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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使我走进电影院的初衷,是因为有山争哥,由于山争哥的电影对我来说是惯性好评,所以电影上映后碰上周末,立马买票观影。
故事发生在2002年的上海,主人公程勇是个卖印度神油的小老板,感情上妻子跟他离婚并在争夺孩子的抚养权,生意上由于经营惨淡房租都交不上,房东电话习惯性不接,房东就打电话去隔壁旅馆老板催租。
这时候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出现了,一名患有慢粒性白血病的病人,吕受益。
他告诉程勇,想要他帮自己从印度代购一种叫格列宁的仿制药,正版格列宁售价四万一瓶价格昂贵根本吃不起,只能选择药效相同的仿制药。
程勇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你要我走私卖假药,这个抓了是要坐牢的。虽然吕受益一再保证两种药的药效是一样的,依然被程勇拒绝。
后来养老院的父亲血管破裂病危急需手术,店又被房东锁了,交租才能开店。现实的种种压力让他选择了铤而走险,在旁敲侧击的问了医生和看到吕受益各种证明药效的文件后开始了代购印度格列宁之路。
印度药店零售两千的药,出厂价两百,倒腾到国内五千一瓶。
这时的程勇还是商人本质,他做这一切,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钱。但他本质里的善良又让他不会把价定的过于高昂,参考后来的专业药贩子张长林定价两万就知道了。
开始了代购之旅后,程勇有了自己的小团队,大家都叫他一声勇哥,不论年老大小。
他就像他们灰白生活中的那一缕光,瞬间让日子有了盼头和指望。
后来程勇赚了钱,给父亲做了手术,儿子也留在了国内跟自己住在一起,一切都有了好的开始。
这时有一段剧情,我感触很深。
吕受益请程勇来自己家吃饭,摇篮里的幼子在熟睡,像个小天使。吕受益一脸开心说,他被查出这个病的时候是他老婆怀孕五个月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不想活他想去死,可是当这个孩子降临的时候,他就想活了,他想听见这个孩子叫他爸爸,现在有钱也有药了,或许还可以看着他长大娶妻生子呢。
饭桌上,吕受益不怎么喝酒的爱人敬了程勇一杯酒,真诚的跟他说谢谢。随后程勇跟两人聊起了自己的育儿经,镜头拉远,整个画面呈暖黄色调,温情。
但故事仅仅到这里就结束了吗?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头。
专业做假药十二年的药贩子张长林正在贩卖一种德国格列林,被程勇一伙人砸了场子。
一天夜里张长林找到店里,让程勇把他的途径转给他,并承诺给他一笔钱。
程勇当然咬死不认,张长林说,像你现在这样卖,不出半年肯定被抓,印度格列林的事情现在已经引起了警察的注意,我毕竟做了十二年,我比你更懂该怎么做。
程勇沉默,抽了一宿的烟。
小店里几人正吃着火锅喝着啤酒展望以后的美好生活,程勇突然让大家安静,宣布从明天开始就不会在卖药了。几人都以为他在开玩笑,但他的沉默让几人认识他这不是玩笑,这是真的。
这条好不容易能看到一点光亮的路上,又要没光了。
程勇说,他上有老下有小,他不想坐牢,他又没的病凭什么跟着你们折腾。药不会断,以后找张长林买,我跟他说好了,给你们还是以前价。
程勇退出,小团队瓦解。
时间到了一年后。
程勇开了厂子,挣了钱,人也不是以前油腻大叔的模样,精神了不少。
这时吕受益的爱人找上了门,从她的状态看很不好,她求程勇去看一下吕受益。张长林将药卖到了两万,半年的时间就被警察点了。正版药吃不了多久就吃不起了,吕受益自杀被救了回来,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我想程勇在那一刻是不相信的,他以为已经给他们安排了后路,他们还是会过得不错的至少不会比以前更差。但事实给了他一记大大的耳光,那个一脸憧憬的跟自己聊儿子的人自杀了。
当吕受益找上程勇代购印度格列宁的时候,吕受益就将全部的希望赌在了程勇身上,可是“勇哥”最后还是走了,他输了,坠落的比以前更快。
两人时隔一年再见面,吕受益见了程勇第一句话还是,吃个橘子吧。
一如过往,又都覆灭了。
还没来及说上几句话,护士就来赶人了,要给病人清创。
病房外,程勇听见吕受益那惨烈的叫喊声,决定再次踏上印度。
从印度药店出来的时候,外面正喷洒着东西白茫茫一片,一批神像从面前抬过,四角的铜铃发出叮铃的响声。
犹如一片迷茫中的指引,神爱世人但他不是神,他只是顺从自己本心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
这个时候的程勇心态已经发生了转变,这一次不为钱,只为情。
回国后他把儿子送出国,厂子也关闭了,再次走上了卖“假药“的路,这次的售价是五百一瓶。当印度工厂受到正版格列宁的施压被迫关厂,药供求不上的时候药厂提出程勇愿意的话可以从药店以零售价两千的价格收购。
思慧问他,这次打算卖多少的时候,他依旧卖的是五百,差的钱他补上,并把范围扩大到了外省。
一直在逃的张长林再次找上了程勇,提出要二十万,程勇给了他三十万,让他把药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张长林说,你现在卖这个药根本不赚钱,你在帮他们,仗义。但我要告诉你,这个世上只有一种病,穷病,你救不过来的。
后来被抓,张长林一口咬定药是自己卖的。其实我一度怀疑他会把程勇供出来,毕竟他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在可以减刑的前提下他没必要死咬不说的,结果他没有。
突然觉得这个人还算有点良知又或者是程勇的行为改变了他的一些认知。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程勇卖假药的事还是被发现了。
在审判席上,导演更多的是选择从背面拍摄,就像神在注视着这场审判。
程勇穿着黄马甲戴着手铐站在被告席上,平静的说出,自己走私药物并卖假药的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他都接受。
对于吕受益,对于黄毛,我想程勇是怀着一份愧疚的,他后来做得一切都像是一种偿还,当然还有他深入到这个群体后真心的那部分。
最后是囚车开往监狱的路上,众多病友都来送他,程勇哭了,泪眼中恍惚看见了已经离开的吕受益和黄毛。