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丞,考试结束后来我办公室。”
辅导员在考试的考场上冲进来当着全部的人吼了一句,在他出去后傅丞用笔头大声地敲了两下课桌,算是在尊重考场纪律下的愤怒宣泄,但是她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因为她男朋友失联了,那天早上傅丞醒来,跟他同床的只有已经干结的自己的呕吐物,印象里他吻过的嘴角全都是酸臭的秽物,自己冲洗了身子就一个人退了房。至于男朋友就再也联系不上,这是考试周,傅丞自身难保也没再多想其他的情况,就当作他又去找他表哥玩乐快活去了。
第四天了,她还是没有联系上她男朋友,他的室友也是,便在考场上引爆了辅导员的指示。
她进门就被一个妇人扯了进去,吼声拽起了她的领子往下坠,后颈的皮肤被棉质的衣服摩擦的生疼,
“你还我儿子!你把我儿子骗哪里了?!”
那个妇人大张着嘴,叫出的声音死死地咬住她的喉咙,犬齿挤压着气管让他呼吸困难,让她痛苦地弯下腰来,
“你一定知道我儿子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妇人不依不饶,“你是他女朋友,你一定知道!”。“李明克妈妈,你克制一下,人我给你叫来了,你们可以好好谈。”,辅导员坐在里面的办公椅上,背靠窗外的阳光,严肃又暗嘲的神情就像已经完成破案的柯南,默默看着嫌疑人的伪装。
李明克的父母在沙发上坐下,也给了傅丞一把椅子,不过这把椅子却比沙发高上许多,“他已经消失四天了,如果不是他已经缺考两场了,跟你们俩联系是不是回家了没参加考试,谁也没发现他已经失联了。”辅导员先给房间中央的拳击台布置好,挥手示意双方拳手可以开始比赛,“傅丞你是他女朋友,他失联前也是跟你在一起的,你就讲一下你知道的事情吧!”
她已经想象出她冲上去一脚把辅导员的嘴踢歪的场景,她死盯着辅导员,“我们喝酒了,在宾馆休息,我早上醒来就发现他不见了,我以为他先走了。”,她能看见辅导员得意的嘴角,在她想象里的嘴角比现在更歪。
“就你们两个在宾馆房间休息?”,“是。”她又把目光移走,盯着李明克的爸爸。余光的看到的李明克妈妈的嘴巴已经开始了“贱货”的起手式,但是没有说出口。“你是他女朋友,他怎么会早上自己走而留着你不管呢?”,这个妇人用着猫科动物捕猎时收缩的肩胛和尖细的声音问她。
“我不知道。”她向后靠在椅背上,两个小臂叠放在身体前面,知道这三个人是来捕获认为她所知道的信息的,可是她并不知道的更多,并且比更多还要更多的事情更是羞耻。
他的妈妈伏着身体又向前靠了靠,“那我说的更直白一点,我们想知道你们那天晚上去哪里玩,以及你们在宾馆休息时发生了什么事,你把晚上休息时发生的事说详细一点,其他的有其他人的事情我们可以找别的人了解。”
“没什么事,其他的我也不知道。”,“连他为什么消失的可能你都没有想过么?”,“没想过,不知道。”
傅丞知道自己距离被这个顶级的猎手再次咬上喉咙就只剩一句不让她满意的回答,反而是辅导员的眼神暗淡了很多,“那你先回去,你一旦想起有什么情况的话,可以发消息给我,书面的话也不会太尴尬。”,再扭过头冲着李明克父母,拿出小五郎的正经,“现在李明克已经失联四天了,也能够到报警的条件,你们先考虑下,至于这边的缺考两门先放放,找到人要紧。”
午觉起来,傅丞还是背着包来到了教室,她明天还要考试,至于李明克的事情已经打扰到她中午没能吃饭,想起在辅导员办公室的搏斗都有被击中腹部的恶心感。
她落座的位置在中部的靠墙位置,这样起码有一侧不会有人,会让她舒适一些,冰凉的墙壁自然是比会动弹的人可靠。
“那天晚上他就不见了,你说那天晚上能发生什么?”,教室后面有班里男生的窃窃低语,看来她男朋友失联的消息已经被传开了。甚至新进门的男生还凑了过去偷笑。
“他们做了没有?”,“这谁知道,反正李明克已经消失四天了,考试都没考。”,“我看没做,你想啊,李明克能在什么情况下连考试都不考的跑了!”,“这跟做没做有什么关系啊?”,“不是李明克,是傅丞啊,逼浅!李明克进不去,可不就跑了么!”,“那可不单是进不去,都逼走了呢!”
傅丞摘下自己的耳机,拿起自己的书砸向那群男生,手边的书捞完了还扔过去了一个凳子,什么也不拿地走出门奔回寝室,连着兜里手机的耳机在地上拖了一路,纯白的外壳切去了一半,露出里面破裂开的发声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