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的另一边此刻正处于茫茫黑夜,再过几个小时,人们就会起来张灯结彩,预备一年里最丰盛的年夜饭。地球的这一边,阳光刺眼,超市入口处簇拥着刚扎好的玫瑰花。我坐在沙发上,听着门外木制风铃发出的清脆响声。
二月末三月初是这里一年中风最大的季节,走在外面,抬头是蓝宝石颜色的天空,云都被风吹到了天际线的尽头,路边高耸的棕榈树却依旧倔强地矗立在那,纹丝不动。前两天一个墨西哥人告诉我棕榈树和椰树是一个品种,只不过由于气候的原因,这里的棕榈树不会结出椰子,我半信半疑。
我在国内从没见过棕榈树或是长椰子的棕榈树,大概是没有去过南方海滨城市的缘故。在墨西哥这几年,我在最南边的坎昆也看到过海滩上长椰子的那种棕榈树,但我还是更喜这里不长椰子的棕榈树。去华雷斯的时候,车开在笔直悠长的高速公路上,透过挡风玻璃,地平线和天际线交织在一起,道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沙漠,沙漠和道路之间,零落着这样的棕榈树,让我忽然有一种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苍凉感。
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可以在家过年了,不知道到那个时候我会不会怀念这里不长椰子的棕榈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