的。但是如果你一共只有五万元存款,对方管你借三万,你就要考虑考虑了。至于借小钱,大部分时候其实根本影响不到个人的生活水平,但是处理不好依然会破坏朋友间的关系。如果一个朋友借了你两百块钱应急,过了一个星期见了你三次,却一直忘了还你钱,有时他会提一下,“哎呦,对不起又忘了给你带钱了!”对 200 元钱,你通常也不好意思去要。就算你去要,他会想, “真抠门,这点钱还惦记着”。两个星期后,他干脆忘了这件事。更糟糕的是,两个月后,他又问你借了 200 元,然后又重复前面的模式。这种事情遇到多了,你即使不在乎那点钱, 对这位朋友也会有看法。这个朋友即使有其他的优点,你对他的成见可能也会妨碍你和他深交。有些时候,这些小事甚至会让我们失去朋友。也正是因为如此,莎士比亚说,不要借钱给朋友,否则你不但钱拿不回来,还会失去朋友。

      当然,你可能会问,如果别人问我借点小钱怎么办?我给你讲讲我的方法,也许管用,也许不管用。首先,我们自己不要做那种借了别人小钱忘了还的人,借了钱不论多少都 要尽快还上。绝大部分人都不会试图贪那点小财,只是在还钱上不上心而已。 而这种不上心,就让我们在朋友面前多少有点减分,非常不值得。对于找我们借小钱的人,如果一次 200 元,即便十次,也不过是 2000 元,不至于影响我 们的生活。但是,如果你就这样纵容他毫不上心,对自己没有好处,因为他以后对你的任何事情可能都不上心。因此,我的做法是这样的:当别人问我借一些小钱的时候,我会说,这点小钱你也不必还,如果你能想得起还当然更好,不过如果一周(或者任何一个你设定的时间)内你想不起来还,也就不用老惦记着了,我也不会要了。这个话说出去,很多人会记住及时还你。这时你收获的不是那点小钱,而是别人对你的话非常上心,以后委托同一个人做点什么事情,他就知道你是一个不能马虎糊弄的人。如果有的人过了一星期来还钱,我是坚决不要,以显示我的原则,也就是希望对方把我说的话当回事。那些做不到及时还钱的人,下次再找你借钱时,想到你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在提出要求之前,就会掂量一下。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让人尊重你。

      失掉一个朋友的另一个常见的方法就是轻诺。有的人在别人找他们帮忙时,明明做不到,又不好意思不答应,于是先答应下来,最后交不了差了只好厚着脸皮表示事情没办成。这种事来几次,朋友也就丢了。遇到这种事情,通常是丑话说到前面为好。过去,很多朋友托我给他们的朋友在 Google 找工作。这些人我并不熟悉,我会根据简历,客观地推荐。但是,我会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以帮助递简历,但是 Google 每天收到的简历很多,而且在 Google 任何人在招人上 都没有决定权,因此,我未必能够帮上忙”。然后我会公事公办,将简历递上去,并且把它引导到我认为合适的部门。至于能有多大的作用,我也说不好,但是比申请人直接瞎打瞎撞要好很多。不过即便如此,没有成功的情况还是大多数。由于我提前给朋友打了预防针,因此即便不成也没有被抱怨过。

      我们赢得一个朋友可能需要做对好几件事情,丢掉一个朋友只需要做一件事,而很多时候,这件事的根源在于一开始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尤其是在涉及到利益的时候。人们通常喜欢先君子后小人,这其实是把一定会发生的问题往后推。我更推荐先小人,后君子,因为我们不可能让所有的人满意,对于缺乏诚意的人,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浪费时间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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